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正在搔首弄姿的白天鹅不但没有没有逃跑,反而扭头一边成了一只气势汹汹的白头鹰,当场就扑了过来。》,对于普通人来首,这种展开或许还是挺吓人的。不过好在这群海盗们在里世界混得时日也不短了,也算得上见多识广,至少在犯罪领域中还算是很见多识广的,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事。于是,在最开始的惊愕结束之后,也就迅速反应了过来。海盗们不但没有感觉惊吓,反而却莫名地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哦哦哦,多么烈性的漂亮小姐,我就喜欢这种款的!艹起来才有味道!”
“战斗吧!哇哈哈哈,战斗吧,混球们,让涅奥思菲亚的****大人物的妈咪宝贝们看看,什么才是大海上的男儿!”
“我的战斧已经饥渴难耐了!”
“我的大枪比你的战斧还饥渴难耐呢!”
“胡说!你的大枪早已经被上次那个梅毒的小妞给拗断了!”
是的,在海盗们的眼中,这怎么看都只是一首白白嫩嫩人畜无害仿佛漂亮小姑娘似的小船,横看竖看都比自己脚下的黑茉莉号要小上一半以上。外层包裹着的青蓝色涂装确实觉得很素雅很秀美很高洁同样也很有豪气,却惟独没有属于战士的压迫感。船舷上也看不到什么炮门,甲板上甚至连一根桅杆都看不见。这样一艘仿佛贵族家千金小姐一般的萌萌哒的“小船”,哪怕上面都是全副武装的战士,又能藏得起多少人呢?是的。如果是一艘大型商船或运输船摆出这种迎面而上的姿态,海盗们或许还真的会怀疑是不是陷阱;可现在嘛……没听说过哪个大人物会把这么豪华的私人游艇解出来当诱饵钓鱼玩的。位于统治地位中的大人物要是都有这种舍不得老婆就逮不到流氓的觉悟。这个世界早就天下太平了。
是的,资深海盗们都粗鲁、残忍、现实、市侩、贪婪。但同样也拥有狡猾的生存智慧。可是,再狡猾的海盗,在判断问题的时候也往往是会被自己的常识所误导的。
“哇哈哈哈!小的们!小少爷们想要反抗了!让我们教教他们,现实可不是他们的骑士游戏!”船长抽出了自己的指挥刀:“冲上去!展示你们的勇气,暂展示大海男儿的风采,教教那群长在花园里的花骨朵们,什么叫现实世界!”
方才还兽血沸腾的海盗们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都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船长。一副“您老刚才说了些啥”的懵逼样子。
大副小姐长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踹了船长一脚,走到众人身前:“杀光!抢光!艹光!哪个敢怂!老娘就踢爆他的蛋蛋!”
“嗷嗷嗷嗷噢噢噢噢!”海盗们这才兴奋了起来,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加兽血沸腾的燃烧级沸腾,一个个都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高声叱喝着,仿佛一群刚刚捕捉到一头野猪开始狂欢的原始部落。
“咣!”“咣!”两声巨像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爆发的。这是黑茉莉号的炮手没有等到船长命令,便已经发射了正对着怪船的两门弩炮。他们毕竟是海盗,不可能真的做到百战铁军般的令行禁止。当然了,船长先生也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他觉得无论在哪个领域,优秀的人才都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决断力以及最终的行动力,要是什么都等着上司的命令才动作,那是连地精都能完成的工作。
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发可以打透城墙的重型弩箭应该会洞穿那孱弱的船体,完全剥夺其行动能力。当然,弩箭尾部拴着的绳索也能在黑茉莉号和对方之间制造出两道索桥。自己的小弟们便可以爬过去占领那艘船――无论是海军海盗或是商船的护卫,都拥有爬绳索如履平地的能力。否则根本就算不得合格的船员和水兵。
可紧接着,并没有木板都轰开的破损声和对方人员受到惊吓的尖叫声。那青蓝色的船体上忽然拂过了一层仿佛月光般温和润泽的光幕。一闪而逝,而沉重而锋利的弩箭却仿佛是撞击到了铁板的石块似的,凌空却发出了一声”当啷”的声音,就这么被弹得失去了方向,一头栽倒了水里。
鸦雀无声的情景又一次降临在了黑茉莉号,海盗们就仿佛是中了魔咒似的,一时之间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这沉默很快便被打破了,这才不至于让海盗们更加尴尬。他们只觉得身后忽然传来了“咔嚓”的声音,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船上的主桅杆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并且还在继续扩大。就仿佛是一个隐形的人正在用肉眼无法见到的锯子用力切割着它似的。
桅杆终于无法在承受这样的伤害,从中间完全断裂,带着住船帆一头倒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甲板上。甲板被砸开,而几个倒霉蛋更是被桅杆直接压在了身下,当场就是不活了。
这种展开的确已经是超过大多数海盗们的大脑转速了。哪怕是他们的同伴被自家忽然折断的桅杆压死,第一时间却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还有人隐约之间还在琢磨会不会是某种自然灾害。
“魔法!那艘船上有魔法师!”于是乎,当最见多识广,反应最为迅速的船长先生发出了类似于食草动物遇到猎食者猛兽般的惨叫声的时候,甚至都还有海盗傻乎乎地准备过去把这桅杆抬起来。
在这个时候,一发红彤彤的大火球便这样呼啸而至。它并没有直接冲着船体的正面来,却仿佛有了生命似的,当场拐了一个弯,绕到了黑茉莉号的尾部。接着才“轰”地一声撞了过去。
海盗们原本想要用弩炮毁掉对方的桅杆和舵轮以防止其逃跑,然而。在两艘船刚刚照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却反而连续地失去了自己的桅杆和舵轮。
“这是赶尽杀绝的节奏啊!”船长仿佛已经丢了魂似的。双眼之间都再没有焦距,只知道喃喃地重复着自己的话:“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他们是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的太多了……真真的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啊!女神啊,救救你的子民吧,我其实是无辜的。”
如果说船长吧变成了丢魂的复读机,斥候小姐便只知道拍打着翅膀整个舰桥地乱窜,仿佛一只被吓破了胆子的母鸡:“嗷嗷嗷嗷,真的是陷阱啊。真的是陷阱啊!可是,我明明在船上看到的都是佣人,衣装暴露的站街女和外加上豪华大餐啊!不对啊不对啊,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危险的啊!”
“那群女仆和妓女中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魔法师伪装的!你这个蠢货!”大副芳汀小姐没好气地一脚踹在了女翼人身上,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像个吓破了胆的鹌鹑似的跑来跑去很影响士气,更重要的是,不这么做,她也没办法让自己马上冷静下来。
“要仅仅只是一两个魔法师躲在人群里面那倒也好说……再怎么强大的存在,只要是孤身一人便总是有可能找到破绽。”必须要说。这位勉强也算得上身经百战的海盗小姐的思维虽然还算是符合常理,但其实相当地想当然。这个世界上,能够单枪匹马把他们的黑茉莉号外加船上的百十号人灭上十几二十次的超凡强者自然还是存在的,但这种掌握着强悍力量的大人物都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在普通海盗的心目中都仿佛是神话一样。芳汀小姐下意识里也并不会觉得自己就会那么倒霉,亦或是那么“好运”会撞上这种传说级的人物――这就和那几个传说中的银行劫匪也绝对不可能料到,他们行动那一天正好赶上fbi发工资一样。
是的。就连芳汀小姐这么精干的悍匪,这个时候也并不是绝对完全失去了希望。她无奈地看了看又开始抱头蹲的船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花了半秒钟时间感慨自己之后的职业生涯实在是前途无亮。这才抽出了自己的家传佩剑。
“魔法师算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干掉过魔法师!放下强桨,冲上去!”
是的,既然是专业的海盗,自然对任何危机都要有预案。黑茉莉号原本是一艘告诉的邮政船,但却被海盗们进行了丧病的改造,第二层的外侧船舱被改造成了划桨室,安装着可以闭合的窗口,无论是战斗还是逃跑的时候,都可以将窗口打开,伸出数十根长长的船桨,用于增加船只的推进速度。除此之外,若船帆和桅杆受损,有了这些船桨和桨手们,整艘船也不至于完全失去机动力乖乖等死。
除此之外,黑茉莉号的船头也有一根鸦嘴形状的撞角,一旦撞击成功,不但可以破坏对方的船壳,鸦嘴型的倒钩还能紧紧地锁住船身。到了那个时候,撞角也会变成一座桥梁,水手们便可以直接挥舞兵器冲上对方的甲板,化海战为陆战。
当然,这种玩法是从索斯内斯大陆,也就是辰海南岸的腓特尼人那里学来的,而腓特尼海军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使用这种鸦形撞角,很是打了不少胜仗。
看得出来,大副小姐在船上的威信明显是高过船长的,海盗们很快便在她的厉声断喝着回复了过来。虽然他们在一个照面下就失去了船舵和桅杆,但毕竟没有死几个人,还不至于马上就失去斗志。不少身强力壮的水手已经冲进了桨室,打开了舱门,卖力地推动着船桨,更多的人则拥挤在甲板上,挥舞各式各样的兵刃,冲着对面的小船大声地叫嚣喝骂着。
我们都知道,在短暂的爆发时间内,训练有素的桨手们将给船只带来甚至超过顺风的船书,这也是撞角战术的最大基础。更何况,黑茉莉号本身也比对方的船只要大上一半以上,咋一眼望去,就仿佛是一只凶恶的饿狼扑向了无害的小绵羊……呃。或者说,应该是饿狼和小绵羊都同时扑向了对方。好像谁都理所当然地把对方当成了猎物。
当然,基于自己的常识来考量。大副小姐毫不怀疑脚下的座驾,可以直接将那艘嚣张至极的“小船”拦腰截断。
可惜了,还真是一艘很漂亮的船呢。如果能完好地抢下来,应该能卖上一大笔钱吧?大副心想。
不过,如果能抓住那个魔法师也没有关系!所有的魔法师都是有钱人,绝对比绝大多数商人都有钱。海盗小姐判断道。她这个想法虽然有些绝对,但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咔嚓!”随着一声巨响,海盗小姐一个踉跄,脚下仿佛是发生了地震似的。差点让她这样“老赶海”的都站不稳脚跟。
这声音,绝不是撞角洞穿船体的声音。芳汀小姐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只觉得自己的心直接沉了下去,连气都喘不过来。她看着黑茉莉号的金属撞角在离对方的船体还有数米远的地方便完全失去了前进的能力,就仿佛是撞到了一层无形的城墙上似的,以肉眼可见的诡异动态直接瘪了进去,火星四溅。
“啪嚓!轰隆!”刺眼的电弧闪烁着让人几乎无法直视的白光,在甲板上跳了过去,甲板上站得密密麻麻的船员们一大半当场倒地不起。大副小姐也站得很远。却也觉得手腕一麻,家传的宝剑叮当一声就吊在了甲板上。
她已经很难判断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一击电弧之下当场死亡了,只看见自家那个外形非常野兽派的水手长,硬是顶着身上缠绕不息的电弧。咬牙切齿地提起了那光刃面就有普通人脑袋那么大的双刃战斧,“嗷嗷”地吼叫了两声。他虽然是个逗逼怂蛋和马屁精,但毕竟拥有兽人血统。偶尔凶性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豪勇的。
水手长发出了痛苦和愤怒交织的疯狂嚎叫,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战斧甩了出去。仿佛盘旋的风车一般砸向了对方的船体。
果然,在危机关头。这种感慨激昂的豪勇之士,哪怕是脑袋不好用,在关键时刻还是很值得人信赖的。芳汀小姐想到。
如果是在平时,水手长全力扔出去的战斧亦或是石头铅球什么的,甚至可以洞穿涅奥思菲亚海军高速巡洋舰的左侧防护板,而这一次,他明显是超常发挥了,刚才那道电弧反而刺激了他的细胞活性也说不定。这巨大的战斧在高速盘旋中,直接带动着狂乱风压,仿佛可以当场将一头恐龙斩首似的。
可紧接着,空气中仿佛凝结出了无形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呼啸的战斧,就仿佛那不是可以将战舰船壳砸穿的凶器,而是小孩子抛过来的纸团似的。
“呼!”那肉眼无法可见的无形巨手似乎是动了一下,带动了一丝风声,而完全失去了动能的战斧,就和其他毫无价值的重物一样,直接就被丢到了海里。
水手长呆呆地张大了嘴巴,却根本没办法把这个“啊”给吼出口。他就只是这么张着嘴巴瞪着眼睛,似乎是完全被这无情的现实打击到了体无完肤的地步。
当然了,水手长先生的脑子不好使,不代表船上的人脑子都不好使。那位刚才被芳汀小姐一脚踢翻的女翼人邦妮,忽然扑打着翅膀就一个直上云天,直接准备开溜……可刚刚才冲了几米高,却又听到“duang”的一声让人牙酸的撞击声,邦妮小姐就仿佛被苍蝇拍拍到的苍蝇似的,又这么当场摔了回来,以一个完美的大字型砸在甲板上,当场就失去了知觉。
忽然之间,水手长就忽然就这么“噗通”一声跪倒在了甲板上,抱着头大声哭泣着,眼泪鼻涕说来就来,可以说是要多真诚有多真诚:“我上有八十岁的孩子下有吃奶的老母,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才是误入歧途的……”
“女神啊!我真的好冤枉啊!”更大的声音忽然从大副小姐的耳畔边响起,那声音是何等地情深并茂,何等地悲悲切切,何等地凄凄惨惨戚戚,何等是闻者伤心见着落泪,不是之前一直在抱头蹲的船长先生,却又是谁呢?就连再熟悉不过了的芳汀小姐,一时之间还真的以为对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
“我们只是一群路过的做海上生意的贫苦人,要不是被迫的,谁会从事这种没前途没未来甚至连最低保障都没有的高位行业啊!我们不过是一群被迫走上这样不归路的可怜人啊!比起城市里最普通的难民还要悲惨的可怜人啊!求求您了,伟大的法师,求求您了,娜蒂亚女神是宽宏大量的女人,仁慈也是她的教诲,是您们的美德啊!求求您一定要绕了我一条狗命啊!”
“芳汀小姐,芳汀小姐,快快,快去升起白旗!”船长先生其实真的很了不起,一边哭喊哀嚎着求饶,一边还能扭过头来嘱咐一下完全呆住了的大副小姐。这种表情和声音的切换速度,已经绝对达到了奥义的地步。
在那一刻,大副小姐忽然觉得,要是自己马上跳海自尽了,是不是会感觉更好一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