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朝晖院。
内堂。
宋雅兰坐在主位上,宋长松站在堂下。
“东荒寨落得如今这个局面,肯定跟林仓脱不了关系,你整日跟林仓厮混在一起,他可有许你什么好处?”
宋雅兰神情凝重的直接开口问道。
这段时间她越想越不对劲,总算察觉出自己上林仓的当了。
可是既坐上了贼船。想要下船便难于上青天。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宋长松摇摇头,尴尬地说道:“林星最近什么好处也没有许诺给我,他就是缠着我游历东荒、吃喝玩乐。”
闻言,宋雅兰,脸色巨变,目光冷凝地看向宋长松。
宋长松见状,被吓得脸色苍白,颤声道:“我相信林兄不会伤害我们的,我们不是早就义结金兰了吗?”
“都是自己的兄弟,若是真有好处,还能少了我们。”
包括对于他所说的话,宋雅兰显然并不买账,她秀眉紧蹙,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明面上看似是,镇国将军府杀了荒皇寨的大当家,东荒寨以此报复双方产生激烈的猛战,全都损失严重。
东荒寨更是在战时后得到了镇国将军府的全面攻杀。
原本寨子的中流砥柱全部被绞杀,现在整个东方战能上得了台面的人寥寥无几。
原本全是空间的寨子已沦落到曹老太太主持大局,宋家也落在他们姐弟二手里人。
巡抚职位至今空缺。
如今唯一能减缓他们损失的方法,便是将东荒巡抚的职位交给宋长松。
他们宋家便依旧可以在东荒城当土皇帝。
不然以前的那群竞争对手,绝对会联合起来打压宋家,宋家很难在商场上生存下去。
想到这儿,宋雅兰看向宋长松,沉声嘱咐道:“以前你怎么玩姐姐不管你,可现在无论如何也要让林仓保举你登上东皇巡抚的职位。”
“不然咱们宋家便真的会玩完了。”
文言,宋长松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他也只宋家到他抗大旗的时候。
他的眼神坚毅看向宋雅兰,缓缓道姐姐放心,这件事儿我一定会处理好
话毕他转身就走,朝林仓到房间走去。
等他赶到林仓房间的时候,房内便只剩林仓一人。
林仓手握毛笔,站在桌前挥挥洒洒的奋笔直书。
阳光落在林仓身上,有种安然自若的闲适感觉。
看着眼前气质出凡的男子,宋长松很难将此人,跟那个同自己寻花问柳的林仓联系在一起。
他就这样愣愣的看了林仓片刻。
林仓落笔,抬眸看向他轻声道:宋弟来此,所谓何事?
宋长松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开口道:“都是自家兄弟,我就不与林兄兜圈子了,”
“林兄也知,此次为了帮林兄铲平镇国将军府,我宋府可谓是全军覆没。”
“姐夫去世后,如今东荒寨更是由那老太婆执掌,我姐姐在寨子的势力也被架空了。”
说到此处,宋长松脸色沉重的朝林仓一拜。
“如今我们宋府的处境十分尴尬,还望林兄念及旧情赏我们个阴官护住宋家太平。”
林仓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该来的总算来了。
他早就想到宋家,绝对会将目光落在巡抚府身上。
如果让宋长松担任东方巡抚一职,对林仓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宋长松在朝中并无势力助阵,跟匪寨勾结身份尴尬,唯能依靠的便只有林仓一人。
所以只要宋长松能担任东荒巡抚,那么东荒便彻底掌握在林仓手里。
林仓嘴角上扬,目光柔和的看向宋长松笑道:“林弟哪里的话,这东荒巡抚一职本就是给你留着的,我早就为你上奏朝廷了。”
听闻此话,宋长松大喜,赶忙拜道:“多谢林兄关怀,以后甭管林兄有任何事,小弟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仓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咱俩的关系,这些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
“现在正好有个给你表现的机会,这段时间战火连天,百姓财力受损严重,更是人心惶惶的,现在街道上连人影都很难看见。”
“这些女帝都看在眼里,你要是能帮百姓脱离苦海,朝廷肯定会记你一功,对你以后升官加爵也会多有益。”
话音刚落,宋长松面露难色。
此次战役,宋府财力受损严重。
最重要的是,他们宋府的银钱都是通烧杀抢掠好不容易攒起来的。
就这样拱手让人,想想就实在肉疼。
看出他的为难,林仓拍了拍宋长松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贤弟放心为兄已经为你谋划好后路了,这次用不着你出多少银钱。”
“就从原本的巡抚府,以及这几个被灭门东荒旧部下手,把他们府上钱粮成功,正好可以弥补这项空缺。”
闻言,宋长松总算松了口气,满脸堆笑的朝进仓一拜,“此事全听林兄差遣。”
东荒城内。
独孤行舟随便绑了几个匪寇,把他们关在囚车上游街示众。
时不时的朝车内鞭打几下,一声呵斥几句。
越来越多的百姓,从家门儿探出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战乱,他们早就被吓破了的。
大多数人只敢在门前张望,却依旧不敢踏出自家房门半步。
独孤行舟和柳儿兵分两路,一方负责带着匪寇游街。
一方负责逐步深入百姓家中。
柳儿几十几个女兵,态度谦和地前往所有探出房门的百仙家中。
告知百姓匪寇已被彻底铲灭,朝廷林大人愿意出资帮他们战后重建。
如此一番操作下,越来越多的百姓内心动摇了起来,愿意选择相信朝廷,从家门走出朝城内中央聚集。
而林仓早就坐在高台上等着这群百姓。
胡巡抚,宋洪波、曹东阳的棺材就放在高台上。
眼看着人来的差不多了,林仓站起身来高声喝道:“诸位东荒的乡亲父老,本官是女帝,亲封的镇东将军,特意来此平匪乱。”
“这段时间让各位受苦了,我已下拨赈灾款帮各位重建家园。”
“现粮仓已打开,各位可以按顺序依次前往领取。”
林仓说的铿锵有力,浑身散发着满腔正义。
台下百姓闻言,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紧张的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苍天有眼,总算有人愿意拯救他们了。
突然有人高声一句。
“谢镇国大将军救命之恩,我东方百姓,丁永不忘大将军恩情。”
话毕,那人直接跪倒在地。
越来越多的人也响应他的号召,纷纷朝林仓跪拜。
林仓高声道:“缴清匪寇是本官职责所在,不必多礼。”
“现这群匪寇的头目全都伏法,其尸首全部在这里,林仓朝台上的几个棺材指了指。
几人的尸首被晾了数日,周围散发出阵阵的腐臭味。
但是三人的容貌清晰可见,一看便能将几人认出。
到现在,百姓们都就觉得不可置信,这感觉就好像做了一番美梦。
他们从这里生活了数十载,就连镇国大将军都不能将这群匪寇彻底铲灭。
没想到林仓刚一到任便能将其伏法。
如此庞大的势力,竟然能够被连根拔起。
在这群百姓的心里,林仓的威望瞬间超过了振国大将军,宛若天神转世,就万民于水火之中。
“我向诸位保证只要有我林仓在,从今以后东荒城永远不会再有匪乱。”
就算那群匪寇面上维持着城内的稳定,可私下里奸淫辱掠,无恶不作。
这群百姓都深受其苦,但却因为胡巡抚跟匪寇勾结。
百姓们全都敢怒不敢言,忠告无门。
如今林仓将这群匪寇铲除,就如同将他们头上的大刀变成齑粉。
大仇得报他们当然高兴。
“把那群匪寇押上来。”
林仓拍响惊堂木,大声喝道。
独孤行舟,柳儿压着一众身穿囚服的壮汉,朝台下走去。
这群囚犯背后都绑着个木牌,上面都写这个“斩”字。
他们全都被反手绑着,根本动弹不得,被押至指定位置后。
独孤行舟等人直接抬腿将这群壮汉揣着地上,随后几个手持砍刀的汉子朝这边走来。
将囚犯们的脑袋按在木台台前,牢牢制服。
准备就绪后。
林仓大声喝道:“这群人仗着匪寇势力无恶不作,残害百姓,本官今天就要治他们的罪。”
话毕,林仓一跃而起。
纵身越到台下,拿过一把砍刀直接朝最前面的囚犯脑袋上砍去。
刹那间血溅当场。
其余几个汉子也纷纷效仿,举刀朝那群囚犯的头砍去。
片刻的功夫。
这群囚犯便已就地伏法。
林仓浑身是血,极具威严的站在众人面前,厉声喝道:“犯人全部以伏法,如有再犯者,特别是下场。
林仓声音洪亮,说得不容置疑。
这围观的百姓里不乏原本为匪寇效力的,看林仓这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态度,都吓得他们,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行了,就此散了吧。”
“等会儿本官会下派文臣,凡是因战事受到损伤的。无论银钱房屋,只要上向文官报备,本官都会逐一补偿。”
先杀几个手染鲜血的匪寇,以儆效尤。
再给这群百姓一顿安抚,如此恩威并施的手段实乃收服人心的上策。
林仓想要拥有自己的权利,收复人心,实乃宏伟大计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便在此基础上找大型招募士兵。
其实这场大战只是开幕而已,接下来各方势力的反击才是重中之重。
也是因为计划到了这点,林仓才特意放了李春梅一命。
此刻底下的百姓议论纷纷,显然不相信林仓愿意补偿他们。
就在这时。
壮汉上前一步高声道:“大人,小人家的房梁就因为战事烧毁严重。”
“小人全家因为战事胆战心惊,家中更是早就无米下肚了。”
“请问大人像小人这样的情况,朝廷是否愿意拨款拨粮?”
此话落地,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向林仓,期待着他如何回答。
林仓看向那壮汉沉声问道:“你这只涉及房屋粮食,向文官报备后带着将士修补房屋,二人口在粮仓取粮。”
那壮汉立刻跪在地上,笑道:“多谢大人恩典。”
听闻此话,底下的议论声变得更加嘈杂了。
就在这时。
一中年妇女上前拜道:“大人,民富是在街上卖豆腐维持生计的,打仗的时候掀翻了我家的摊位,请问大人是否补补偿?”
听闻此话,引来众人的一阵嘲笑。
“外面都乱成啥样了,还想着摆摊挣钱,你不被砸谁被砸?你这纯属活该。”
“全是自己找的麻烦事儿,朝廷凭什么赔你钱?”
“光是战后房屋修建便是比不小的开支,这时候你就别来添乱了。”
那女子的丈夫羞红着脸,赶忙拉女子后退半步。
可女子却不依不饶,继续高声道:“刚刚是大人说的,所有损失都会赔偿,民妇也受了损失,为什么不赔偿民妇?”
林仓看向她淡淡的问道:“你需要赔偿多少?”
那女子抬出右手比了个五,笑道:“我的摊子被砸的不能用了,所有东西都需要重新购买,那日的豆腐钱算在一起也要五百文。”
女子的丈夫赶忙拉住她,沉声道:“别再说了,小心被说成刁民。”
闻言,女子也对刚才自己的莽撞心生后悔。
林仓嘴角上扬,朝一旁的文臣招招手,轻点了一千文交到女子手里。
“抱歉,让你的生意受牵连了,这里一共是一千文,多的算对你这段时间不能开张的补偿。”
那女子看到前后顿时乐开了花,他跟自己的丈夫同时跪在地上朝林仓拜道:“多谢大人,大人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官。”
跪拜完毕后,这对夫妻高高兴兴的走人。
其余百姓见林仓如此慷慨,也都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见情况越来越好,林仓笑道:“接下来便找这位文官吧。”
闻言,人群全都朝文官勇去,踊跃的排队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这些钱又不是自己的,他又可以借此收买人心,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