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势依旧。
凤绾冒雨跑下山,一路跌跌撞撞,去附近的村子找马车。
村子内,不论男女老少的村民都已经各自回家避雨。凤绾淋着雨,找了整整一圈,总算在一户村民的院门口看到一辆拴着的简陋马车。那马车,还有那瘦小的马,也全都淋湿了。
凤绾左右观望片刻,偷偷摸摸靠近,紧张地去解拴在门前的缰绳。
紧闭的门在这时忽然从里面打开,一名年约中旬的男人撑着破伞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堆准备喂马的草。
凤绾大吃一惊,整个人有些呆住。
走出来的中年男人也吓了一跳,“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凤绾在这一声怒吼下反应过来,心一狠,猛然推倒中年男人,爬上马车,驾车走。
被推倒的中年男人,痛呼一声,爬起来就追,边追边大喊。
凤绾害怕被追到,疯一样地抽打马肚。
终于甩掉后面追赶的村民后,凤绾松口气。而也就在这时,在放松下来的情况下,凤绾一个不下心从马车上摔下。
泥泞的地面,一时间凤绾整个人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凤绾忍不住愤恨地拍打地面,想要将心中的火与强行坚持的痛苦通通发-泄-出来。
马车没办法上山。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凤绾,牵着马一路走回山脚后,先卸下后面的车厢,单独拉着马上山,回山洞去找阿泽。
阿泽看到回来的凤绾,看到凤绾这个样子,不知道凤绾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心疼又自责“绾儿……”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凤绾用又湿又脏的衣袖随便一抹脸,就上前扶角落里的阿泽,“外面的雨很大,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樵夫与上山打猎的人。泽哥哥,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别等晚上了。”
阿泽几乎起不了身,浑身无力,还能维持这一点仅存的神志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
凤绾咬牙,不管怎样,必须扶阿泽出去。这里,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也一刻都不想再耽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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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被拴在树干上的马,不停地来回转圈与甩湿漉漉的尾巴。
凤绾好不容易扶阿泽出来,让阿泽靠在树干上,然后自己先爬上马背,将手伸给阿泽,“泽哥哥,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阿泽喘息,实在不忍辜负了凤绾,勉强抬起手握上去。但这一握,阿泽剩余的力气耗尽,非但没有顺利上马,还险些将马背上的凤绾给拉下来。
凤绾深深拧眉,毅然跃身下马,连拖带扛地将阿泽弄上马,让阿泽趴在马背上,就牵着马下山。
抵达山下,又把马车重装回去,凤绾将阿泽扶进车厢,即刻赶路。
出了山林,转到官道上,途径官道上的茶寮,茶寮内店家还在与避雨的唯一一桌客人闲聊。凤绾没多看,只顾抓紧赶路,鞭子一鞭接一鞭打在马身上,溅起水花无数。
官道的前方,距离茶寮十余里的一座破庙内,暂停下赶路凤妤正与辛墨戈在庙中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