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仓已经彻底放弃系统了,他沉下心来,冷冷的看向孟远琨。
等等。
刚才。
古如风说这小子技巧不行,不够流畅。
这小子极有可能没有绘画基础。
只是跟系统临时学了几招,便赶鸭子上架。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成败在此一举,就赌这小子基本功不扎实。
林仓站起身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步朝前殿走去。
直至殿中央,双手置于额前,恭敬地跪下,朝龙椅上的南宫天磕头。
“陛下,小的有一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但说无妨。”
林仓指向孟远琨,“大家都知道丹青比的就是技巧、意境。”
“意境是种模棱两可的感官,千人千面,每个人的评审标准都不一样。”
“我们不如当场比试技巧,现在找一参照物作画,一炷香内看谁画得更像。”
不管意境深远的水墨画怎么比,都可以不认账,比临摹水平却不一样,画得像不像一目了然。
果然。
孟远琨闻言脸色大变,头上又飘过一行文字。
【求救!系统,随机作画怎么办?我根本不会画画啊。】
【系统:请宿主放弃比试,当前系统只支持奖励古今名画技艺。】
他黑着脸走到张正中身旁,耳边轻声道:“大人,刚刚作画时,小的手腕不慎扭伤,怕是难赢此次比赛。”
张正中闻言脸色变,那双小眯眼转来转去。
思虑再三,拉着大岳颇有名望的老者们小声嘀咕起来。
南宫景荣不满道:“大岳使臣的脸呢?有啥不能正大光明地说,嘀嘀咕咕的算计什么呢?”
讲真的,他对林仓很有信心。
正等着看这小子大杀四方,好好扩张大夏的领土呢。
可这群老小子磨磨蹭蹭的,纯粹耽误他看好戏的进度条。
张正中不怀好意的笑了,“五皇子真是冤枉我们了,我们大岳的孟公子的手腕扭伤,我们刚才也是商讨出战事宜。”
“大岳皇帝爱民如子,绝不能忍心看着自家臣民带伤上阵。”
“大岳人权至上,思虑再三,大岳由慕容老先生应战。”
南宫景荣当即恼火了,这个张正中说了一堆,在他听来就是,“阿巴!阿巴!我国丹青大师欺负你国丹青小儿!”
“脸呢?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年过七十的老头跟十几岁小伙,有可比性吗?”
“就算赢了,赢得不心虚吗?”
南宫景荣忍不住讥讽。
四艺比赛虽没有明文规定,限制参赛者的年龄。
可各国都是默认,只让年龄相仿的人相战。
就好比夫子跟学子比赛,这毫无悬念的结果,有比的意义吗?
这大岳摆明了是耍无赖。
不过没有明文规定,大岳要耍赖,他们也没办法。
张正中素来心气高傲,被南宫景荣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哪条规定说不能比了?我看是大夏输不起,不敢应战吧。”
南宫天听了,心里有些不安。
他认得这个慕容老儿,自诩丹青圣手。
临摹小相水准极高,九州大陆无人能及!
大夏这边的臣子,特别是古如风也慌了。
要是比书法,他自问无人能敌,其他二艺也是造诣颇高。
最怕跟这慕容老儿比作画,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有必要应战吗?”
古如风看向身旁的太子南宫景恒,他素来欣赏景恒的才学,有问题也愿意同南宫景恒商讨一二。
南宫景恒的脸色不大好看,他领教过慕容老先生的临摹技艺,足够以假乱真。
“前阵子慕容老先生的《百花图》引来了蝴蝶围观,这简直是旷古奇谭。”
古如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小老儿的技艺更精湛了。”
南宫景恒点点头,双手微微攥紧,警惕的看向慕容老儿。
张正中将大夏臣子的恐惧看在眼里,这群人越是慌乱,他们三国使臣越是得意。
“呵呵,看来你们大夏已是无人敢战了,哀兵必败,你们直接认输吧,省得白费力气。”
“毕竟慕容老先生的画价值万金,这样吧,我们加点奖励,就拿大夏金城作为奖励如何?”
“想要和慕容老先生比赛,肯定得付出代价啊。”
付豪也跟着讥笑道:“慕容老先生在九州早就无敌了,只要是懂得丹青的人,谁敢不敬慕容清河?”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把大夏众人气得眼冒金星。
南宫景荣那个炮仗脾气,当场就炸,“什么狗屁丹青大师,简直为老不尊,一大把年纪了还恬不知耻的沽名钓誉,欺负小辈。”
大岳众人虽心里不满,但自知大胜再即,也懒得跟南宫景荣争辩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景恒则走到林仓跟前,轻声问道:“先生,可有把握一试?”
林仓有些犹豫,他的技术绝对秒杀半吊子孟远琨,但遇到丹青大师,还是有点差距的。
毕竟作画也讲究熟能生巧,他握笔的控制力定远不及大师
突然,林仓脑海中熟悉的声音响起,只不过这声音变得比往日亲昵许多。
“宿主,我查清楚了,主线有变动,这场比试咱们必须赢,请宿主立刻选择是否接受挑战。”
“接受挑战,奖励近千年所有顶级绘画大师经验。”
“拒绝挑战,电击惩罚。”
林仓不假思索的回道:“接受挑战。”
“奖励已送达,请宿主尽快接收。”
林仓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大师的过往经验。
一阵暖流流经腕部经络,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变得更加灵敏有力。
抬头看向南宫景恒,躬身道:“太子殿下,奴才有信心接受挑战。”
再次朝皇帝南宫天俯身跪下,“陛下,臣愿意应战。”
“不过,张正中那老匹夫,想让我们大夏用金城增加奖励,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把大岳朝州也当成奖励吧。”
闻言,在场众人脸色大变。
朝州是大岳都城,这要是输了,大岳皇室贵胄岂不得连夜搬家。
大夏这边得脸色也太好看,不为别的,这群人根本不信林仓能赢慕容清河。
古如风劝道:“小友不必急于求胜,你这般年纪能有如此才情,已经称得上是震惊九州的天才了,就算那慕容老儿赢了你,也赢得不光彩。”
南宫景恒愣了一下,“先生,咱们大夏金城是富饶之地,要是没了金城,明年国库的税收至少缩减两成。”
其他大夏的臣子,也都是劝解林仓保持冷静。
正当皇帝犹豫之际,大岳的披袍老者率先开口了。
“我大岳愿以朝州做注,不知大夏是否敢应战?”
这老者脱下帽袍,正是大岳雍亲王东方姬白。
见到雍亲王东方姬白,南宫天脸色大变。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就这老小子抢走了他当年的白月光。
夺妻之仇,不得不报。
情敌面前绝不能怂!
“好!大夏接受挑战。”
闻到百官大为震惊,纷纷下跪。
“陛下三思啊!”
“行了,不必多言,朕的大夏人杰地灵,出战必胜!”
东方姬白呵呵笑道:“好啊,大夏皇帝居然这么有自信,那就开始吧。”
“咱们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