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即上前拦住:“老夫人,开棺会惊扰亡灵的。将军的同僚齐大人好不容易借了许多银子给将军,在灵房给少爷做了一个时辰的法事,您这一开棺材,都白费了,又要重头做法事,那银子都……”
韩家已经没有银子了,且韩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家底,韩清流一个小将,是攀附上了萧慈,更是顶了萧慈的军功,娶了萧慈明帝才给了他一个将军的头衔,一个月才多少俸禄。
韩金氏理所应当地开口:“萧慈没有出银子吗?这个贱人,嫡子出殡她人呢!果然不是亲娘,都不知道疼不知道关心,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我儿娶了她,她现在早死了!”
管家忙开口:“老夫人,时间要耽误了。”
柳婷婷立即去拉韩金氏:“娘,别耽误信邦上路了。”
霎时间,韩家哭声满天。
韩清流还是不忿,先前是去齐大人借钱,出来的路上偶遇了云令政,他说萧慈在云家,说萧慈理所应当应该出力,他才去云家找萧慈的。
没想到,萧慈没找到,银子也没有拿回,反而被云墨裴踩得实实在在,他越想越不痛快,想要和离,又不想便宜了萧慈跟云墨裴,他们巴不得自己赶快和离。
“去把将军夫人找来!”韩清流就不信了……
原本想着自己上的,让萧慈怀孕,看云墨裴还要她不要。
但是现在……萧慈不是看不起他这种男人吗?
“等找到萧慈,再找几个做下贱的乞丐来!”到时候,他看看云墨裴还要她吗!
与此同时——
“萧慈!”
云墨裴的声音在旷野响起,朝着黑夜之中犹如离弦之箭的萧慈追去。
萧慈没有半点停顿,她扬鞭,反而叫马儿越发快。
她背后的银枪在颠簸之下,露出锋利一角,在暗夜之下绽放冷光。
云墨裴看着她执意不停,更是扬鞭不顾一切:“驾!”
他一定要追到她。
他一定要,追到她!
眼看着越来越近,云墨裴在马上纵身而起,要跃去她马背上跟她一起,她带着他一起跑算了。
谁知,萧慈转眸,眼眸锋利,反手就抽出后背的银枪,一记凤点头,朝着他天灵盖就下去。
这一枪,能把天灵盖敲碎。
云墨裴下意识抬臂去扛,萧慈直接松手一推,送他下马。
握着萧慈银枪的那一刻,云墨裴意识到萧慈是留手了,不然怎么可能把兵器都送了手去。
马儿这才停下,萧慈未曾下马,只目光冷冽地看着云墨裴:“你算什么,也敢拿我消遣?”
云墨裴自知理亏,他恨自己的破嘴,平日歪理多得很的,这会儿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辩解了。
萧慈瞧着云墨裴手中的长枪冷笑:“挺有本事的啊。”
这长枪重得很,要真是个文弱的,如何能在下马时还握得那样稳,甚至身子都没有晃一下。
能装的这么想,隐藏了所有内力,必然是个高手!
云墨裴抿唇一笑,没急着把长枪还回去,只道:“我的本事不在这。”
看着萧慈,云墨裴诚恳地开口:“在嘴贱上。”
萧慈面色没有半点松动,只冷然开口:“韩清流说的都是真的吧,你先打的他,说的还有更过分的,那天军营里面,也是你自己把自己打伤的?”
“对。”云墨裴供认不讳。
萧慈眼底的怒色上涌。
云墨裴马上开口:“嘴贱是我不对,但是我不后悔做的那些事情。我知道你生气,因为云姒,你都没有把我们当外人,是我不是个东西,居然说那样的话,换了谁都会生气,你没有一枪弄死我,已经是看在小六的面儿上。”
“但是萧慈,当时晚晚这么问,我嘴贱,是因为我还不确定,我要男人的面子我嘴硬不认。而且我也模糊,不太清楚,情爱这种事情,哪有人是清醒的。小六同我说了,我心里就开解了。”
“我有错,我可以改,我拿我的诚意出来给你看,我绝不会让我们闹到二哥那种程度。”
萧慈眼底的怒火慢慢的变成了不解跟无语,她的眉头一点点皱起。
他们什么关系?
云墨裴嘴里,好似他们在一起了一样。
她还是个有夫之妇呢。
云墨裴看萧慈不说话,拿不准她心里的想法,只道:“两个人在一起就是需要磨合的,我嘴贱我改,如果我改不掉,就证明我们磨合失败,磨合不了,就是不能在一起,我配不上你。但是你不能看我一有错,你就背着银枪骑着战马走,一点机会都不给,是吧,萧慈?”
萧慈:“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在一起了?”
云墨裴:“对,这小会儿我们还没在一起呢,那你看我表现决定要不要我,我的诚意就是敲门砖。”
萧慈抿唇,皱眉看着他:“你有没有一点人伦纲常,你跟个有夫之妇说这些?你云家的人是有专抢人妻的癖好吗!”
云墨裴:“二哥那事儿说破了天都跟你嘴里的抢人妻不搭边。主要是我,但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