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直接将林川围了起来。
原本拿长剑抵着林川脖颈的南宫长月,也被那群人暴力的拉到一旁。
南宫长馨怒喝道:“放肆敢如此对待公主殿下,你们疯了吗?”
可那群人丝毫不给南宫长馨面子。
为首的禁卫军教头朝南宫长馨拜道:“公主殿下,别怪我们无礼,我们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此处请林大人的。”
他这话显然没把南宫长馨放在眼里,如今统管禁卫军的权力已经移嫁到林川手里。
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
他们身为禁卫军,只需听从自己长官的话,听从陛下的话即可,对于这些后宫妃嫔公主只要保护作用。
平日里要是没有利益冲突,自会听从对方的安排。
现如今陛下的命令在此,今天彻底没必要将这公主殿下放在眼里了。
“你?!”
南宫长馨气急了,抢过南宫长月手中的长剑,便朝那禁卫军教头的头颅刺去。
砰的一声。
那长剑毫不留情地打落在地。
南宫长馨也因其连连后退数步。
她那双美目瞪得浑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区区禁卫军教头。竟然敢对他下手。
”你!本宫要杀了你。”
话毕,南宫长馨猛地朝侍卫扑去,不顾形象地想要跟那厮打在一起。
那侍卫却大手一挥,直接将南宫长鑫提至半空,任其在半空中挣扎。
如此做法显然是没有给南宫长鑫留任何面子。
南宫长馨毕竟年纪还小,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在半空中折腾的怒吼道:“放开本宫,一定要叫父皇杀了你,赶紧放开。”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嫣然的脸色难看至极。
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朝前方走去。
直接护在南宫长馨身前指着那群禁卫军,喝道:
“疯了吗?你们分不清谁是主子吗?”
“本宫是六公之主你们身穿这身官服,就要为本宫和皇帝效命,如今就为了这个奴才,胆敢对公主出手不想活了吗?”
为首的禁卫军教头拜道:“皇后娘娘,您说的没有错,我们确实是效忠于陛下和娘娘的,可如今是陛下的命令,叫我们请林大人回景仁宫。”
“可公主殿下却不顾陛下指令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对公主殿下出手的,望娘娘谅解。”
他的语气极其冰冷,显然是想用南宫天来压迫李嫣然,逼迫对方让步。
放眼整个大夏江山,谁的位置最高,当然是南宫天?
就算是个皇后娘娘也得为南宫天让步,南宫天下了命令便是铁令,无论如何所有人都必须遵命。
眼前南宫长馨阻拦他们,就是违背圣意。
他就是想用这番说辞威胁李嫣然。
可李嫣然显然不吃这套,冷声道:“本宫自然不会违抗胜利,既然是陛下,想请他去景仁宫大便将他带走就好。”
听闻此话,在场的所有禁卫军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他们还没高兴多久,下一幕便让他们嘴角的笑意僵硬在脸上。
只见李嫣然拔出长剑,直接朝那近卫军教头领的胸膛刺去。
那禁卫军教头下意识地就要闪躲。
李嫣然却冷声道:“你擅闯凤祥殿,其罪当诛,要是敢躲本宫,便下令诛了你九族!”
闻言,禁卫军教头微微一愣。
就在这愣神的瞬间。
李嫣然的长剑刺破他的胸膛。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李嫣然收回长剑的瞬间,那禁卫军教头闷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摇摇欲坠。
南宫长馨也顺势落在地上。
李嫣然赶忙将人扶住。
剩下那群禁卫军眼色,微微一变面面相觑,随后下定决心。
一黑脸禁卫军大步朝前,他的态度要比刚才那禁卫军教头好得多。
他朝李嫣然拜道:“娘娘恕罪,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娘娘见谅。
“末将是受了陛下之命,负责守卫林大人安全的。”
“听闻林大人在此,我们才不得不来到凤祥殿打扰了娘娘。”
“可皇命在身,我们不敢违背,还请娘娘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话毕,这黑脸禁卫军直接跪倒在地。
剩下的那群禁卫军也学着他的样子。
纷纷跪在地上,全然一副恭敬的态度。
“求娘娘高抬贵手,饶小的们一命。”
李嫣然脸色相当难看,沉声道:“林川跟后妃有染,本宫当场抓住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正常处理后宫事务,皇帝也确定要干预吗?”
她这话带着试探的意思。
要是这群禁卫军连此事都可以不过问,那个南宫天的意思就不要太明显。
有南宫天作宝,自己想要处置林川并没有那么容易。
至少今天林川肯定是安然无恙的。
大黑脸禁卫军赶忙拜道:“回禀娘娘,陛下只是让我们请林大人回去,其他的事儿并未交代。”
“您说的这个情况,我们也会向陛下汇报的之一,如何处理还要看陛下圣意。”
“还请娘娘高抬贵手,让我们先带他回去。”
闻言,李嫣然点点头,沉声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你们就回去复命吧。”
听闻此话,南宫长馨秀眉微蹙,语气变得有些急躁地说道:“母后。”
李嫣然朝她摇摇头。
见状,南宫长馨只好作罢。
眼睁睁地看着那群近卫军走到林川身旁为其松绑。
林川得意扬扬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对南宫长馨拜道:“公主殿下,不好意思啊,你想杀我的改日啊。”
南宫长馨气急,想要跟其理论一番,却被李嫣然伸手阻拦。
李嫣然那双美目冰冷的看向林川,她对林川所起的杀意并未减退丝毫。
现在之所以放任林川胡作非为。
完全是因为有南宫天。
殊不知南宫天对林川态度的时候,要是贸然下手,肯定会引来南宫天责备。
而且,她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头上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只要南宫天知道林川和慕容若琪的事情,这对狗男女离死也便不远了。
见李嫣然也不敢对自己动手,林川变得越发得意,他大步走向南宫长月。
猛地伸出手臂,扯过南宫长月的芊芊玉手,怒视着她,咬牙威胁道:“南宫长月我告诉过你,你杀不掉我的。无论你找谁当靠山,都杀不掉我的。”
“你这辈子注定是我林川的女人,甭管你乐意不乐意,你都要看着我的脸色度日。”
“我劝你识相点,像其他女人那般讨好我,否则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声音极低,低得只能让二人听见。
南宫长月闻言,脸色阴沉至极。
她怕了。
这次是彻底慌了。
就连皇后娘娘都不能拿林川怎样,又何况自己?
见她慌张的模样,林川脸上的笑容更加张扬,怒甩掉她的手臂。
大步朝慕容若琪走去,他俯下身来看向楚楚动人的美人。
那火辣的曲线,在绳子的捆绑下,有种别样的迷人感。
本就明艳的五官,配着慌张的表情,宛若受伤的小鹿,格外惹人怜惜。
林川嚣张至极,完全不在意众人的表情。
他当着众人的面,大手一横,将慕容若琪抱在怀里,大步朝门外走去。
背过身来,他的眼底瞬间浮现起浓浓的杀意。
到了这一步。
是时候该加大药量了。
南宫天不得不死!
刚离开凤祥殿。
林川抱着慕容若琪,走到那黑脸禁卫军身旁,沉声道:“动手吧。”
听闻此话,那黑脸禁卫军先是一愣。
随后立刻拜道:“末将,遵命。”
接着。
另外一禁卫军将一密函递到林川面前。
语气极其恭敬地说道:“大人,这是通州城外传来的密函。”
闻言,林川将慕容若琪放在地上。
接过密函打开认真地看了起来。
在看清密函上的内容后。
他嘴角上扬,眼底的喜悦再也压抑不住,真是天佑他也。
有林川那个太监霍乱东平,此次战役他想不胜也难啊。
他沉声道:“本官要亲临通州战场。”
翌日,清晨。
通州边城战营。
郭坤依旧被关在自己的营帐。
从他被罚二十军棍后,沈长重不但免了太医为他清脉用药,还进了他的吃食。
可以说这一天一夜他是滴米未进,滴水未沾。
沈长重还特意派了专人看守他的营帐,不允许任何人看望他。
营帐外也静得可怕。
郭坤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容光焕发。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稀碎的议论声。
郭坤突然来了精神,立刻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他就在等待这个时机。
等待着鱼儿上钩。
不一会儿。
交城县令孟郊提着食盒,掀开营帐的门帘儿,快步朝里面走来。
他嘴角上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用极尽讨好的声音开口道:“国副将受苦了,下官是来探望你的。”
说着,他已来到营帐内的桌前,将自己准备好的酒菜摆在桌上。
随后,走到郭坤身旁。
从袖中拿出上好的金疮药,笑道:“郭副将,下官为你上药疗伤吧。”
看着眼前的一幕,郭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受了这么多痛苦,就是为了等待此刻。
可他依旧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
别扭地扭过头去不看孟郊,沉声道:“是他让你来的吗?告诉他既已决定惩罚我,不用再拿这些过来。”
闻言,孟郊笑得更加灿烂,轻声道:“放心吧大人,这是我自己打点好关系过来探望你的。”
原本,他还对郭坤和沈长重突然翻脸而心存怀疑的。
现在看郭坤这别扭的样子,想必绝不是装的。
果然听闻他此话,郭坤的眉头紧簇,看向孟郊,沉声开口道:“他不是不允许任何人过来吗?你怎么打点他的关系。”
“你就不怕被我连累?”
闻言,孟郊笑得更加灿烂。
“下官,素来敬仰大人,如今看大人落难,自是心生不忍,就算冒着被处罚的风险下跪也一定要亲手照顾大人。”
他的语气极其诚恳,那眼神又满是担忧之色。
就想用词语彻底拿捏郭坤。
郭坤装作感激的样子,笑道:“你有心了以后你我二人变成兄弟,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肯定全力以赴。”
他直接躺平了身子,放松的姿态,显然是同意了孟郊为其上药。
孟郊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认真地为其疗伤。
“大人,我看将军是被那太监迷了心智,分不清好歹人了。”
“像您这样的英雄,在哪里都是金子,都会发光的,要是他再敢对你如此大不了揭竿起义,离开他们沈家军营。”
他边试探地说了这些,先认真观察这郭坤的脸色。
在他说到揭竿起义两个字时,郭坤深色明显有些动容。
这全被孟郊看在眼里,他对策反郭坤顿时有了无与伦比的自信心。
他继续用试探的语气说道:“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对将军充满了怨气,也不乏有人过来劝我离开沈家军。”
“大不了投奔东平去,正好大杀四方,灭了他审查中的威风,省得他不把我们这群下属当人看。”
“我看大人的才能可比那沈长重强多了,有你要是反了他,他还打什么仗?”
“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把太监当成宝,把将军家的明珠当废铁。”
这时,郭坤怒喝道:“别提那个臭太监,听他我就烦。”
“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去那东平,不会别的就会亲手杀了这个狗太监。”
说话的同时,郭坤满脸愤然。
那愤怒的样子,让孟郊更加兴奋。
“大人下官只追随于您,要是您反了这沈长重,下官立刻眼撂挑子,这辈子不会再踏进他沈家军营。”
此刻落地,郭坤久久没有回复。
他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深思。
纠结的表情,根本不像装的。
孟郊赶忙添把火笑道:“大人,孟堂因为您的缘故,也领了二十军棍。”
“现在他已经想反沈长重了,我是受了他的指令过来探您的心思。”
这话是他编的。
他只是拿这些在给郭坤下套。
只要有了带头人,便会有其他人跟着效仿。
果然。
郭坤如他所想那样上钩了,看向他沉声,问道:“你确定孟堂要反了将军。”
孟郊赶忙连连点头笑道:“大人,小的哪敢欺骗您呢。”
郭坤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次孟郊认真的为其上药,再也没有多说什么,此刻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郭坤肯定会反对,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
郭坤看向他沉声道:“你帮我联系孟堂,他要投奔哪里,我随他一起去。”
孟郊赶忙笑道:“好的大人,您的话我一定带到。”
眼下郭坤已反,至于那孟堂还能比郭坤劝劝?
他完全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再次劝降孟堂。
就不信凭此还不能将孟堂给拿捏住。
等将孟堂、郭坤全都策反他就立刻写好密函上报将军。
好让将军给自己记下一个大功。
心里这么想着,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再次朝郭坤拜道:“大人,我这就去回禀孟堂。”
郭坤故作深沉地朝他点点头。
得到他的准许后,孟郊便起身朝外走去,高兴地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军功。
而郭坤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双小短腿倒腾得极快。步伐匆匆的,无不彰显着孟郊的惬意。
直到孟郊彻底从他的视线内消失。
郭坤心里的激动,再也压抑不住嘴角上扬。
心里欢呼着,“林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这小子果然上钩了。”
“不知这小子知道,一切都是林大人的算计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