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血归却摇了摇头，道：“老祖，您死了，并已经活出了下一世，还一路守护着孩儿。老祖，您这传承意志投影只是投影，不知道您自己的因果。这其实也怪孩儿觉醒得太迟，不然老祖您就不会落得这般连自己活出了下一世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万血归语气特别的坚定。
这会儿，他的‘聪明’，似乎还超过了叶天凌的预料。
他都已经会自行脑补因果了。
“噗——”
万寂灭气得差点儿吐血，他双眼如铜铃一般，刺出两道可怕的光芒，直接锁住了万血归。
万血归浑身一颤，却威武不屈，怡然不惧。
“老祖，您不要生气，等您的下一世彻底崛起，咱们方家就兴盛有望了。孩儿一定会忠心不二的守护老祖您的下一世，绝不会背叛！”
万血归继续表忠心。
“噗——”
哪怕是意志投影，万寂灭也真是服了。
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之极——总不能将这个杰出的后辈一道念头斩灭吧？
方家都没几个活人了！而如此年少的天才……
“天赋虽好，但是脑子有毛病……”
万寂灭心中悲叹不已。
“好吧，那你与我说说，老祖我的事情吧，事无巨细。”
万寂灭说着，目光这才锁向了叶天凌。
一眼之下，他眼瞳微微一缩，道：“龙族？”
叶天凌讪笑了一声，轻轻点头。
万寂灭微微点头，也没有继续关注叶天凌。
叶天凌心道糟了——万血归可千万别说之前的经历啊！
叶天凌知道，这种可能性很低——以万血归的心性而言，这种愚忠，自然是什么都会说的。
果不其然，就听到万血归正义凛然的道：“老祖，您只是一道意志投影，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老祖您放心，我会好好守护您的下一世的，生死与共，荣耀我心。为老祖的下一世赴汤蹈火，死不足惜。”
“噗——”
这次，不是万寂灭吐血了。
而是叶天凌。
叶天凌一个踉跄，他没有想到，万血归，竟是会这么说。
叶天凌心道：“别再刺激这剑祖意志了啊万血归，不然爷爷我真完了。”
感应到动静，万血归顿时眉开眼笑，恭敬道：“爷爷，要不，您将您的投影意志收回去吧，这样也能恢复一些实力。”
他一句话说出来，顿时，万寂灭的目光变得诡异了起来。
那一双如神辉烈阳一般的双眼，亮得叶天凌眼睛都睁不开了。
“龙族小子，你对他的教导很成功嘛。”
万寂灭冷笑，以道韵传音道。
“咳咳，这个，只是玩闹而已，玩闹而已。”
叶天凌传音入密。
这手段，让万寂灭眼瞳一亮。
“让他说说经过——你最好听话点儿，不然有你好受。”
万寂灭言语之中，警告之意很明显。
不过，他也并未蕴含杀机。
可即便没有杀机，叶天凌都浑身发冷——这又招惹到了剑祖，十条命都不够花啊。
叶天凌讪讪一笑，心一横，索性大方的道：“血归乖孙子，剑祖意志既然想知道，你说吧，没事的。”
叶天凌心想，以爷爷我的底蕴，你一道意志投影，未必就能如何我！
另外，爷爷我乃是龙族皇血，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还不会做？你还真敢杀我不成？
万血归怔然了刹那，随即倒是也没有犹豫，直接老老实实的将一系列经历讲述了出来。
其言语之中，不乏对于剑祖‘万天枢’的极致夸赞与崇拜之情。
哪怕是脑残粉的热情，都不及其万分之一。
万寂灭闻言，那一张血色老脸上的表情，精彩得简直是没谁了。
“万血归，老祖我让你看看！老祖我的本体还在沉睡，何来下一世？”
万寂灭知道，如果不将万血归说服，这万血归，不知道要被骗得多凄惨了。
万寂灭说着，显化出了一缕空间气息，空间里，顿时显化出了万寂灭本体沉睡之地——那是一处古老的荒芜剑冢之地。
万血归认真看了，却很正色的道：“老祖，活出下一世是很累的。所以您不知道您其实已经死了，孩儿能理解。但是人要认清现实。老祖您的意志投影，还不如您活出的下一世睿智。”
万寂灭闻言，嘴角都跳了一下，那脸色也是精彩之极。
“你的意思，是老祖我老糊涂了，自己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
万寂灭深吸一口气，压制即将狂暴的情绪。
“这，这也可以？万血归，你这乖孙子，真是够意思啊！”
叶天凌也不由表情精彩了许多，他看向万寂灭的巨大虚影的目光，也充斥着古怪之色。
万寂灭又道：“血归孩儿，你让他展示一下我们方家的血脉之力和《万念一心剑诀》。”
万血归正色道：“血脉之力，孩儿已经不纯粹，无法感应。但孩儿知道，老祖下一世，要避开仇敌，自然要隐匿血脉之力，不能轻易被发现。而《万念一心剑诀》，老祖您的下一世教导孩儿，并让孩儿在这一道彻底蜕变。那深邃的注解，孩儿足以领悟一辈子了，这还不算吗？
其实，孩儿很欣慰，因为老祖您活出的下一世，老祖您自己都认不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老祖您的手段高明，活出下一世的本事无比惊人，手段通天。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敌人想认识老祖您，就自然更难了！
老祖，孩儿当真是心服口服，对老祖您的敬仰如洪水滔滔，佩服得五体投地。”
万血归正色说道。
他语气格外坚定。
而这时候，叶天凌很配合的修炼了一下《万念一心剑诀》，那纯正而纯粹的剑诀，更让万血归对他自己的判断无比的坚信。
“你——你气死老夫了！老夫要将你的智障脑袋一掌拍碎！”
万寂灭见状，当真是差点儿炸了，‘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
这简直是受到了十亿点的巨额伤害！
“老祖，您打死孩儿，孩儿也会忠心守护。孩儿的一切都是老祖您的下一世造就，孩儿死而无憾。只可惜，孩儿死了，就不能亲自荣耀方家一族了。”
万血归视死如归。
“噗——”
万寂灭再次喷出一口老血，他觉得，他真是拿这个脑残后人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