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彩色灯光打造出暧昧、低俗的氛围,空气里混合着刺鼻的烟味与香水味,难闻得令人作呕。
叶眠紧张得瞳孔一阵一阵紧缩,心脏悬到了嗓子眼。她想不起自己有得罪过这个叫义哥的男人,见都没见过。
她想喊叫,嘴上被封着胶布,双手被捆绑在身后,肩膀被一个体型彪悍的男人按住,她动一下脚步,那人便将她给拉回去。
沙发里的男人站起,做了个手势,莺莺燕燕和其他几个男人,鱼贯出了包厢。
她看着开着的包间门,很想冲出去。
门被关上。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剩她和萧义。
男人朝着她慢慢踱着步子,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额头,尖薄的下颌线刀片似的能划死人。
他走到叶眠面前。
弯着腰看着她,先是皱一下眉,很快又咧开嘴笑了起来,双眼却如鹰隼般狠厉,里面又透着激动。
叶眠后退两步,浑身的肌肉发紧,隐隐颤抖。
男人一直盯着她,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盯得她头皮发麻,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嘶——”
他突然捏着她嘴角的胶布,用力一撕,叶眠疼得倒抽气。
“你是谁?为什么绑我?”她后退几步,颤声问。
男人咧着嘴笑着,步步逼近她,在他的身体贴近时,叶眠抬起脚,朝着他的裆部踢去。
却不像,男人直接扣住了她的脚踝,一双修长的手抚上她的小腿,她恶心得使出浑身的气力,用力踢挣开。
萧义见她不老实,笑得更开,那眼神仿佛在开着一只金丝笼里扑腾着翅膀的金丝雀。
他一把抓住叶眠的头发,硬生生地拉着她,将她抛进猩红色的丝绒沙发里。
叶眠抬起双腿作防御状,眼角被逼出眼泪来,她无助地看着恶魔一般的男人朝自己走来,心脏颤抖得不行。
谁来救救她?
脑海里,蓦地浮现起乔湛北的脸。
他会来么?
萧义弯腰,朝着她就要扑去,叶眠双腿奋力踢打他。
男人被彻底激怒,抽出皮带,对着她的身子不停鞭打,叶眠疼得尖叫。
抽了数十下,他再次钳住叶眠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邪笑道:“从不从?”
叶眠泪眼模糊,透着倔强,“滚!”
萧义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往墙壁上撞,一下一下,边撞边问她,要她主动臣服于他,他才满意。
叶眠被撞得头晕眼花,男人把她丢在沙发上。
她无助地尖叫。
“砰”的一声巨响,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乔湛北一眼看到沙发里蜷缩着的人儿,呼吸一窒,她的旗袍破烂不堪,露出一道道血痕,头发凌乱,满脸泪水。
“乔哥……”叶眠看到他,哭着喊。
刹那间,男人双眼如嗜血般猩红,他握紧手里的高尔夫球杆,看着一脸狞笑的萧义,迈开大步,一杆子朝着他的头上挥去!
“嗷!”
那萧义一下倒在沙发里。
乔湛北从茶几上越过,在萧义起身前,又是几杆子砸在他的头上。
他抄起一旁的酒瓶,朝着他的头又砸去,酒瓶应声而碎,他用锋利的破口,扎在他身上。
萧义被打得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乔湛北转身,看着蜷缩在沙发里,颤抖着身子的人儿,男人鼻头酸胀,眼里涌起湿润,他用力咬牙,脱掉西服外套。
弯着腰,给她披上,将她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碰就碎的珍宝。
叶眠头疼欲裂,意识模糊,看到乔湛北的脸,她委屈道:“乔哥……好疼……”
眼泪顺着眼角汩汩流下。
乔湛北心疼得无法呼吸,他俯身,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又吻,“乖,我们马上去医院。”
叶眠吮着他身上的气息,安心地闭上双眼。
乔湛北抱着她,出了这间包厢,外面,警察成群。
无数小姐、男客靠着墙角抱头蹲下。
这家夜总会是萧义的淫窟,他在这里组织卖淫、贩毒,无恶不作。今晚,这里被警方一窝端掉。
车上,乔湛北深眸没离开过叶眠的脸一下。
怀里的她,闭着眼,苍白的脸颊上挂着泪珠,身体还不停地颤抖。
乔湛北低下头,下巴不停地蹭着她的额头,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安抚另一头受伤的小兽。
看着被虐打得遍体鳞伤的她,他一点不后悔当初狠下心,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没什么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乔湛北舍不得放下她一下,他抱着她去了急诊,医护怎么劝他,他都不肯松开她。
一直抱着孩子似地抱着她。
“湛北,她头上有外伤,像是撞伤,需要送去拍片。你这样,会耽误她的治疗。”时彦深赶来劝他。
他重复劝了几遍,乔湛北才从恍惚里恢复,他小心翼翼地把叶眠放在病床上。
“有烟么?”
乔湛北话音刚落,看似睡着了的叶眠,伸长手臂,紧抓住他的衬衫下摆,不让他去抽烟。
男人喉结滚了滚,心更加地疼。
上官宅邸,听闻萧义被抓,夜总会被警方端了,上官霆抽出一把武士刀,砍断一旁的木桩。
“又是姓乔的。”
他喘着粗气道。
乔家这个小子,命格够硬,几次都没把他弄死,刀枪不入。
五年前,他让人弄死他父亲,让他二叔蒙冤入狱,把他女朋友撞成植物人,这小子还能挺过来。
“那回没砸死他……”上官霆收敛戾气,指尖擦拭削铁如泥的锋锐刀锋,边道。
“这次,你们给我想办法,让他粉身碎骨。哦,对了,青州新城那边的商圈要开业了,这次,权当是给乔家的贺礼。”
“是,霆爷!”
手下出去后,上官霆再次砍向木偶,把他当乔湛北发泄。
*
病房里,叶眠缓缓睁开双眼,她转脸看向床沿。
乔湛北趴在床沿睡着了,他的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满脑子是他昨晚为她发狂发疯打人,抱着她,把她视若珍宝的样子。
既然这么在乎她,当初为什么要狠心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