字字诛心。
大汉瞪圆眼站在原地。
“知晓为何吗?”青骞还在继续,“八个月的孕妇被你父母支使下地干活,不小心就摔了,早产的孩子生在阴月,你父母容不下她。”
“不可能!你个外人在瞎编。”大汉狂吼。
虽然爹娘不喜欢妻子,可见她怀孕的时候明明很开心。
又怎么会让她怀胎八月的时候去下地干活?
云鬼坐在树上,琥珀色的眸子微眯,纤细的五指划破空气。
不知道真相,会很痛苦啊。
那我让你们拥有知晓真相的眼多好?
大吼着的男人忽然停下,颤抖着侧身,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妇人。
“阿燕?”
“双哥,”妇人眼底情深,却又充满痛苦:“我们的孩儿死的好可怜啊!”
大汉惊疑不定:“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猛地抬头,却发现四周多了许多人。
有认识的,也有陌生的。
陌生的不说,可那些他认识的,全都是已经死去了的人!
很快,大汉就发现,不止他能看见,所有村民都望着多出来的人,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他的父母,此时正惊恐的抱在一起,而他们面前,是一个青灰的婴儿。
“双哥,就因为爹娘让灵师看男女,算出丫丫是女孩,所以骂我不争气,让我下地去干活,孩子就这样早产了。
可又被嫌弃出生在阴月,硬生生让爹娘从我怀里抢了去,给了灵师祭了河,还威胁我不许和你说!”
妇人声声泣血。
大汉痛苦的捂住脸,“糊涂啊,再怎样也是骨肉血亲,大不了我带孩子离开村里,怎么可以害了她!”
有大汉这样伤心的,也有对突然出来的“老朋友”惊恐、憎恶的。
他们跪坐在地上,被强迫着面对自己的罪恶。
对这些人的痛苦,青骞无感,只把头转向一侧。
那儿除了树便是树影,不见人影。
云鬼漫不经心的玩弄手指,无视那强烈的目光。
她和他,不熟。
不是谁都可以看见鬼魂的。
而此刻,不管是青鸟族人,还是思王府暗卫,包括祁水思和陆星危也能看见这群魔乱舞的场面。
他们不傻,知道飘着走的是鬼,一个个眼中都不由闪过诧异。
“因你们而死这么多人,不愧疚吗?”
景雪染低低叹息,却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真是他们的错吗?
村民脸上浮现疑惑,却又不肯相信。
那些“老朋友”都是被他们烧死的,至今犹还记得盘绕在耳边的诅咒。
“不,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听灵师的!”
一个人捂着头,老泪纵横。
他的身旁,一个中年妇女静静凝望着他。
仿佛失了神的灵师被这声唤醒,苍老的脸露出讽刺的笑:“不是你告诉我你媳妇进山出来后就不正常吗?
你与我要判断妖孽的法宝,回去后使了手段让法宝显遇妖孽的样子,叫着人带我去把她祭的河。
因为你在外边欠了钱,找你媳妇要她却不愿给。
你自己起的祸心,还要把罪责全扔给我吗?”
灵师的言语击垮了那人,他崩溃的趴在地上。
自己造的孽,该尝尝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