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正要对叶眠上下其手的江凛,突然变成了江浔。
少年垂头,眼前,一身旗袍的叶眠正被他从后腰抱着,他的手正撩起她的旗袍下摆。
他没有半分犹豫,立刻松手,绕到她的面前。
“师父!”
江浔双手扣着她的肩膀,轻轻晃动。
叶眠一脸木然,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像个了无生气的傀儡。
看着这样的叶眠,江浔明白,肯定是江凛为了控制她,给她用了听话药水。
幸好他及时出来,不然,她就被江凛欺辱了!
江浔后怕地倒吸一口凉气。
“师父,你跟我走。”
他牵着她,打开房门出去。
叶眠很听话,机械地跟着他出去。
这里是江凛的地下实验室,江浔带着叶眠到了药房,找到解药。
一针药水,缓缓注入叶眠的手臂静脉。刚注射完不久,叶眠像是回了神,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后退,紧张地攥紧双手。
江浔看着她,嘴角上扬,“师父,是我。”
少年白皙瘦削的俊美脸庞,染着温暖无害的笑容,叶眠认出是他,鼻尖一酸,“小浔,你,你不是被江凛杀了吗?”
她以为,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看到活生生的江浔,叶眠满心感动。
江浔摇头,“他是骗你的,他现在暂时被我控制住了,我放你出去。”
他执起她的手,迈开大步,走出药房。
这几天,乔家、靳家、许家的人,一直在尝试救出叶眠,他们知道,她就被关在地下室,但是,地下室外充满有毒气体。
他们尝试戴上防毒面具,但是,通往实验室的大门固若金汤,没办法从外面打开。
地下室内,江浔领着叶眠走到门口,他先关了毒气。
叶眠看着近在不远处的大门,欣喜若狂。
她知道,这个门要刷江凛的视网膜才能离开,但江凛和江浔本就是同一个人,小浔也能打开。
这时,江浔的脸色一沉,他用力扣紧叶眠的皓腕,“你又想跑!”
属于江凛那冰冷骇人的声音响起。
叶眠大惊,瞳孔骤然一缩,心脏悬到了嗓子眼。
是江凛,他又出来了!
他嘴角勾着令人胆寒的冷笑,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箭,紧紧盯着她,扎进她的魂魄里。
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席卷了她。
凭着仅剩的一点理智,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跑。
还没跑两步,江凛长臂一伸,抓住她的马尾,用力一扯,转身拖着她往前走。
头皮传来尖锐的痛楚,叶眠被迫随着他的脚步往后退,减轻痛苦,“江凛,你放开我!”
又疼又怕,她的眼角流下生理眼泪。
“你放开她!”属于江浔的声音响起,他也松开了叶眠的马尾。
刚获得自由,叶眠立即跑开,到了几米外,她才转身。
“凛哥,你不要再伤害师父了,你放她走吧!”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又破坏我的好事!她差点就是我的了!”
只见冷白的吸顶灯下,穿着黑衬衫、黑西裤的男人,站在实验室的过道里,他的表情一会儿阴狠,一会儿柔弱。
他自言自语,一会儿是江浔的声音,一会儿是江凛的声音。
叶眠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许久她才明白过来,这是江浔内心里的两个人格正在激烈争斗。
他们在抢这具身体。
江浔好不容易占据自己的身体后,从短靴里拔出一把军刺匕首,对准他自己的心脏。
“凛哥,你不放走师父,我就自杀!”
他死了,江凛也就死了。
“小浔!”叶眠见江浔拿着匕首抵着他自己的心口,悬着一颗心喊。
“咣当”一声,他手中的匕首落了地。
江凛冲了出来,丢掉匕首,他冷笑道:“你就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怂货,还想用自杀威胁我?”
他笃定江浔不敢自杀。
江浔挣开他,捡起地上的匕首,双手紧紧握着刀柄,他紧紧闭上双眼,咬着牙,对着自己的大腿,猛然扎去!
匕首深深扎进他的大腿里,渐渐地,鲜血沾湿他的西裤,哗哗地流淌在洁白的地板上。
“小浔!”
叶眠呼吸一窒,心疼地大喊。
他那么软弱的一个人,为了保护她,竟然用匕首扎他自己。
她朝着他冲过去,想要阻止他。
江浔见她过来,连忙道:“师父,你别过来,这里危险!”
江凛大惊,他没想到江浔会真扎自己,他冲出来就要夺匕首,江浔逮着他,手上的匕首不停朝他身上扎去。
把他往死里扎。
叶眠捂着嘴,泪眼瞪大,她的视线里,江浔拿着匕首,不停地扎着他自己。
他浑身是血。
这时,只见他弓着身子,朝自己冲来,他身后的地上,流着一路的鲜血,“师父,快,江凛被我暂时控制住了,我放你出去。”
江浔沾满鲜血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叶眠立刻扶住他,两人一起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江浔双眼堵在门禁设备上,不一会儿大门缓缓往一边拉开。
“师父,你快出去!”
江浔抓着叶眠的手臂,使出全身力气,将她朝门外用力一推。
“小浔,你跟我一起走!”叶眠满脸是泪,看着门里面浑身是血的少年,哭着道。
江浔的手抚上大门按钮,他澄澈的黑眸看着她,笑着说:“师父,我没事,你快走!”
她再不走,江凛又要冲出来了。
江浔立刻按下按钮,大门缓缓关上,他看着门缝越来越小,安心地翘起唇角,他强撑着一口气,“师父,快走……这里危险,江凛冲出来会放毒气,走!”
外面肯定有来找她的人。
“小浔!”叶眠拍着金属大门,哭着喊。
“眠眠!”这时,一道熟悉刻骨的男声响起。
叶眠的动作顿住,她转过身。
只见身形高大瘦削的男人,朝着自己大步走来。
“乔哥……”叶眠背椅着金属大门,看着越走越近的乔湛北,哭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