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胜从坦克里钻出来，跑到观摩席前，向旅长万向东敬了个有力的军礼——
“旅长同志，111号车已准备就绪，请指示！”
万向东人也站了起来，回了礼，指着4号高地脚下说：“来一趟完整的‘坦克突击’，消灭4号高地山脚下1500米移动靶和1800米固定靶。”
“是！”
王连胜转身跑回坦克旁，迅速登车。
十几秒后，坦克发动机一阵轰鸣，车身娴熟地转弯掉头，卷起一股黄沙，朝着障碍场冲去。
整个障碍场叫做“坦克突击”科目。
科目总共包含十道障碍物，每一道障碍物难度都很高，和基础的坦克训练有着很大的区别。
担任车长的教导员安保国很快将坦克开入赛道内，用最快的速度进入第一道障碍物。
第一道障碍物叫做机动绕桩。这段路的进口和出口宽度为4.5米，中间路段有4根杆，间距15米，需要驾驶坦克进行蛇形机动绕桩，要求不能碰杆，目的是考验驾驶员操控坦克的熟练度。
远处的看台上，李正看到111号坦克又稳又快地开进了机动绕桩路段，在几根杆子之间飞快穿行，巨大的坦克车身轻盈地如同一只蝴蝶，忍不住夸道：“看来这一营教导员的驾驶技术非常不错，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万向东说：“一营干部对自己的要求很严，训练带头模范作用意识很强，要求兵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
李正频频点头：“不错，这叫是率先垂范。总不能自己对兵要求严上天，对自己要求就低到谷底里。”
万向东听了很是高兴，颇有些得意地对李正说道：“怎样？如果单论合成营技战术水平，我们旅哪会输给他白鹰旅。我们输，只是输在了通讯和情报手段以及技术平台上。”
李正说：“嗯，能看出来，合成营的官兵素质都很过硬。”
万向东忽然想起了侦察营的事，他觉得李正意有所指，于是又补充道：“我听说你在侦察营找出不少毛病来？”
李正也没回避，承认道：“对，主要是一些基础性的专业训练还是有待加强，侦察营的技侦方面没有问题。”
万向东说：“这个怪我，这几年，侦察营那边配发的新装备是两年一大变，我要求他们要吃透那些新装备，估计因此疏忽了对基础专业的训练。”
他大包大揽，李正看着却感觉这个旅长靠谱。
至少不推诿。
如果推诿，直接可以说是侦察营长宁铮自己的责任。
万向东却不这么做，很显然是个负责任的旅长。
这样的搭档，能处！
俩人正说着，远处的坦克已经过了涉水场、雷场通路、土岭、喷火地带等几个障碍物，来到了车辙桥前。
这个障碍物顾名思义，是用于模拟过车辙桥的。
所谓的车辙桥就是两道宽约80厘米的实心桥，长得跟坦克碾过留下的车辙一样，两条车辙桥中间悬空，总长度40米，要求不能停车、不能使用倒挡，不能停车。
这道障碍物考验的是车手的控制力和车长的观察力，模拟的场景很多，比如在战场上，坦克复杂路段前进的时候，后车跟随前车的车辙通过，可以避免碾压到反坦克地雷。
还有就是在通过一些只有狭小桥梁的堑壕时候，不至于开歪了把坦克开进沟里。
在坦克部队出发的时候，开上重型拖车，也需要用到这种技巧。
因此，这是坦克兵车组常训的高难度科目。
通过这道障碍物并不难，难在又要快又要稳定，还不能倒挡，一旦上了车辙桥，就要一鼓作气一脚油门冲过去。
不得不说，王连胜的车组配合非常默契，车辙桥没费吹灰之力就快速通过，很快进入了下一道障碍——搓板路。
其实内行看门道，经过前几道障碍物，李正已经看出了营长王连胜这个车组是有实力的，也难怪万向东这么兴致勃勃非要在自己面前现宝，确实可以拿来吹吹。
“对了。”万向东忽然饶有兴致地问李正：“车长、驾驶员和炮长这些专业，你都学过？”
李正笑道：“学过。”
万向东说：“老实说，学得精不精？”
李正说：“还行。”
万向东兴致来了：“有机会，你、我、政委，三人也组个车组，咱们搞个旅班子车组，你选哪个专业？”
李正苦笑道：“我看那就免了吧，说实话，有空咱们可以来试试，转几圈打几炮，但要是组车组，那是要长期训练来磨合的，恐怕你我和政委都没这个时间，凑不齐，所以没有实际意义。”
万向东本来借此来试探李正的专业水准，没想到李正一句“没有实际意义”，把自己搪塞过去了。
他感觉有些没趣。
心里忍不住有些怀疑，李正是不是装甲专业不咋地，所以不敢接招。
想想也算了。
李正说的也不无道理，都旅级指挥官了，偶尔来训练场熟悉一下基础专业可以，要凑车组，还真是很难有时间磨合。
不现实呢！
想到这，心里就释然不少了，目光转向了演练场上。
此时，王连胜的车组已经通过了了所有的障碍，最终进入了射击地段。
射击地段又叫射击区。
一般来说，坦克部队射击的靶子有四种——
首先就是坦克靶，模拟正面投影的敌方坦克，位于地面，靶标高度为2.37米，宽度为3.42米。
目标距离1500米至1800米，分为固定和移动两种模式。
其次是RPG靶，模拟正面投影的敌方跪姿RPG射手，位于地面，靶标高度和宽度均为0.85米，目标距离为600至800米。使用并列机枪射击。
再有就是直升机靶，模拟正面投影的敌方直升机。位于12米的支架上，靶标高度为3.2米，宽度为3.8米。目标距离为800米至1000米。使用高射机枪射击。
最后是皮卡靶，模拟了正面投影的车载反坦克导弹。位于地面，靶标高度为1.1米，宽度为1.5米。目标距离为800至1000米。使用高射机枪射击。
而今天王连胜他们射击的仅仅是其中一种靶子——坦克靶，分别是固定和移动两种类型。
坦克首先进入的第一个射击点，这个射击点上要对1800米距离上的固定坦克靶进行射击。
只见王连胜指挥着自己的坦克，在射击区内停车、转向、瞄准。
远处的靶子早已经出现。
轰——
一声炮响，坦克向后微微一颤，尘土飞扬。
远处的坦克靶后方扬起一团黄烟。
看台周围的兵们纷纷叫好。
“好！”
“准！”
掌声噼里啪啦如潮水般响起。
轰——
第二炮很快跟着出膛。
弹头准确钻入靶子，又在后面炸开了一团黄烟。
掌声继续持续……
按照规则，两炮命中，对方坦克肯定已经完蛋了。
王连胜指挥车组立即换场，用最快的速度开入第二个射击区。
这个射击区面对的是移动坦克靶。
1500米距离上，一个由布幕撑起的坦克状靶子出现在左侧，缓缓朝右开去。
它出现的距离为两百米。
两百米之后，靶子倒下消失。
也就是说，车组必须在它消失前命中它两次。
轰——
早就在射击区里摆好位置的王连胜指挥的车组打出了第一炮。
移动的坦克靶子后方扬起一股尘土。
“好！~”
掌声再次响起。
靶子继续缓缓向前，仿佛一辆被击中后挣扎逃生的坦克。
轰——
又是一炮。
从远处的报靶员发出的信号看，也命中了。
4发4中，完美！
万向东叫了声“好”！人也站了起来，带头鼓掌。
其他人看到旅长都站起来叫好了，当然也跟着站起来鼓掌。
李正虽然站起来了，不过眼里似乎多了一丝疑惑。
“报告旅长！111车完成任务，请指示！”
很快，王连胜和教导员、副营长三人驾驶坦克回到了起点，三人小跑到万向东面前请求指示。
“带回，休息！对了，今天中午在你们饭堂吃饭，加两个菜，加我一双筷子！”
万向东心情显然非常好。
一营为自己挣脸了。
至少不像侦察营，被李正找出那么多问题来。
没找到问题，说明自己之前治军有方。
当然是值得高兴的。
各连队开始集合带回，离开看台，大家回到营部大门口，王连胜请首长们进去先坐坐，开饭了一起去吃饭。
李正忽然说：“你们先上去，我要去趟厕所。”
去厕所很正常的事，谁也没多心。
万向东说：“那快去快来，我们等你，大家都想听听你的对咱们旅合成营训练水平的看法呢！”
李正笑道：“行，我很快就回来。”
等大家上了楼，李正看了看周围，他直接叫来司机，开了车门上了车。
“参谋长，咱们去哪？”
“去4号高地，快！”
李正手一指，指向了4号高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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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又名《抱歉，我们真的只生产民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