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看出,叶眠的心猛地一紧,转瞬一股委屈涌上,鼻尖泛起酸意。
到嘴边的话被她骄傲地咽了回去,嘴角牵起嘲讽笑意,“乔总,你开什么玩笑——唔……”
乔湛北狠狠吻住了她。
惩罚性的吻,攻城略地,狂烈而火热,击溃她的理性,诱她沉沦。
叶眠忘记了思考与反抗,渐渐迷失在他的吻里。
手机铃声响了又响,第三次响起时,乔湛北才不舍地从她唇瓣离开,他扣着她的细腰,将她稍稍抱起,一起去了床边。
她双脚刚落地,像是一滩春泥,软软地黏着他的胸膛,她一脸的意乱情迷,娇媚得很,乔湛北心头一荡,忍不住又在她红肿的瑰色唇瓣上啄了一口,这才拿起手机。
正想着关机,见是童瑶瑶那边的保姆打来的,他迟疑了下,到底是接了。
“乔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她被滚开的水……被滚开的水烫到了!好可怜啊,她还不让我叫你,你快来呀!”
听着保姆心急如焚,语无伦次的声音,乔湛北的脸色骤然沉下,欲色尽失。
叶眠看着他这副表情,不用猜也知道,又是和童瑶瑶有关。
只听他说:“我马上过去。”
叶眠想起今天童瑶瑶在周家宴会上对她说的话,她反手圈住他的劲腰,脸贴上他裸着的胸膛,轻轻蹭着,撒着娇:“你别走……”
“别闹!”
话落,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乔湛北低头,安抚性地要吻她,叶眠及时躲开,从他怀里抽开身体。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对他撒娇。
结果……
刚刚的温存,荡然无存。
像是坐过山车,心情一下跌落谷底。
“瑶瑶被烫伤了,很严重,我过去看看,你先睡。”乔湛北看着她的背影解释,话落,立刻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他就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她一个人。
他今晚的种种表现,让她以为他对自己是有点特别的,实际上,只是她的那句话,刺激了他的男性自尊。
他对童瑶瑶才是真特殊,特殊到那女人当初抛弃了他,他还把她捧在手心。特殊到一个电话,就能把他从她这叫走。
叶眠悲哀地笑了笑,起身走人。
今晚,京城的二代圈子里都在流传一张照片,昏暗的酒吧里,不近女色的乔家大少,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据说那女人还打了他的脸,他也不恼,抱着她走了。
照片很模糊,但童瑶瑶一眼认出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正是叶眠。
“啪!”的一声,她气愤地摔了手机。
她今天要跟他一起进周家门,他都不愿意,今晚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叶眠那个贱人!他是瞎了吗?叶眠那个乡巴佬哪点儿比她好?
不,叶眠都不配跟她比较。
一个爹不详的私生女,小地方出生的土包子,怎么能跟她这个豪门出身的千金大小姐比较?
“水烧好了吗?!”童瑶瑶拍着桌子,声音尖锐。
“好了好了。”保姆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走来,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童瑶瑶端起那杯热水,咬咬牙,朝自己左手手背上泼了一点,就一点。
她原本白皙的手背立刻被烫得通红。
“瑶瑶,你,你怎么这么狠心啊?那可是你自己的手啊!”保姆激动道,心都揪了起来,仿佛那杯开水浇在了自己的肉上。
“嘶……还愣着干嘛?快去给乔哥哥打电话!别说我叫的!”童瑶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忍着手背的灼痛感,对保姆颐指气使道。
都怪叶眠那个贱人,逼她对自己这么狠,今天她色诱乔哥哥,他都无动于衷,还叫着她的名字。
“瑶瑶,他说马上过来。”
“他当然会过来,他看到我受这么重的伤,肯定心疼死了。”
童瑶瑶看着自己手背上鼓起的硬币大小的水泡,一股委屈涌上,眼泪就流了下来。从小到大,她哪受过这样的罪,都是被叶眠害的!
“你个傻孩子,乔湛北那么在乎你,你烫个黄豆粒大小的伤,做做样子不就好了吗?”见她哭了,保姆心疼地抹眼泪,“我叫医生过来!”
医护过来,给她挑破水泡,上了药,叮嘱不要沾水就走了。
乔湛北很快赶来,童瑶瑶见到他,眼泪汹涌而下,抬起自己的手到他面前,抽抽噎噎:“乔哥哥,我的手不小心被烫伤了,好疼啊!”
男人看着她的手,额上挂着三条黑线,他还以为她伤得有多严重。
不过,她从小就娇气。
“上了药,过会儿应该就不疼了。”乔湛北安抚道,他看向一旁的保姆,厉声指责:“就这点伤,你至于大半夜地把我叫来?”
闻言,童瑶瑶都愣了,她的手伤得这么严重,他居然还嫌她伤得轻。
“阿姨!我都让你不要跟乔哥哥说了,你非要背着我给他打电话,乔哥哥每天够忙的了!”童瑶瑶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也冲保姆指责。
“乔少,小姐,对不起,怪我自作主张了!”保姆连忙弓腰道歉。
“乔哥哥,我的手已经不疼了,你别生气了,这么晚赶过来很累了吧?去喝点汤吧?”童瑶瑶绕到他跟前,仰着脸,扯出一个故作坚强的微笑,柔声安抚。
“不用了,你照顾好自个儿就行了,这些琐事让阿姨帮你,别再莽莽撞撞的了。”乔湛北耐着性子,对她叮嘱。
转脸又对保姆严肃地交代了几句,吩咐她照顾好童瑶瑶,然后神色匆匆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童瑶瑶后脚就把剩下的半杯热水砸在了保姆身上发泄。
“童瑶瑶,我是你亲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保姆江秀锦愤怒又受伤地看着自己的亲生闺女。
这些年,她为了她,以保姆的身份守在她身边,她居然这么对待自己。
“你闭嘴!我妈是童家原配夫人,才不是你这个小三!”童瑶瑶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她捡起角落里的手机,甩门而去。
到了安全通道,她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她语气落寞道:“阿烽哥哥,这么晚,没打扰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