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打断叶眠的思绪,她回神,助理敲门进来。
“叶总,这是今年投行界商业峰会的邀请函,两星期前就送来了,开幕酒会就在今晚,本来计划是江总去的,现在,您看怎办?”
叶眠接过造型精致的卡片。
能收到这个峰会的邀请,也是业内对青禾这家诞生不到两年的黑马公司的认可。
叶眠没有犹豫:“今晚我过去。”
五星酒店,宴会大厅,金融大佬云集,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叶眠只身赴宴。
今晚的她,一袭深蓝丝质抹胸长裙,外搭一件黑色西装外套,西装胸口处别着一朵与裙装同色的花朵。
她一头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气质干练大方,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她刚走进宴会厅,便吸引无数目光,不分男女。
众人乍以为她是哪位大佬的女伴,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她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圈内黑马公司,青禾资本的幕后老总,叶眠。
就是这家公司,在半年前,捡废为宝。他们投资的一家只有几个人团队的AR游戏小作坊,如今已经占领整片AR游戏市场,打败云杉资本所投资另一款AR游戏。
叶眠……
这个名字,似乎还在哪听到过。
就在众人疑惑时,只见一道娉娉婷婷,光彩夺目的身影,走到了叶眠跟前。
她正是秦氏集团千金,乔氏集团总裁乔湛北的未婚妻,秦苒。
众人这才想起,叶眠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了,她是乔湛北的前妻。
秦苒落落大方地走到叶眠跟前,目露一丝讶异,她微笑颔首,同她打招呼:“叶眠,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眼前的女人,一身重工手作旗袍,海派款式,剪裁合身,婉约不失风情,墨兰色调,衬得她皮肤更显白皙。
秦苒抬起左手,撩了下颊边垂落的鬓发,她手腕上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彩。
叶眠微眯起眼眸。
这枚翡翠玉镯,是乔家传家之物,本来由乔妈妈传给她的,她一直珍藏,从没舍得戴过。后来,离婚的时候,她也没带走,还给了乔湛北。
如今,已经戴在秦苒的手腕上了。
看来,他和秦苒好事将近了。
叶眠在心里轻嗤。
面对秦苒,她微微一笑:“秦学姐。”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色令智昏,眼前的秦苒,眼神里似乎少了以前她所崇拜的睿智与理性。
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娇媚。
秦苒对她很是体贴道:“叶眠,那边都是我们清大金融系的校友,大家今晚约好,在这聚一聚的,你也一起过去吧?看你一个人,挺落单的。”
叶眠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没有拒绝,大方地跟她一起有说有笑着走了过去。
她很快和他们热络起来,聊投资,聊行情。她高谈论阔,毫不怯场。
半小时后,宴会厅里传来一阵骚动。
男人西装革履,胸膛挺括,于一众精英里,鹤立鸡群。
“乔总!”
男宾客纷纷上前跟他打招呼。
乔湛北颔首示意,与其中几位大佬寒暄几句后,在人群里逡巡着秦苒的身影。
“湛北!”
秦苒远远地朝她招手。
男人深邃的目光,循声望去,一瞬间,凝在一点,心脏猛然一揪。
那个从他世界里消失了一年零八个月的人,坐在酒桌旁,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正看着自己。
那晚分手,她跟他说,再也不见。
他以为,这辈子真就不会再见到她的。
她到底还是出现了。
乔湛北回神,喉结滚了滚,他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秦苒迎上前,“湛北,大家都等你好久了。”
“抱歉,各位,临时遇到点事,来晚了。”乔湛北走到桌边,面向一桌的校友,致歉。
“乔学长,来晚了,是不是该被罚酒啊?我们大家等了你有半个小时了。”叶眠抿了口香槟,目光直视乔湛北,似笑非笑道。
她这话一出,在座的都是一怔。
乔湛北看向她,与她四目相接,他心口发紧。
“叶眠,湛北他胃不好,不能沾酒。”秦苒对叶眠笑着解释,帮乔湛北解围。
“没事,我该被罚。”乔湛北说着,自己拿过一瓶白酒,给自己满上。
他仰头一饮而尽。
“乔学长,罚酒最少三杯。”见他要坐下,叶眠又刁难道。
曾经,不让他沾酒的人是她。
她就是故意的,见不得他好过。
一杯52度的白酒下肚,乔湛北胃里一阵绞痛,听着叶眠的话,他牵起唇角,又给自己倒酒。
“湛北,你不能再喝了,你的胃——”
秦苒话还没说完,乔湛北又是仰头一杯。
喝下第二杯酒,胃里一股灼烧感,男人额头沁出冷汗,脸色都白了一度。
叶眠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不为所动,她勾着唇,“乔学长,还差一杯呢。”
乔湛北倒了第三杯酒,暗暗咬了咬牙,又一饮而尽。
这杯酒喝完,他坐了下去。
秦苒叫服务员送来蜂蜜水和酸奶,劝乔湛北喝下,缓解胃部不适。他这一年多,胃越来越差,前不久才胃穿孔过。
刚刚连喝三杯烈酒,弄不好会胃出血的。
“湛北,你快把蜂蜜水喝了。”秦苒体贴地说。
乔湛北:“不必。”
叶眠吃着菜,和一旁的校友闲聊,无意中看到秦苒对他像妻子一般,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的样子,在心里嘲讽一笑。
之后的席间,她和他们没任何交流。
筵席散去,叶眠微醺。
她跟一行人一起进了酒店电梯,她和乔湛北之间隔着几个人的距离。
“我马上到一楼。”叶眠在电梯里接着电话。
刚出电梯,许墨白朝着她大步走来。
男人一身铁灰色西装,气质儒雅斯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链条在水晶吊灯下,泛着金属冷感,给人以距离感。
他走到叶眠身侧,手臂亲密地揽住她的肩膀。
隔着不远的距离,乔湛北看着这一幕,胃部一阵翻搅,一股痉挛的痛,他迈开大步就要上前,腰却弯了下来。
“湛北,你怎么了?胃疼吗?”秦苒见状,焦急地问。
乔湛北咬着牙,嘴里一股血腥味弥漫,他眉心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