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几个人都站起来走向了病床边。
躺在床上的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眸，迷惘又黯淡的眼神看着床边一张张陌生的脸，惊恐的动了动干涩的嘴皮子，“你……你们是谁……这又是哪里？”
“我姓顾，顾橙。”宋夫人迫不及待第一个开口，“这里是医院，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我……我不认识你啊……”女人沧桑黯淡的眼神里浮现几分迷离，像是在害怕什么。
“你不认识我，那你还记不得四十年前，你捡到一个女孩子，她叫顾箩！”宋夫人抓住她枯瘦如柴的手，认真的问道。
女人拼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力气不够，孱弱道：“我……不认识什么顾罗顾张的，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
宋夫人一怔，她趁其不备抽回了自己的手，双手紧紧抱着被子，眼底掩饰不住的不安与慌张。
沈随心不解的眼神看向战羽，询问怎么回事。
战羽冷漠的移开视线，像是没看见。
沈随心：“……”
自己今天好像没得罪他吧？
战羽清寒的眼眸看向病床上白发苍苍，波澜不惊的声音宛如机械般没有温度的响起，“陈红菊，58岁，18岁起就跟着一个拐卖团伙的头目，多次为他拐走小孩，前后入狱三次，最长一次坐牢十年，被放出来后背查出有胃癌，在海城医院接受治疗，对吗！”
宋夫人在听到“拐卖”两个字后，脸色倏地苍白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是拐卖集团的……
陈红菊倏然瞪大了眼睛，暗暗的吞咽了下，小心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我，我没有犯法了……我出来以后就没拐卖过孩子了。”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是谁，你曾经做过什么！”
战羽面无表情的回答。
“40年前，你在江城拐走小女孩叫顾箩，你不可能不记得她，因为那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拐走孩子！”
他的眼神犀利如刀片，直射陈红菊，像是X光般让她无处遁形。
“拐卖……”宋夫人喃喃自语，身子一晃摇摇欲坠。
宋先生及时扶住她，“橙子……”
沈随心细心的转身去拿了椅子过来，让宋夫人坐下。
宋夫人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下来，眼神看向床上垂垂老矣的女人，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的姐姐不是走丢的，是被你拐卖的！！”
陈红菊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恨意，咽喉像是被人掐住了，“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把顾箩卖去哪里了？”沈随心知道宋夫人现在情绪不稳定，开口问道。
陈红菊看了一眼沈随心又迅速的落下眼帘，紧抿着唇瓣不肯开口。
沈随心二话不说倾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势的抬起她的头，声线温凉，“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陈红菊迫不得已与她对视，只觉得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