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气温居高不下,而我又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所以只能天天天躲在房间里吹空调,期间我收到了王总打来的八十万报酬,但是我觉得王总又是给我家盖房,又是借这么好的屋子给我住,这些好处也算不小的,更何况他还送了我一只梦寐以求的手枪,所以我很知廉耻的退了五十万回去。
王总收到我的退款,也明白了我在对他表示感谢,所以也没拒绝就收下了,转而给我在他们公司挂了一个经理的空职,不用上班也没有具体业务,每月八千块按时会打到我的卡里。
对于王总这样豪爽的人,也不用那么多的虚客套,表示了感谢也就坦然受之了。
话说这天,我终于被空调吹得受不了了,全身的骨头就像被吹透了一样,感觉冰冷刺痛。我害怕再吹下去又要进医院被那个尽职的医生研究,于是关了已经连续运转了五天的空调,随后房间的温度开始慢慢变得炎热,我只能把自己脱得精光,只穿着内裤在凉席上躺着。
突然一个白影闪进了我的卧室,毫无准备之下我被吓了一跳,直接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定下神仔细一看,进来的却是那个骗我的天使米娅,她毫不避讳我cl的身体,笑着对我说:“好久没见了,看来你过的挺滋润啊。”
她既然都不嫌弃,那我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了,我站在床上,双手叉腰挺着肚子骂道:“你个臭娘们,还敢来?我正好要找你呢。”说完我就去摸装在包里的手枪,对于她我没什么好客气的,直接用子弹和他沟通才是最贴切的。
米娅依旧带着笑说:“别找了,你们凡人的武器是伤不到神的。”
我一想也是啊,神都能被枪打到,那人类岂不是早都统治天堂了?还能轮到这帮鸟人在这儿得瑟。
我恨恨的扔下背包,转而抡起拳头向她扑过去,枪打不到你,拳头还能打不到你?
可是我才冲倒她身前一米的地方,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看不见但却实实在在的阻挡着我,就像被个玻璃罩子护着一样,我对着那层看不见的保护罩胡乱的踢打,嘴里还不停的骂着:“tmd有种你收了圣光,咱俩单练!”
对于我的挑衅她竟没有丝毫反应,依旧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笑。这让我的火气愈发的上涌。我隔着圣光又吐口水,又比中指,可她就是不理我。
我就折腾了一阵儿,身上就出了一层的汗,于是就消停了下来,这时她才慢慢开口说道:“我是来送任务给你的,你听好,炽天使们对出现在凡世的地府菌丝很关注,指示你去查明这件事情,有任何消息就通知你的联络人。第二件是你的工作任务,天堂通过了一个愿望,需要你实现,详细信息可以查阅羊皮卷。就这些,我下次再来找你,再见。”
话一说完她就又飞进天花板里去了,对此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只在心里骂了句“查个锤子。”
其实对于有新的工作,我还是挺高兴的,但是我就是对这个臭婆娘不太满意,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看她不爽的很。
虽说对于她安排的调查菌丝来源的任务打心里排斥,但是自己的本职工作,我是没有理由推脱的。所以我翻开那张羊皮卷,微微施加神力,开始了解我接下来要面对的任务。
羊皮卷慢慢显出画面,我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头,带着满脸纵横交错的皱纹,正在口齿不清的许愿:“我,有个老伴儿,身体一直不好,我想让她能多活几年,一辈子跟我受了不少苦,晚年能享些福啊。”
我一听又是这种看似简单,实则庞大的愿望,顿时感觉头大无比。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越是简单的事情其实越难实现,这种现象在我们身边其实就非常普遍,只是我们大多数时间把这些忽略了。比如我们常说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这些口头语,如果只是随便说说那没什么,真要让你去实现,估计面对的难度和实现世界和平没什么区别。
我无奈的摇着头,继续看后面的任务简介。
原来这位老人家是一名人民教师,名叫濮阳,六十年前经媒人介绍,娶了一位名叫杜文娟的农村姑娘,两人虽是经人介绍的婚姻,但一辈子相亲相爱感情非常的好。老人当了三十多年的小学教师,在六十岁时光荣退休,但是老人不甘心就此无所事事,决心利用余热为社会能尽更多的义务,于是他开始资助一些家境贫困的学生,最开始是一个,后来成了两个、三个、四个。随着被资助的孩子越来越多,老两口那点微薄的退休金就开始不够用了。老人一琢磨,干脆找了辆三轮车,每天骑着到处收废品、捡破烂,用换来的钱来资助更多的贫困学生,这一干就是二十年,被资助的学生有一百五十位,前前后后捐出了五十余万。很难想象老人是凭借什么样的信念,完成了这样伟大的事业。
老人的妻子杜文娟也称得上一位伟大的女性,由于老人几乎是在倾尽全力的做慈善,导致家中没有一分钱的存款,有时甚至还会断粮,但是他的妻子从没向他抱怨过一句。
老头每天外出风吹日晒的收废品,妻子则提着个袋子,在河边挖野菜解决二人的三餐,过的很是清苦。所以濮阳老人一直觉得很亏欠于自己的妻子,所以许愿想让她能在晚年多享些福。
按照天堂对于愿望的评级标准,像延寿这种高级愿望,一般人想都别想,那可不是说你有钱,多盖几十座希望小学,多捐出个几十亿就能够资格的。但是濮阳老人的愿望却被通过了,这是因为老人一生心地纯朴、善良,生活清苦,满足,这样一来他所能背负的罪孽就相对很少,加上他一生都在超出自己能力的情况下资助他人,所以产生的德望就很多,这一正一反下,老人就积攒了极高的德望。
天堂对濮阳老人的愿望进行审核后,得出可以为杜文娟老人增寿四年的结论。至于晚年享福这件事,天堂也做了调查,杜文娟老人对自己的生活,倒是挺满足的,所以天堂觉得也没必要做出改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人寿终正寝后,就可以直接上天堂与丈夫团聚,想来也算是个美满的结局。
但是现在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这位杜文娟老人很早就患上了脑血栓和高血压,加之这几年操劳过度,病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原本的寿命其实就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如果没有这档子事,老人会在三个月后的晚上,安详的离世,但是现在寿命被突然增长了四年,这病就需要先被治愈,否则就没法兑现濮阳老人的愿望。
我的这次任务比上一个要好处理很多,因为只需要治好老人的病症就行,不需要让她知道那是濮阳老人的安排,这样就好办很多。之后的四年天堂自然会去安排,不需要我去操这份心,所以这次我不用再费尽心机去骗一个年迈的老太太。
虽然比较好处理,但是也有比较麻烦的地方,这老人家有病很少去医院,最多在社区门诊里买几颗药片吃吃,所以到现在都对自己的病情一无所知,头晕就以为是感冒了,吃点消炎药不晕了也就不管了。
两位老人一辈子没要上孩子,算是真正的孤寡老人,自然也就没人操心给老人定期的检查身体,所以病症才会隐藏了这么久。
曾今倒是有社区志愿者,上门邀请杜文娟老人去查查,但是老人家脾气太倔坚决不要别人的帮助,所以那次机会也就被错过了。
其实天堂每天都会给我们很多选则的机会,选对选错都会对后面的人生产生极大的影响,这就是命运的体现。
所以我现在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样把老太太送进医院。
看完羊皮卷中的信息,我心情异常的沉重,人世间竟然还有这般无私的人?即便并没有与濮阳老人真正接触过,但他的身影却在我心中无比的高大。
我扪心自问,自己是否也能像他一样,做些既伟大又很有意义的事情呢?答案是否定的,首先自己的动机就已经限制了自己,为了伟大而去做伟大的事情,那应该叫作秀。
我用笔抄下杜文娟老人的地址,就背起包出了小区。按照地址我很容易的找到了老人的居所,一栋藏于闹市的六层老式居民楼。
因为开发的原因,这栋楼的四周都盖起高大商场和写字楼,而这栋楼就被围在了里面,只有一条两人宽狭窄的通道可以进出,最开始我围着这片大楼转悠了好几圈,都没能发现进去的通道,最后还是问了一位路过的阿姨才找到的。
走进里面的院子,就觉得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一样,荒凉的院子中孤零零的坐落着一栋破败的家属楼,由于年久失修墙面的涂料大面积脱落,露出下面的红色墙砖,整个院子的地面都是用砖块铺成的,在一些人不经常走动的地方,还有野草从砖缝里冒出来,对比着周围高大的建筑,让人有很强烈的时间流逝感。
院子里有几个老太太,正坐在一起打牌,见有个陌生人进来四处打量,于是都放下了手中的纸牌,警惕的看着我。
想来这里这么偏,应该很少有外人会走进来,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在这里观察,确实是比较可疑的。
我走近她们的牌桌,满脸堆笑的说:“奶奶们好,我想打听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住?她叫杜文娟,老伴儿是一个老师,不知道你们认识吗?”
听到我是来找人的,老人家们也不再那么警惕的盯着我,但是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其中一位稍显年轻的奶奶说:“你是干什么的?找她啥事啊?”
我不紧不慢的回到:“啊,我们公司老总是个慈善家,一直呢很关注孤寡老人的问题,他听说杜文娟老人一个人无人照顾,所以派我来看看老人,过几天还打算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所以我先来调查一下情况,公司好做准备。”本来这些话都是准备说给杜文娟老人的,但这会儿被问到了来意,也只能先拿出来先搪塞一下了。
这些老人一听我是做公益的志愿者,立马换了态度,热情的招呼我坐下,还切了一牙西瓜给我解渴。一想到自己满嘴谎言的欺骗这些单纯的老太太,人家还对我这么热情,就觉得自己特别卑鄙。
那位年轻的老人对我说:“原来你是做慈善的啊,好,好啊,就是来的太少了,以后要常来啊,咱们这儿好几个孤寡老人呢,有点小病小灾的都没人照顾,可怜的很呢。你说的娟姐,确实就住在这儿,整个院儿里啊就她最可怜了,没孩子不说,去年老伴还走了,七十岁的人了一个人过,真有点什么意外啊,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像这样的老人,你们志愿者就应该多来看看。”
“是啊,这一家人可是大好人啊,听说她老头子供着百十个孩子上学呢,老两口天天挖野菜充饥,省下钱供穷人家的孩子上学,一辈子了没存下一分钱。昨天我还见她在菜市场捡菜叶子呢,估计老头子一走她连饭都吃不上了。”
“哎,这好人咋就过的苦呢,”
“是啊,像这样的好人,政府就得多管管,做了一辈子好事,老了连饭都吃不上,这叫什么事啊。”
“就是!是得多管管。”
听着老人们左一句右一句说的热烈无比,我只能出言打断了继续的讨论:“啊,那老人现在在哪啊?”
那位稍显年轻的老人说:“诶呀,早上提着个袋子出去了,可能去挖野菜了吧,一般要到五六点才能回来,要么你在这等等?”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中午一点多,要是在这儿等,老人们估计会继续热情的向我诉说,那我可受不了,毕竟我还是个年轻人,确实不太适合做这种倾听者,于是说到:“我还是先回去和老板说一下情况,下午我再来吧,顺便把给老人的东西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