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瑜默然半响，才问道：“太白，我知道，龙牙兵产生自我意识么？”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龙牙兵和您的异生装甲一样，都是刚服役的生物武器，所以一切设计外的情况都还是未知。您说的那种可能性，至少从设计上讲，是不存在的……”
“从设计上讲?”
“是的。”太白答道：“您应该知道，龙牙兵是种廉价的量产型生物兵器。出于成本考虑，它们只配备了最基本的生物智能核心。这种智能核心的功能相当有限，除了战斗技能和必要的生存技能之外，其他都是空白，它们的综合智力大概只相当于1岁的儿童。所以，这种程度的人工智能是不可能产生自我意识的……”
“真的完全不可能？”
“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的，从论上，还是有出现自我意识的概率，但这种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太白感觉到章瑜的疑惑：“阁下，难道您怀疑失踪案与龙牙兵有关？但从现场的迹象看，不可能是龙牙兵干的，它们根本没有这种功能。”
章瑜摇摇头，冷静的反问道：“如果龙牙兵进化了呢？你不是说，异生装甲有跟随殖装者进化的功能吗？既然龙牙兵和异生装甲都是异生细胞的产品，那么龙牙兵也进化的可能吧？”
“这……这种概率太小了，龙牙兵只是廉价产品，和异生装甲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从设计上看，它们最多只能进行量变的进化，而不能达到质变的进化……”
章瑜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种植地看看，不是有个龙牙兵孵化失败吗？因为那些独角兽来袭，我当时还没来得及仔细看……”
龙牙兵种植地。
“…………”章瑜蹲在一个坑旁边，仔细查看着。
这个坑里就是那个没有孵化成功地“茧”。植物状地孕育器官已经全部枯萎。那个原本棕红色地番薯型“子宫”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从壁上地那个窟窿看进去。“子宫”里面地羊水已经干涸。在四壁上形成一些褐色地硬块。
“总督。您看这个洞……”乐林下士也蹲在旁边观察。他指着那个“子宫”上地窟窿说道：“……您看。这个洞地边缘是朝外翻。说明这个洞是从里面破开地。”
说完。他又跳下坑里。用手扯了扯“子宫”破口边缘地外皮。点点头说道：“……这层外皮很结实。从破口上看。地确是从被里面强行撕裂地……”
看来这个龙牙兵地胚芽并不是没有孵化。而是孵化成了其他东西。
章瑜皱着眉头下令道：“太白。立即进行基因检测。看看这个胚芽发生了什么变异？”
两分钟后。太白回报道：“……报告总督阁下。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与正常龙牙兵相比。这个胚芽基因地第12对、第17对、第22对染色体出现不明变异。第9对、第28对染色体发生分裂。增加了4对染色体……同时。硅元素增多4168%。铜元素增多7455%……另外。从羊水干块中发现了两种地球没有地元素。金156和钛5。也就是本地所说地精金和秘银……受现有资料和设备所限。变异地原因无法分析……”
章瑜顿时傻眼了：“这……这还是龙牙兵吗？”太白冒出的那一大串术语，章瑜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但这么一大堆异常，只要不是傻瓜也知道很不正常了。
太白自己也被这个结果雷到了，勉强回答道：“这……这应该算是变种龙牙兵吧……”
“……变种……”章瑜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靠，你刚才还说龙牙兵不可能发生质变的！现在这个变种怎么解释？”他忍不住打脸了。
“这个……我不是说了吗。从概率上看，这种情况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但这个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太白也很汗颜，这脸打得实在太响了。这种比连中18次彩屏特等奖还难得的事情，被自己遇上了，真是欲哭无泪啊。
“好吧。就算它遇上了可以忽略不计的概率变异了。我不是科家，这个不是我关心地问题。”章瑜忍住火，缓缓问道：“我知道的是，这个变异的龙牙兵有什么能力？是否具有自我意识？是否还能从新进行控制？如果不能控制，那么它地危险程度有多高？”
“这些问题，因为缺少资料，我也无法确定……”太白考虑了几分钟，才勉强回答道：“……但是请您放心，在龙牙兵智能核心的固化底层命令中。有不得危害本国安全、不得伤害本国公民、不得攻击本队等内容……就算它不能再次控制。也不产生太大的危害……”
章瑜冷冷的说道：“哼，底层命令？这对正常的智能核心当然有用。但这个是变异的。在没有事实证明前，我可没有你那么有信心。”
“你们看，这里有个洞……”乐林的说话声打断了章瑜与太白的精神交流。
章瑜一看，乐林和几个游侠正蹲在坑里在挖掘什么，“你们发现什么了？”
“报告总督阁下，我们刚才查看这个茧的根须时，发现一个被根须遮住地洞。我们顺着洞挖开，在洞壁发现了一些东西……”乐林举起手中的镊子，上面夹着几根动物毛：“……这是一些田鼠毛，可以证明这是个田鼠洞。从洞里的情形看。这是一窝田鼠，但是现在这窝子田鼠却不见了……”
“田鼠？这似乎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
“是这样的。从洞里的痕迹看，这窝田鼠有刚出生不到天的幼崽……”看到上司没明白，乐林从镊子上捻起几根细毛，耐心的解释道：“……从脱落的毛发和洞里的痕迹看，这些幼崽失踪地时间，正是龙牙兵孵化前1天，这些刚出生地幼崽可不自己跑掉。”
章瑜不耐烦的说道：“我要的是关于龙牙兵的线索。这和田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总督。”乐林信心十足的说道，他示意部下捧出一个银碟子，里面装了一些土块：“您看这个……这是田鼠洞深处地土块，您看上面的结痂，和茧里面地一模一样。经过猎犬辨认。气味也是相同地，应该是同一种东西。而且这种东西，几乎布满了个田鼠洞……”
乐林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他吞了口口水，才说道：“这说明……这说明，从茧里面孵出地东西钻到田鼠洞去了，很可能这窝子田鼠全被它吃了……”
“把这个洞全部挖开！”章瑜的脸色也变了。
一群士兵连忙行动起来，七手八脚把田鼠洞挖开。随着田鼠洞的暴露，章瑜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这个田鼠洞不过碗口大。就连龙牙兵地胳膊都伸不进去，它们又不是软体动物，哪可能进得去。从现在挖开的部分看。已经延伸了2米，可洞壁的泥土上仍然有那种干涸地黏液。这就说明，这个变异的龙牙兵很可能具有随意改变形体的能力。
而现在洞里没有发现任何田鼠的骨头和残骸，这让章瑜联到发生在监狱的奇怪失踪案。如果这窝田鼠真的是被这个龙牙兵吃掉了，那么失踪的那些囚犯，也是有可被它吃掉了。
这种把活物连毛带骨吞噬掉的能力，实在有些让人冒冷汗。更让人担心的是，这个家伙还像软体动物一样变形。这真是太危险了！
“喂，这里有个新挖开地通道！”一个正在挖洞的游侠突然叫起来。在田鼠洞深处。他发现了一个新挖开的通道。
乐林跳下去，捡起一块泥土用手指搓了搓，又闻了闻味道，对章瑜说道：“总督，这个洞的开挖时间也是在龙牙兵孵化的前一天。这里也有那种黏液的干结物……”
“继续挖！我要看看它到底跑哪里去。”章瑜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报告总督阁……阁下……”一个精灵女游侠站出来，对章瑜行了个很标准的军礼，才有些腼腆的说道：“如果您……您知道这个洞通往哪里，倒是不用再挖了。我有一种简单地办法可以确认。”
章瑜看了看这个女游侠，好奇的问道：“哦。露丝雅一等兵，你有什么办法？难道用你的那只狼獾吗？我以它的体型，是钻不进去的。”
这个叫露丝雅是个精灵少女，自称来自至高森林的某个小部落，1级游侠。原本她在瓦里亚城当佣兵，在章瑜大肆招兵买马时，和其他佣兵一起被招募进来。现在担任乐林的副手，是侦察连的副连长。
“不，不是叫圆球。我是让枇杷去……”露丝雅拿出一个拇指粗的竹管。打开上面地塞子。一只漂亮地金甲虫飞了出来。落到主人的手上，吱吱直叫。
只见金光一闪。那只金甲虫就在露丝雅地小手上飞起，一头扎进洞里，速度快得不像昆虫。
过了一儿，露丝雅闭上眼睛，指着西北方说道：“……洞里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出口在西北方的森林，距离我们大约2里距离……在一块大石头下面，洞口南方十步远有棵很大的橡树……”
“操纵昆虫？有意思。”对于这里种类繁多的各种异能、魔法什么的，章瑜现在已经见怪不惊了。
章瑜等人很快来到这个洞的出口。周围的地形果然和露丝雅说的一模一样。但遗憾的是，他们把周围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个变异的龙牙兵。
最后，无可奈何的章瑜只好收兵回城，并同时让太白加强戒备。章总督现在并不知道，这个变异的龙牙兵以后闹出多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