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孟堂离去的背影,沈长重拍着怒吼道:“放肆,现在你们一个个地都无法无天了是吧?”
“来人啊,给我拦住那孟堂,拖下去二十军棍伺候。”
“将军”,郭坤看向沈长重,想要为梦糖辩解什么?
可沈长重直接复兴怒吼道:“住口,这件事谁都不要再提了再提下场就跟孟堂一样。”
看他愤怒的样子。
此刻,所有将士心里都燃烧起熊熊烈火,没想到一向刚正不阿,处罚严明的将军将为世事维护林仓。
他们虽然可以理解沈长重是在为大局考虑,不敢鲁莽行事。
郭坤低下头双眼通红,始终没有多说一个字。
片刻后。
他长叹一口气,用最恭敬的态度拜道:“将军,末将身体不适想要先回去休息。”
此话落地,他便满脸愤然地朝外走去。
在场的将士看其离开,好几个不忍地开口道:“郭副将,你先别走!”
闻言,沈长重怒喝道:“他想走就走,我看你们这群人都是反了天了,越发不自本将就放在眼里了。”
此话落地,在场众人皆是满脸的无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好端端地在议论军事。
怎么都说翻脸就翻脸?
眼下边城告急,这时候不团结一致,还起内讧,这不是等着敌人打上门的吗?
都怪林仓。
要不是林仓,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说这个骚太监,不好好地窝在宫里呆着,四处乱晃呀。
从哪儿都想捞到好处。
倒给他们带来了一身骚一身的晦气。
这么危急的时刻,所有人都巴不得拧成一条蛇,一股劲都朝着敌人使去。
可这太监就是没有个眉眼高低,越是关键的时刻越不忘了,少玩威风,彰显自己。
现在谁也没有在商量军机的心情,都想早点离开。
审查中也亦是如此,在他的一声爆喝后终将是头也不回的,纷纷退出议事厅。
随着他们的离开,人才在议事厅打骂羞辱郭副将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沈家军营。
这数百万将士全对林仓恨之入骨。
他们为郭副将打抱不平,郭副将在沈家军待了数十载。
无数沈家军都是被他训练起来的,他待人亲厚,为人正直。
在沈家军的威望极高,特别是那群被他训练起来的将士们,恨不得将林仓抽筋拔骨,来为郭副将报仇。
可以说要不是有沈长重力保林仓,林仓早就不知道在人家军营内要被刺杀多少回了。
夜半三更。
林仓营帐内。
一个美人手持琵琶,悠长悦耳的舞曲,在他灵动的手指间缓缓响起,另一个美人扭着水蛇腰翩翩起舞。
林仓则坐在桌前,抿着小酒好不快活。
就在林仓尽情享受的时候。
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林仓,赶紧开门。”
娇柔的暴喝声从门外传来。
战营外。
郭坤跟一个容貌俊美,身材曼妙的女子并排站着。
那女子身穿铠甲,气质清新脱俗。
任谁看了不得夸一句,真美。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凤曦。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威远将军府,并不知道林仓等人的计划。
在听说林仓沉迷酒色,恃强凌弱狠狠羞辱了郭富将。
她便再也压抑不住心里那团怒火,直接冲到战营来,想要拿林仓问罪。
郭坤站在一旁,眉头紧蹙,干脆安慰道:“郡主,末将没事儿,大人只是喝多了,你消消气儿,这事儿就算了吧。”
这场戏不是林仓安排的。
可这突然的戏份,未尝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火凤郡主和林仓决裂的事情传遍整个通州。
那么在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肯定会是趁机出来搬弄是非。
林仓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朝营帐外走去。
他满身酒气看着白凤曦,轻蔑一笑,“”怎么啦?我这好娘子,这才几日没见就想我啦。”
“正好里面还有两个姐妹,你们三个一起陪我吧。”
他这话但凡是个有耳朵的,听了都得皱眉,看他的眼神都是压抑不住的嫌弃。
这不是活脱脱的流氓吗?
火凤郡主怎么会看上这人?
白凤曦也气急了,抬手便要朝林仓打去。
原以为林仓是一个城府极深的风流公子。
没想到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看到林沧那张欠揍的脸后,她抬手就要打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对得起我吗?”
郭坤赶忙拦住白凤溪,劝道:“郡主,别因为我伤了您跟林大人的感情,你好久没来军营了。”
“将军都想你了,光念叨你,我们还是去看将军吧。”
白风夕的出现,没有在他们的计划之内,郭坤也明显慌了。
他忙着看一下林仓,沉声道:“林大人,你赶紧回去休息,你要是感冒犯了郡主殿下,末将一定不会饶了你。”
他这话是在提醒林仓。
郡主并不知晓此事,不要让他再掺和进来。
可郭坤用哪知林仓的心思?
林仓不屑的说道:“我怎么对不起你了,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能给沈家这么多东西?”
“拿我的银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对不起你,现在跟我嘚瑟什么,给你脸了是吧?”
话音刚落地。
郭坤彻底暴怒,双眼猩红。怒是林仓喝道:“闭嘴。”
“你折辱末将你都算了,凭什么羞辱郡主。”
“就算你的官衔做得再大,在我们东平你也只是一个平民,哪轮到你威风!”
话毕,他猛地一掌朝林仓击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觉得爽的不行。
与此同时,沈长重、沈长书正好朝这边走来,郭坤打林仓的场景,就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看着林仓被打,沈长重勃然大怒,指着郭坤怒喝道:“郭坤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话音落地的瞬间,他也冲到林仓跟前。
白凤曦赶忙说道:“二哥,是这个林仓羞辱我在前,郭坤是为我出气,你不要怪他。”
白凤曦脸色铁青说话,同时还不忘狠狠地朝林仓瞪了几眼。
算他眼瞎,看错了人。
错把畜生当明珠。
亏她之前还把林仓当成了宝儿,觉得自己找了个好男人。
林仓突然倒在地上,指着郭坤开始撒泼,怒喝道:“二哥,你可得为妹夫做主啊,郭坤这人太猖狂了,不但打我还骂我,让我滚回去。”
“他就仗着自己在沈家军有官职便看不起我啦,你快把他的官职给他撤了吧。”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那通州粮仓的粮食,怎么算人家怎么带走。”
林仓毫无顾忌地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样子像极了地痞流氓,实在令人作呕。
沈长重再也忍不下去了,怒吼道:“林沧,你够了。”
“都给本将军安静下来,谁再多说一个字儿,立刻军法处置。”
话毕,沈长重大步朝白凤曦走去,沉声问道:“你来这干嘛不在家,好好地陪母亲。”
这个妹妹实在太没眼力劲儿了。
商量计划的时候不来。
现在来这捣什么乱?
这要是坏了他们的计划,这小丫头负得起责任吗?
感受到二哥对自己的怒意,白凤曦觉得相当委屈。
这才几天呢,怎么感觉林仓好像给所有人都灌了迷魂汤?
而且要是没有自己帮忙,哪儿能搞得来这么多粮食。
可这也是她自己当初愿意,纯属自作自受。
要是现在再说那粮食都是她帮忙找人的,显然并没有任何说服力。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沈长重,沉声道:“二哥,我好歹是你的妹妹,你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
“现在我们不论军事,只讲家事,眼前的这个人是你妹夫,他骂你妹妹,你作为二哥。”
“我的二哥不向着我,反而帮着他,像话吗?”
说着白风夕的双眼通红,看样子委屈极了,今天她是铁了心,想要沈长重为自己做主。
可他越这样沈长重越烦他。
林仓装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极不要脸地开口笑道:“你不过就是一个义妹,你和二哥也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帮你啊?”
“现如今我给沈家做了巨大贡献,是沈家的恩人,你这个义女敢当众辱骂沈家恩人,不处置你就不错了。”
林仓的污言秽语,听得在场众人气愤得不行。
围观将士都忍不住了,管不了沈长重是否下了铁命令他们不许开口。
“他奶奶个腿的,林仓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仗着郡主殿下,你连踏进沈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郡主殿下,你快去救了他,让他滚赶出沈家军营,我们这群弟兄再也不想看见这个畜生了。”
“老子就算饿死,也不吃他家的粮食。”
就在所有人对林仓的意见,长到空前绝后的时候。
沈长重怒视白凤曦,沉声喝道:“你听不懂话吗?本将军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白凤曦双拳紧攥,沉声道:“本宫来此,就是为了给郭副将主持公道,让这个畜生给郭副将道歉。”
沈长重的声音极其冰冷,怒视白凤曦,继续道:“如果本将军没有记错,您在沈家军营并无官衔,不能在军营内随意走动。”
“现在你赶紧回威远将军府,本将军就不计较你此次私闯军营的罪过了。”
他的声音近乎咆哮。
吓得众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一向待人温和的将军竟然真的动怒了。
白凤曦也满脸错愕,这还是她第1次见二哥发火。
沈长重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看向郭坤贺道:“本将军问你之前是不是嘱咐你,不要再得罪林大人啦,你刚才做的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末将,知错。”
郭坤低着头,双眼通红。
他承认这件事儿确实是他做错了,别人不明白这里边的状况,可他却将所有的计划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但是却因为白凤曦的突然出现,被打乱了方寸。
只因白凤曦是他的女神,他不忍心看白凤曦受委屈,才会控制不住情绪对林仓下手。
那边林仓柔弱地被两个美人扶起身来,嘴上还轻声的说道:“哎呦你们两个,小心点,刚才可疼死本宫了。”
“我的好二哥,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林仓那样子实在欠揍。
可那两个美人看林仓这样,却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其中以皮肤较为白皙的美人看向白凤曦开口道:“我说郡主殿下,这男人爱寻欢作乐也很正常啊,你没必要因此辱骂大人吧。”
“没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哪个女人不懂的道理怎么郡主殿下,就是不知道呢?”
看着三人欠扁的样子。
在场众将士全都怒火中烧。
这怎么忍呢?
这太贱了。
太不要脸了。
这三个狗男女就应该浸猪笼。
白凤曦,此刻早已气愤的不行。
她怒视沈长重喝道:“你就任由他这样欺负我啊。”
沈长重冷声道:“家事是家事,可这里是军营,不是讨论家事的地方。”
“好得很,我算看清你了沈长重。”
“大战在即,事关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却任由这个畜生在此胡作非为,扰乱君心。”
“你对得起父亲对你的信任吗?就你这样有资格统率整个沈家军吗?”
白凤曦拂袖,继续怒喝道:“今天的事儿我会全部转告父亲。”
话毕,白凤夕转身就走。
她虽然跟林仓是名义上的夫妻,可二人认识时间尚短,并无什么感情基础。
现在及时发现林仓的人品,及时止损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但沈长重作为他的义兄,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帮着这个鉴定小人,这口气让他实在咽不下。
可她确实在沈家军并无任何实权。
只有将此事禀告义父,才能替自己做主,就不信这个二哥糊涂,连带着义父也跟着一起糊涂。
白凤曦走后,沈长重的怒火还没有消失,他看着像郭坤怒吼道:“火凤郡主说得对,大战在即,你们却敢不听我的军令。”
“来人啊,罚郭坤二十万棍,带下去关起来禁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此话落地。
众人都是满脸忙乱,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沈长书赶忙开口道:“二哥,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别这样对付郭副将了。”
底下那群将士也纷纷开始劝诫起来。
可听着众人的劝诫,沈长重则是一脸一脸的无动于衷,冷声道:“谁要是再多说一句,便自行去领罚。”
可是那群将士却依旧不依不饶,纷纷跪倒在地。
“将军我等皆愿意受罚,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郭副将已经受够了羞辱,不能在惩罚他啦。”
“将军三思,不要为了那小人带来的好处,而忘了我们这些兄弟所建立的汗血功劳啊。”
看着眼前的一幕,深长中勃然大怒,怒吼道:“你们都想造反不成。”
“将军平日里对你们大为放纵,才惯得了你们如今这嚣张气焰,目无军法!”
“如今大战在即,我必须要让你们清楚明白,这个沈家军营到底谁做主。”
他的暴怒,将所有人都喝住。
造反二字何其严重。
显然这群人没有一个人担得起这两个字。
纵使他们双眼猩红,脸色铁青,心里的火早已压抑不住。
却又不得不低头,沉默不语。
眼睁睁地看着郭副将被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