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人生也就彻底完了。
所幸……刚才那恐怖的威力果然不是张道清真正的实力。
这让左文东松了一口气。
左文东怀疑张道清是催动了某种代价极大的秘法，或者借助了某种法器。
不过原因不重要，未免夜长梦多，先杀掉张道清才是重要的。
左文东走到张道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此时张道清气血溃散，灵力枯竭，连唯一的法器都烧成灰烬，毫无反抗之力。
别说面对武者，就算面对普通人都无法应付。
“要结束了嘛，原来有系统的人也会死啊。”
张道清心中有些黯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他有些遗憾，遗憾没有开发出系统更多的功能，遗憾没有照顾好父母，遗憾没能站在世界的顶端去看一看不同的风景……
这些遗憾像一只小小的蚂蚁，不停撕咬着他，让他承受着比身体上收到的伤痛更大的痛苦。
张道清抬头看着左文东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
他想要记住杀他的人样子。
左文东突然冷笑一下：“不甘心嘛，呵，这样更好，我最喜欢看到对手死不瞑目的样子。”
说完抬起脚，猛地踏在张道清身上。
张道清看得真切，用尽全身力气一个翻滚，离开原地，手脚并用地往远处跑。
左文东看着被自己踏陷的地面，皱了皱眉头，暗叹对方求生欲真强。
但他不理解张道清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张道清明显站都站不起来，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拼尽全力去多活几分钟，有意思吗？
左文东来了兴致，猫戏老鼠一样，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同时嘲讽道：“这狗爬式不错，跟谁学的武技啊，过来教教我。”
张道清没回话，他跟对方拉开距离后，就用手捏住自己的戒指，眼中闪闪发光。
“还有机会！”
刚才听到左文东说“死不瞑目”的时候，张道清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虽然有风险，但总比被对方活活踩死的强。”
张道清对这个想法越想越激动，眼中露出决绝的神情。
然后就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眼前的左文东突然一愣，停下了脚步，惊讶地望着他身后。
“嗯？”张道清十分好奇地随着左文东的目光望过去。
他也不怕对方使诈，因为优势的一方完全没有必要使诈。
扭过头，张道清惊讶地发现居然在这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也算不上熟悉。
因为他跟对方只有一面之缘，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正是张道清在逛古玩街时，遇到的那名古装女子。
此时这名女子依旧穿着古装，只不过头发用一束青丝系在一起，比当时发髻的模样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左文东先是一愣，然后恭敬地弯下腰，拱手行礼：“在下安州庄真武门青檀弟子左文东，见过萧掌门。”
张道清只觉得脑袋一懵。
掌门？
哪个门派的掌门？
这名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稚气未脱，看起来比张道清还年轻不少。
门派的人员凋零到什么地步，才需要这样的女孩子来当掌门？
女子对左文东恭敬的态度坦然接受，随意地点了点头：“我刚刚听到雷声大作，以为是哪位道友出手，特意过来看看。”
左文东恍然，原来是被雷声引来的。
那道霹雳威力确实惊人，几乎媲美化神境高手的攻击，难怪会引起这位的兴趣。
左文东指着张道清向她解释道：“刚才的雷声是他用符箓召来的，并非哪位高人出手。”
“恩。”女子点了点头，显然这时也认出了张道清，不过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要知道八大门派号称同气连枝，互相之间多有交流。在其他门派弟子面前，自己堂堂玄盗门掌门被一个散修叫“小仙女”成何体统。
有种小孩子在外搞怪被大人抓包的羞恼感。
“咳。”女子一甩袖子，装作没听清：“什么事？”
左文东瞥了一眼张道清，不知道他犯什么失心疯，居然喊八大派掌门“小仙女”。
张道清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死的不够彻底，准备死前在疯狂一把？
而且他居然想着向掌门求助，掌门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会在意蝼蚁的生死？
不过别的掌门就算了，玄盗门的掌门情况有些特殊，左文东对她颇为头疼。
为了避免事情有变，左文东不等张道清说话，抢先向萧掌门解释：“此人与我们真武门作对，还杀了我两位下属，我自然要让他血债血偿。”
打着真武门的名号，对方知道该怎么做。
张道清连忙喊冤：“我杀的两个人一个滥杀无辜、用活人炼蛊，另一个仗着术法敲诈勒索、谋财害命，都是该死之人，我只是行侠仗义。”
左文东怒道：“你敢污蔑我们真武门，死不足惜。”
张道清辩解：“我是好人，他们才是坏人，小仙女你不能助纣为虐啊！”
左文东忍不住嗤笑出声：“江湖纷争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弱肉强食才是正理。”
在左文东看来，张道清脑子是不太好用，天真过头，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不过无所谓，反正萧掌门的脑子总归是正常的……吧？
左文东不太确定，因为这位萧掌门是所有掌门中最特殊的一个。
左文东不了解，张道清却自以为他了解。
虽然他连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冲对方拾金不昧的表现，她肯定是个好人啊。
好人就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女子听了两人的讲述，反应很让人意外。
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走到旁边的树荫中坐下。
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些水果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