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慕容承泽返回西洲。
转眼又过了三天,朝中因朱、陈二人的喜事过后,两人返回西洲,余庆的氛围也逐渐淡了下去。
慕容复趁此机会联合丞相及各部尚书开始对朝中大臣的一些职位做出调整,其中牵连甚广,所涉官员占据朝堂上的六七成之多,有的升职加官,不明所以,有的则是因各种原因被降,好在这场变革,并没有牵连出什么命案来。
但一时间,却也使得百官人人惶惑自危,不敢再与私交甚密的官员勾结来往。
毕竟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不傻,明白这是皇上的一次警示,是为了震慑百官,不然就不是调职升降罢了,而是直接派人缉拿下狱了。
而这次慕容复大刀阔斧的整治朝堂局势,也是出奇的有效,许多工作懈怠的官员,也纷纷勤勉了起来,几乎每日都有奏折上报,再次恢复了建国之初的欣欣向荣。
忙碌了一天的慕容复接到了北方战局的军情密报,从辽金之战的形势来看,大辽最多再支撑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要被大金攻破上京的城门了。
为此,他已经收到了不少来自辽国官员私下寄来的归降信,似乎已经放弃了辽国,打算在大金灭辽后,投靠大燕。
慕容复并没有对这些归降信视若无睹,反而还派人一一回应,只不过回信的内容模棱两可,既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也没有答应他们归降的请求。 𝙈.𝓥𝙤🅳𝓣𝕎.𝙘🅾𝙈
那些辽国官员身处夹缝之中,同流合污,且各个都是人精,猜到慕容复此举是想要他们纳投名状,于是纷纷趁着辽国大厦将倾未倾之际,靠着职位之便,疯狂敛财,搜刮民脂民膏,只为日后大难临头时,能有一条生路。
正是因为这些大辽官员的尸位素餐,贪得无厌,直接加剧了大辽覆灭的进程。
而慕容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两年的时间对他来说还是太长了,相信经此一役,大辽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一年。
这天,忙碌到晚上的慕容复来到了王语嫣的寝宫。
王语嫣见慕容复略显疲乏的样子,便命宫女在浴池备好热水,焚上一些安神的香,给他祛乏。
慕容复缓缓靠在王语嫣的身上,王语嫣贴心的为他揉按着头部的穴位,脸上露出一抹幸福。
虽然十分心疼表哥,但她知道,这是为君者必须要身体力行之事,国家稍大一些的事务和决策,都需要从他手上一一批阅才能通过,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不多时,宫女们便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王语嫣本想让表哥好好休息一晚,不料慕容复却屏退了宫女太监,在她羞红的目光下,缓缓退去宽大的龙袍,一股滚烫的男子热气扑面而来,半敞的领口露出那坚实的胸膛。
王语嫣美目微荡,面泛桃花,在表哥炙热的眼神下,也缓缓退去了自己的宫装长裙,雪白的内衬下是一对饱满的风月,纤腰细柳,勾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一双白玉修长的美腿,宛如天地造化下的奇物一般,浑圆玉润,洁白无瑕。
感受到表哥厚重的鼻息,王语嫣羞得娇躯酥软,难以站立,白腻的肌肤上迅速染上一抹红潮,好似披上了一层霞衣,更增几分丽色,美艳芳华。
慕容复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温香软玉在怀,便胜却人间无数。
王语嫣脸颊紧紧贴在他那滚热的胸膛上,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只觉浑身都一阵娇软酥麻,生不出半点力气。
随着唇瓣传来一片温润的触感,王语嫣先是闭眼依从,随即又缓缓睁开了双眸,眼中蕴着盈盈水波,带着一丝妩媚勾魂,动情且灼热的与他四目相对。
慕容复将王语嫣环腰抱入怀中,缓缓走入水池,水面飘洒的花瓣微微荡开,将二人那羞涩的体态隐于水下,腾腾热气不断从池面飘起,水雾蒙蒙一片。
王语嫣桃花般充满媚意的俏脸上,泛起一抹渴望和期许,搂着表哥的玉臂微微拢紧,将自己紧紧贴在了对方身上。
春池稍暖,情意香浓。
随着两个时辰过去,二人才方知疲惫的卧榻相拥。
王语嫣美眸中春水翻涌,满脸幸福与满足的躺在慕容复怀中,肌肤余晕未消,丽若朝霞。
“表哥,近日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语嫣深情凝视着他,软糯轻语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慕容复在与心爱之人一番云雨后,尽扫困乏,心境明朗。
王语嫣俏脸晕红,羞赧道“你方才那般尽兴,显然是近来心有郁结所致,我一猜便知。”
慕容复俯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近几日大金连连战捷,而大辽却只能退缩到上京的最后一道防线,天祚帝一直派人请我出兵相助,愿瓜分辽国一半的疆土给我,此事难与朝中大臣商议,着实令人烦心。”
王语嫣道“原来如此,那大辽的国土如今已大部分被女真族所占领,与其守着皇城背水一战,何不退守北方草原,保存现有的实力,以待他日策击反攻?”
慕容复轻抚着她那娇美的面容,十分赞赏道“虽不是有意损及,但凭你一介女流,都能有此城府远见,可瞧那大辽天祚帝,当真是昏庸无能,大辽亡矣!”
王语嫣红唇微抿,故作不满道“女子又如何,也不见得都比你们男子弱了!”
慕容复暗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将佳人拥入怀中,一番亲热后,才避免了这个话题再延展下去,出现家庭帝位不保的局面。
王语嫣如今已是熟妇,哪经得表哥这般撩拔,很快便又动情,不仅限于这些场面功夫了。
慕容复自然也不甘示弱,葵花宝典一运转,就将表妹制得服服帖帖,哼哼唧唧的求饶声不断。
……
就在辽金之战即将分出胜负时,大宋境内虽没有明教在背后鼓动乡绅起义,但在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打压下,各地的起义非但没有平反的迹象,反而更加频发猖獗。
为此,大宋朝廷也不得不派兵镇压各地的起义军,无论是态度还是力度都十分强硬果决。
殊不知,百姓起义就像是暴雨洪水一样,欲堵为患,朝廷的强压手段不仅没有让起义军惧怕,反而致使江南的许多义军联盟,一起抵抗朝廷的军队,且声势愈演愈烈,俨然已经达到能跟地方州军抗衡的地步。
如今义军的盟主名为宋江,是一众义军首领推举出来的带头大哥,义军队伍占据着江南六州五十二县,规模浩大。
宋江本是山东人士,北方亦有无辜百姓遭受朝廷压迫,意图起义反抗朝廷,推举他为义军首领。
只是他并未答应,而是不远千里的来到南方组建义军。
北方战乱不休,百姓流离失所,一些无家可归,无依无从之人纷纷逃往了大燕寻求庇护。
而大燕自建国以来,便大肆收留各方逃难的百姓,并予以良田土地安生,仁义之名,广传天下。
宋江之所以不愿在北方组建义军,也正因如此。
试问在前有官兵,后有退路的前提下,那些被官兵欺压的百姓,如何愿意提着脑袋去造反?
纵使有一些血气方刚的汉子愿意起义反抗朝廷,但这份血性又能持续多久?
当看到官民冲杀下,胳膊大腿漫天飞,头颅满地滚的时候,又作如何?恐怕一些胆小之人吓都吓尿了。
就算勉强拉起一支起义军的队伍来,恐怕也难以长久,毕竟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来,若是留有余地,不能破釜沉舟,将人心凝聚到一起的话,那终将是一盘散沙。
再者大宋北方的土地有限,他们只能不停的往南方占领州城郡县,对于北方的边境更是丝毫不敢进犯,万一引起燕军的注意,就凭他们这些农民组建的队伍,如何能跟骁勇的燕皇大军抗衡?
但不能南北兼顾的话,义军除了要应对南方的朝廷兵马外,还要防范北方边境的驻守大军。
若是朝廷南北夹击,那他们便会腹背受敌,绝无生路可还。
因此一番深思熟虑后,宋江才毅然带着三十六位结义兄弟南下组建义军,靠着自己的权谋胆识,坐上了起义军的盟主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宋江有意效仿当年的慕容复一样,带着义军攻城掠地,无往不胜,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万世基业。
只不过比起当年慕容复亲率人马在辽国境内杀的辽军丢盔卸甲,宋江等人却只是将矛头指向了同胞百姓。
起义军的规模虽大,但毕竟只是一群三教九流的草莽汇聚之地,没有严格的军规制度,更无人约束下属,所到之处,纵使没有烧杀抢掠,但对那些无辜的百姓来说,又何尝不是灾祸?
起义军的规模越大,吃穿用度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自徽宗实施苛政以来,一切从百姓身上搜刮所得,尽皆被各地官员缴纳给了国库,于是在官员府上、各州粮仓、乡绅富豪身上搜刮不到足够粮食的起义军,便只能以各种名义对百姓家的余粮强取豪夺。
这般不仁行径,还不如朝廷按税征粮,哪怕过的苦一点,至少还能活下去,远不及起义军这般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号,行强盗之事。
对于南方起义军一事,朝廷不断派兵剿灭,但始终没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打来打去,都只是在浪费兵力粮草,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国力,一转眼间,就又给打没了。
而且起义军占领江南的梁田土地,不仅极大程度的在消耗大宋的国力,甚至还影响了来年的秋收赋税,如此拖延下去,无疑是在内耗国本。
大宋起义军之事,慕容复也略有耳闻,但不同于明教在背后起势,仅仅是宋江等人掀起的起义,他则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像是这种成分复杂,架构简单的组织结构,内部的腐化和堕落是必然的,虽说有宋江这位共同推举的盟主在,但那也不过是形势所逼而已。
在起义军中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起义首领,他们各个心怀鬼胎,任人唯亲,看似团结的义军,实则内部早已分裂成诸多派系。
从暗影楼在江南调查的消息来看,起义军的盟主虽还是宋江,但占领其余五州的首领却已经开始阳奉阴违,不再受其号令了,这导致数月以来,起义军的领土都没有再扩张一州一县。
美其名曰是为了招兵屯粮,休养生息,实则却是那些首领,因为身份从农民转变为一方豪强后,抵挡不住权力带来的诱惑,带着手下的人马报复性地掠夺财富,开始安于享乐。
已经习惯了占地为王,过着奢侈糜烂生活的他们,如何还愿意在刀尖上舔血?
甚至有的人还做起了春秋大梦,想着哪天朝廷便会来招安,就像当初的燕王一样,也给他们封个藩王来做,从此逍遥一生,何必再动刀动枪?
在得知了起义军的现状后,慕容复就知道这支起义军注定覆灭。
如果他是宋徽宗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派兵剿杀,只需要在江南六州的各处关隘驻扎兵马严守,等到时间一久,这个腐朽的临时政权就会自行土崩瓦解,覆手可灭。
完全不需要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的几次派遣兵马围剿。
而事实也不出慕容复的预料,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自觉民心已失,对抗朝廷无望的宋江,率领着手下的八千人投降了朝廷,主动接受招安。
被朝廷招安后的宋江,第一件事就是调转枪头攻打其余的五路义军首领。
对于即将面临崩盘的起义军,慕容复则因为辽金的最后一战,没有再关注这一定局。
毕竟对他来说,所谓的江南起义,不过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小插曲而已。
奉天五年,季春。
大金再次对辽国大都上京发起猛攻,完颜阿骨打率领十万精兵悍将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了残缺的城门。
辽军大败,残兵旧部带着天作帝一路北逃,完颜阿骨打亲自领兵自上京出发追击,时隔一月,在天祚帝进入连绵山脉前,将其斩杀。
至此,辽国彻底覆灭。
完颜阿骨打回到上京后,第一件事便是派使臣来与慕容复协商割地事宜,完成当年的约定。
慕容复见大金只是来了一个官位稍高的使臣而已,当即也懒得亲自接见,只是让苟读带人与他接洽,仅是三天,就将诸事敲定下来。
大金将辽东等地尽数割让给大燕,而大燕只需要返还一半西洲给他们,即可达成交易。
居于长白山的女真族部落也会尽数退出大山,完颜阿骨打将带着所有人迁往西京定都。
显然,大金如今的兵势虽强,但还不敢跟大燕的军队抗衡,只希望能以割让土地为借口,打开北方通往大宋的南通之地,只要慕容复返还一半的西洲,那他们即可跟大宋的领土接壤,待休养生息,恢复兵力后,便能南下挥兵伐宋,一展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