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奶奶垂下昏花的双眼,对上叶眠一双无比坚定,给人以能量的眼神。
“奶奶,您也要相信乔哥,他那么孝顺您跟爷爷,他舍不得丢下你们的。他爱我,疼两个孩子,也舍不得丢下我们。”
“我们像五年前一样,相信他!”她看着老人,语气笃定道。
五年前,乔家落难,乔氏危机,外人都不信,乔湛北一个刚留学归国的大少爷能扛起重担,带领乔氏走出危机。
只有他们这些家人信。
“我信,信你们小两口。”乔奶奶提起一口气,人精神了很多。
叶眠也振作起来,暂时把他失踪的事抛在一边,照顾奶奶和两个孩子吃饭,自己也开始认真吃饭,养足精神。
她也打心底地相信,乔湛北还活着。
距离乔湛北失踪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他仍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民间搜救队依然没放弃,还在附近的山里、河里、岸边搜救。
纸包不住火,他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乔氏乱成一团。
股民们人心惶惶,股价大跌,高管们群龙无首,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要选出一位代理总裁,稳住当下的局面。
乔氏集团顶楼会议室,十二位董事,全员到齐。
“各位,乔董是乔氏的老董事了,他又是乔总的大伯,依我所见,眼下由乔董乔瑾泓当代理总裁,最为合适。”
会议开始后不久,许董发话,推选乔瑾泓为代理总裁。
另外三两位董事附和,表示赞同,他们提前被乔瑾泓说服了。
这时,安城发话:“各位董事,乔董这些年在乔氏,从没做过管理层的工作,我认为,由他做代理总裁,并不适合。”
“安城,你一个总助,有什么资格干预董事会的决定?”乔瑾泓拍着桌子,气愤道。
一位元老发话:“乔董,我认为安助这话说得在理,你确实没做过管理层的工作,没记错的话,你年轻的时候,是跟着老乔干工程的吧?”
“安城,你们总裁办公室智囊团是什么决定?”
闻言,安城再次开口,“各位董事,总裁办公室智囊团一致推选,乔总的前妻,现任女友叶眠女士,做代理总裁。”
他话音刚落,走向门口,拉开门。
“各位董事,上午好!”
女人一身干练不失时尚气质的深色西服套装,化着精致淡妆,手里拎着公文包,脚步生风,走了进来。
她气场强盛,面带自信微笑。
众董事们,有的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她,叶眠。
昔日,乔湛北身边的大红人,左膀右臂,也是他的隐婚妻子。
乔瑾泓认出叶眠,冲旁边的许董递了个眼神。
许董:“安城,我没记错的话,这叶助两年前就离开乔氏了,先不谈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了,她现在除了是乔总的女友,跟乔氏没任何关系,你她空降当代理总裁,开什么玩笑?”
叶眠看出她是和大伯乔瑾泓一伙的,她暗暗记在心里,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递给安城。
“许董,各位董事,叶总她持有乔氏5%的股权,是乔氏大股东之一,本来今年也是要进入董事会的。”安城将文件给各位董事发过去。
他这话一出,乔瑾泓和几个同党全都怔住,这小丫头是怎么有这么多乔氏股份的?
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的都要多。
叶眠的股权是婆婆唐晚舟去世时,赠给她的。
“各位,叶总是乔氏股东之一,她的能力,我想各位也是有目共睹的,前不久,乔氏差点失之交臂的北欧项目,正是叶总帮乔氏挽回的。她也曾是乔总的左膀右臂,乔总器重她,信任她。”安城站在主席位,对各位董事扬声道。
大半的董事举起手来,表示支持叶眠,只有乔瑾泓那一派少数几个人保持沉默。
叶眠这个代理总裁,顺理成章。
会议散去,她迈着步子跟安城一起走向乔湛北的办公室。
推开门的刹那,她下意识地看向办公桌,不见他埋头专注签文件的模样,她鼻尖酸了下,随即克制住情绪。
叶眠抬腕看了表,转身对安城沉着交代:“二十分钟后召开高管会议。”
“是,叶总。”安城恭敬说完,走向门口。
“对了,眠姐,乔总那天去苏城,说是要向你求婚的,他让我保密,说是要给你个惊喜。”出门前,安城忍不住泄露了乔总的秘密。
训练有素,公私分明的安城,不合时宜地说了私事,此时他眼尾泛红,迅速我拉开门出去。
叶眠攥紧了双手,压下喉咙口的哽塞。
她之前还嫌弃他这个大直男不懂浪漫的,其实,他是憋着要给她惊喜的,就在他们相遇十二年的纪念日。
她用力眨掉眼泪,抑制住那股伤感,走向他的办公桌。
她坐下后,开始翻阅堆积如山的文件,前两天,她提前熟悉了近两年乔氏的所有项目,处理这些文件得心应手。
乔氏高管大都是叶眠的熟人,以前就很服气她,会议上,看着叶眠没受悲伤情绪影响,沉着冷静地主持大局,众高管对她这个代理总裁很有信心,大家积极配合她的工作。
不到一周时间,乔氏内部渐渐回归了正轨,军心稳定。
叶眠每天忙得连轴转,有些项目受乔湛北失踪的影响,需要她亲自去谈,去应酬,去将损失降到最低。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乔湛北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她每天忙到没时间想他,也没人在她面前提起他。
这天,她终于又听到了有关他的消息。
她刚回到办公室,手机响起,那头传来女孩甜美温柔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叶小姐吗?”
她喝了口水,“是,请讲。”
“叶小姐,您好,我们这边是薇薇安婚纱设计工作室,明天是乔先生与您选婚纱的日子,约的是上午九点,这边打电话跟您确认一下。”
听着电话那头的女声,叶眠怔住,一颗麻木的心,渐渐地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