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雪染若有所思,连一旁脸色黑得不行的陆星危也没有在意。
“景雪染,你要是不想要手了,就直说,别折腾爷。”
看她连受伤了都还要考虑这些事,陆星危的暴脾气哪能压得住。
他本来就是随性的人,对这世间也没有什么喜爱与留念。
这个世界的毁灭与存在,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存在,不过是这样无聊的活着。
毁灭,也不过是就这样死去。
被这么一吼,景雪染愣了下,然后赶紧顺毛:“我哪能不要手,好歹也是你费尽心机给我抱下来的,没了多可惜。”
说着,景雪染边向青骞求救。
你家的小受,你管着!
青骞摸摸鼻子,有些疑惑。
他难道表现得很明显吗?
让执法者都能看出来他对陆星危有意思。
丝毫不知道景雪染曾经腐过,青骞拍拍陆星危的肩膀:“别气,你先说阿染手的情况。”
本就被景雪染那句话逗得消两分气,再听青骞开口,陆星危剩下的气也没了。
在景雪染腕骨上捏了捏,表情严肃:“这次煞气对白菜特别有针对性,直接造成骨头碎裂。
按照之前的伤情,这次应该会有七成的骨粉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腕骨表面碎裂,情况减轻很多。”
这番结论……
青骞觉得没毛病。
景雪染眼神却有些微妙。
没有任何医疗仪器,这结论,摸骨就得的出来?
“陆星危,你的眼睛是透视眼么?”
听见这幽幽的问句,陆星危脸色一僵,然后狠狠地剜她眼:“准你当初骗我,就不准我有点秘密不说吗?”
景美人无辜眨眼。
她只是好奇问问而已嘛。
因为药效,大脑有些困意。景雪染还记得正事,眼神朝另一块没被“祸害”的令牌上指了指:“青骞,你小心点,帮我看一看那块令牌。”
青骞挑眉,手上用灵气包裹,将那块令牌卷进掌心。
空气安静。
没有任何反应。
景雪染皱眉。
不应该啊。
青骞想了想,拿起景雪染的一块衣角,触碰在令牌上。
刹那间,黑雾倾巢而出,集聚成蛇的形态,朝着景雪染扑过去。
青骞颜色一凛,青色的光罩顿时包围三人。
碰到光罩的黑雾顿时缩回去,长长的身子慢慢回到令牌中待着。
而微开的马车门透进来的光线已经暗色,随着黑雾蛇的尾巴尖在令牌上消失,太阳的光线才又缓缓出现。
“这令牌上应该有东西,可以吸引云层,遮蔽阳光。”
景雪染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吸引云层,遮蔽阳光。
为什么要吸引?
因为要遮蔽阳光。
为什么要遮蔽阳光?
难道,这煞气不能见光?
心中疑惑冒出。
景雪染还没来得及向盎司求证,就沉沉睡过去。
一般的沉睡,灵魂是清醒的,可以进入神魂空间。
可今天她被煞气入体,被引发旧伤。
她自己和陆星危都不知道,若非盎司凝聚出的治愈光团,景雪染的手恐怕早就骨粉碎。
煞气已经轻微的伤到她的灵魂,她此刻必须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