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染刚从一家大型超市出來。-叔哈哈-正准备去公司午休一下。上车的时候便接到‘女’司机的电话。
“大姐。你好啊。好久不见。我正想着找个时间去看看你呢。”
“晴染。你近來好吗。”
“好啊。‘挺’好的。”
“真的好吗。”
叶晴染不明白司机大姐为何会如此问。笑道:“真的好呀。天天上班下班。吃饭逛街。外带上网购物打游戏。”
‘女’司机吁出一口长气。笑着说:“这就好。吓我一大跳。”
叶晴染有些怔忡。她觉得司机大姐的话有些古怪。
“大姐……”
“刚才我遇上个奇葩‘女’。她竟然说你离婚了。我呸。这年头谁都有可能离婚。就你俩不可能。你俩历尽坎坷和周折好不容易在一起。怎么可能轻易离婚呢。更何况。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这么讨人喜欢。哪个男人舍得和你离婚。”
叶晴染的脸上一下子飞上了两抹晕红。
离婚。并不是自己的错。可是。离婚毕竟不是件好听的事情。
叶晴染稳了稳神。轻轻地说:“大姐。我真的离了。”
啊。
司机大姐发出一声惊叫。
“你跟大姐开玩笑的吧。”
“离婚又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我哪能拿离婚跟大姐开玩笑。”
这么说。离婚这事是真的。
“为什么。你们这毕竟是为了什么呀。”
叶晴染暗叹了一口气。她极力不让自己再次沉陷下去。沉陷那黑暗之中。她故作淡然:“不为什么。‘性’格不合呗。”
“晴染。”司机大姐一改往常爽直的‘性’格。期期艾艾地问:“你老公是不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才导致你们婚姻的破裂。”
司机大姐真神哪。一语道中。
叶晴染很羞窘。仿佛被人当众剥了衣服。
好半天。叶晴染才蚊蚁般嗯了一声。
司机又啊了一声。义愤填膺:“这下我明白了。那个奇葩‘女’人说的是真的。”
奇葩‘女’人。
“谁呀。”
“我刚才拉了一个耻高气昂的奇葩。口口声声说她是高家的大儿媳‘妇’。还说要投诉我。让我下岗。我当时只当她是个神经病。‘花’痴。沒当回事。沒想到。这事还是真的。”
从司机大姐有些语无伦次的形容中。叶晴染马上断定。这个奇葩一定是施秀芝。
这世界说大还真小。动辄之中便能遇上熟人。
“你原先的那个老公看上去知书达理文质彬彬的。他怎么会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这年头。真是沒有什么不敢做的。只有想不到的。”
叶晴染不想提及高博。
离婚后。叶晴染极力避免想起高博。她不想自虐。她更想从这个巨大的打击中迅速地站立起來。
庄志磊说得沒错。过去的。不能揪住不放。否则。只能让别人的错误來主宰你的生命与命运。
叶晴染打断话題:“大姐。我还有事呢。咱们改天再聊吧。”
司机大姐刚道声再会又连声道:“对了对了。我刚才看见你的老公在省立医院对过的那家小茶楼里和那个奇葩‘女’约会……”
叶晴染莫名的有些恼怒。她冷冷地说:“他现在不是我的老公。他跟谁在一起。更不关我的事情。”
司机大姐被呛得一时说不上话來。
叶晴染缓过劲來。苍白地笑道:“大姐。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
司机大姐体贴地说:“沒事。你心里不舒服。不跟最亲近的人发作发作跟谁发作。憋在心里会憋坏人的。晴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來大姐家。大姐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大姐。”
挂断电话。困意全无。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半空中。第一时间更新光线很亮很明净。就好像水洗过似的。微风轻起。枝叶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草香味。行人三三两两地行走在阳光下。神态慵懒。步态倦怠……一付太平盛世的美好景象。
叶晴染苦笑了笑。
天是蓝的。地是绿的。阳光是温暖的。行人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安祥。宁静。美好。
可是。自己呢。自己安祥吗。生活美好吗。
自己似乎被这个美好的世界摒弃在外。
落寞地驾车离去。
半道上。叶晴染的手机又响了。
第一感觉是。一定又是司机大姐的电话。自从那晚与司机大姐偶然相识后。司机大姐对叶晴染很是关心。时不时地给她打个电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家里做个好吃的。她也会常想着叶晴染。
在这个美丽而陌生的城市。同是外乡人的司机大姐已然将叶晴染当成了自家的亲姐妹。
叶晴染将耳机‘插’进耳里。“大姐……”
电话那头却传來了爽朗的大笑声:“啥大姐。叫我大哥还差不多。”
叶晴染嫌恶地咬了咬‘唇’。猛地一把扯掉了耳机。
离婚后的这一个月里。沈泽‘阴’魂不散。时不时出现在叶晴染的面前。时不时地给她打个电话发条短信。更让叶晴染气不打一处來的是。沈泽每天让公司附近的‘花’店送來一束玫瑰‘花’。而且准时准点。风雨无阻。
公司的同事在背后是如何议论自己的。叶晴染不知道。但她能想像得到。那个因关系而重新回到公司的戴‘玉’会用怎样鄙视嘲讽的口‘吻’在讥笑自己。
“晴染。晴染。你在听吗。”
沒挂断的手机里传來了沈泽充满男人磁‘性’的声音。
叶晴染真的火大了。
她冲手机怒喊:“姓沈的。假如你想看到我死。那我就死给你看。反正这日子也沒办法过了。”
沈泽的纠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叶晴染虽很窝火却有些习惯了。
今天如此愤怒。叶晴染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当她听司机大姐说高博和小保姆在小茶楼约会的那一瞬间。叶晴染便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鲜血直流。
一路上。她不停地问自己。这有什么呢。自己亲眼见识过更难堪的场面。亲耳听见过更痛苦的话语。第一时间更新自己应该早就有免疫力与抵抗力了。
更何况。高博已不是自个的老公。他做什么。和谁在一起。跟自个有啥关系。
自个为啥还会这样的心痛。
沈泽显然是被吓住了。半天沒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沈泽发來了一条短信。
晴染。出啥事了。我觉得你的情绪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告诉我。你在哪。我不放心你。
叶晴染扫了一眼。抓过手机就摁掉。
别克越野像只无头苍蝇在大街上盲目地‘乱’转着。
午后的阳光。如‘乳’水一般。融融的。暖暖的。扑进车内。让人有股晕晕‘欲’睡的感觉。
叶晴染看了看时间。中午一点。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午饭还沒着落呢。
沒觉得饿。却不能不吃。
有人让自个痛苦。有人伤害自个。自个却不能亏待自个。身体垮了。痛苦的是自个。连累的是父母。让好朋友担心牵挂。那些伤害自个的人。只有幸灾乐祸。
自个绝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她掉头朝四季青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地。她抓起包就往里冲。
此刻。就餐的人很多。店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叶……叶小姐……”一个怯怯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过來。
叶晴染也无心应酬。随口应了一声便走进了后厨。
父母的小店开张后。因人缘好饭菜实惠。又加上专‘门’经营东北特‘色’的小吃与菜肴。吸引了众多的回头客。叶晴染常过來帮忙。许多常來就餐的老顾客便和她很熟识了。
叶父叶汉墨正在厨房和老伴低声说话。见‘女’儿突然闯进來。惊喜地回头:“姑娘。你咋來了。”
“我想吃老妈包的酸菜饺子了。”看见帮忙的安嫂正两眼不眨地看着自己。叶晴染又道:“好多天沒吃安嫂的驴‘肉’火烧了。馋了。”
安嫂喜不自胜地站起來:“好。我这就给你做去。”说着。又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叶晴染。乐滋滋地出去了。
秦素华直起身。溺爱地打量了‘女’儿一眼。嗔怪道:“才刚你爸给你打电话來着。一直打不通。你干啥把手机给关了。”
叶晴染勉强笑了笑。找了个最便捷的借口:“手机沒电了。”
“我还以为那个姓沈的瘪犊子又将你的手机给抢去了。又到半道上劫你呢。”
上个星期六。叶晴染加班。刚进入地下停车场的车内。副驾驶座边上的车‘门’就被人强行拉开了。不等叶晴染反应过來。沈泽已笑眯眯地钻进了车内。
叶晴染冷着脸赶他下车。沈泽不仅不下。反而随手将叶晴染的手机给拿过去。还美其名为:手机有辐‘射’。不能放在身边。
叶晴染火了。让他哪凉快滚哪去。沈泽不气不恼。笑着指挥叶晴染开车。叶晴染气极。跳下车子就走。
沈泽跟了上去。叶晴染走哪跟哪。
公司禁地。熟悉与不熟悉的同事來來往往。沈泽像个尾巴似的随着像什么样。
无奈。叶晴染只好答应沈泽。跟他去吃了个饭。
想起那晚被沈泽绑架之事。叶晴染气呼呼地说:“别跟我提那‘混’蛋。”
秦素华裹着一双钻满面粉的手。压低声音问:“那瘪犊子还找你麻烦啊。”
叶晴染鼻腔内嗯了一声。
秦素华双目圆瞪。大声嚷嚷起來:“这天底下还有沒有王法了。再这样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行。我找他去。”
“老妈。这事你别管。”叶晴染拦住。
叶汉墨推了推老‘花’镜。扭头看了一眼正低着头‘揉’面的安嫂。若有所思地说:“看來。你真得好好想想下步该咋办了。”
这回。反应不是那么灵敏的秦素华一下子猜到了老伴的话外之意。急急地说:“对。姑娘。你赶紧找个人。让那瘪犊子趁早死心。”又担心‘女’儿反对。紧接着说:“安嫂的儿子就在外面吃早饭呢。你和他见个面。”
叶晴染哪有这个心思。可这件事情父母提起多次。又关联到憨厚善良的安嫂。叶晴染不好多说。只是支吾道:“我还有事呢……”
秦素华却顾不得‘女’儿的推脱。转身对安嫂道:“你去把你儿子叫到里屋來。让他们年轻人好好聊聊。”
哎。
安嫂欢天喜地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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