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干掉了我半瓶的原浆酒后就走了,说是来的时候锅里还炸着几百个小鬼,再不走担心炸过了,听的我张口结舌,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牛哥一走我这肚子就开始响起了震天的咕噜声,想来是自己睡了三天没进食的缘故。煮了包泡面,我一边大口的吞咽着,一边展开羊皮卷准备研究这次的工作任务。
正吃着却听见防盗门上传来一阵细琐的声响,我停下动作仔细听了一阵,好像是有人在撬房门的锁,叮叮当当的声响还很大。
“我靠,大白天都敢来撬门?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抄起一把扫帚当武器,轻轻地扭开暗锁,一把就将门向外推开。这一推我用的力气很大,只觉得门与什么东西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
随着防盗门的撞击声,门外同时响起一个男人惨痛的哀嚎:“哎呦,我的鼻子!”
我举着扫帚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准备将这个倒霉蛋儿给抓住,好好教训一顿再送去派出所。可是一出来却发现走廊里站着好几个人,其中除了王总、张警官和物业的工作人员外,还有一个穿着印有某某开锁王衣服的人,正捂着满是血的鼻子在地上打滚。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也基本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估计王总一直联系不到我,在这敲门又没人开,怕我出事所以找了开锁公司的人来撬锁。
我暗想就这本事还敢号称开锁王?要是那个开锁达人过来,估计我还没走到门口锁就开了。撞你一鼻子血也算是对你的鞭策。
我尴尬的挠着头,对王总说:“王哥,你们这是演的哪出啊?大白天的来撬门,够个性的。”
打发走了物业和开锁公司的人,我将王总和张警官请了进来,落座后给倒了茶水。
看着王总和张警官的脸色都不太友善,我也意识到这回估计真把他们惹火了,不等他们发问,我就先一步开口解释道:“王哥,实在对不住。这两天碰到一件事,而且事出的很突然,我一直在处理,所以没联系你们,是我不对,你们一定见谅啊!”
俗话说的好,有理不打笑脸人,我这么积极主动的解释、认错,让王总也不太好意思出言埋怨了。
“哎,小魏啊,你可把王哥给吓坏了,不吭不声的就突然失踪了,电话打死了不接,我真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了。你这几天窝在家里到底在干什么啊?”
张警官也板着脸说:“这样突然玩失踪,可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不但让亲朋好友们担心,还会浪费宝贵的警力资源,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该有这么幼稚的行为。”
王总见张警官说的太严重,于是插话打圆场:“张警官说的严重了点,但是道理还是对的。既然人没事,那最好。小魏,你到底遇到什么大事了?怎么三天了都没点音讯啊?”
张警官的刻板我是领教过的,知道他没有恶意,也就没放在心上,陪着笑脸向王总解释:“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和一些游魂打听一下那个魏大师的事情,具体的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就知道我那几天没法接电话,也没法开门就行。”
王总听完我的话反应到很平淡,但是张警官却马上换了一副观察诈骗犯的眼神,盯着我看,那双犀利的目光直直的戳在我的脸上,让人很是不自在。
我借着去开空调的空挡避开了他的目光,但我也不想给他做什么解释,毕竟和我的工作任务没有什么关联,爱怀疑就怀疑去吧,想让一个无产阶级者相信我的鬼话,那太费口舌了。
幸好有王总这个忠实的粉丝为我解围,我到不至于那么尴尬。
王总听闻我利用亡魂打听魏大师的事情,好奇的询问:“怎么样,打听到了什么?”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正在进行什么阴谋,具体是什么事情还得等它们回复。”我故意不去看张警官的眼睛,只和王总对答,因为毕竟是在说谎骗人,万一被张警官察觉,那我又得生出许多麻烦来。
“刚好,我们本来找你也是为这事。老张回去查到点线索,说是咱们坐一块分析一下呢。老张,你先给小魏介绍一下情况。”
张警官这才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开始向我介绍自己所发现的线索。
他问我要了电脑,打开了一个视频网站,在网站里找到了一个最近热播的关于盗墓电视剧,然后点开,把进度条拖到快一半的地方,指着屏幕对我说:“看,这几个骷髅眼熟吗?”
我只看了一眼就马上认出,这几个被主角快要虐出翔的骷髅,正是那天和我们干架的骷髅兵,虽然白骨没什么特征,但它们所穿的盔甲,和手里的弯刀却可以证明,这些荧幕中的骷髅,绝对就是攻击我们的骷髅兵无疑。
张警官见我也看出了端倪,便继续说:“你也看出来了吧,所以现在可以证实我的推论,那些骷髅骨架,就是影视道具没错。我联系了剧组,对方答复说这些道具都是从影视基地租的,我又联系了影视基地那边,可是那边对此却一无所知,只说有专门的公司在做道具业务,这个道具公司只是租了他们的地方,至于业务都是道具公司自己在联系。后来我联系了道具公司的人,他们查了一下却说这几个骷髅道具,还在他们的库房并没有缺失。”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怎么可能,那几堆骨头现在还在我们手里,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缺失?”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证明,就是亲自去查一下他们的库房。但是我没法拿到搜查令,所以现在还不能去。”
“如果查了,证明他们是在说谎。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这还不明白吗?这不就证明了道具公司里,有人在刻意隐瞒这件事情吗?到时候只要找出这个隐瞒的人,不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幕后的指使者了?”
我搓着下巴,琢磨着。好像听着是这么回事,但这毕竟不是普通的案件,总让我觉得这里的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但是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一条线索可以查下去,看来不论行与不行我们都得去探查一番。
“张警官,你说的那个影视基地,在哪啊?远吗?”
王总此时开口答道:“这个,我打听过了。到不远,就在咱们北边的xx县。”
王总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边好像是有个什么影视城,以前在保安队上班,还说闲了大家一起去转转呢,那会儿就想着运气好碰见明星拍戏,要张签名好回去给村里人得瑟一下,但是没等去成,我就辞职了。
“不远就好办。张警官你也别折腾什么搜查令了,这事你交给我,抽空我去查一下。不过最近不行,这两天有个别的事要办。”
张警官听完我的话又板起了脸,我一看他的表情就意识到,这是准备给我进行法制教育啊,赶紧出言解释:“你放心,只是去看一眼,绝不干什么违法的事情。”
可是张警官还是不依不饶的跟我掰扯什么法律条文,行事准则和八荣八耻。
这刻板劲都让我有些后悔当初同意他掺和进来了,最后还是在王总的调和下才勉强达成了共识,条件是由张警官陪同前往一起去调查。
送走了王总和张警官,我又回到桌上翻开羊皮卷准备研究任务简介,谁知才翻开,敲门声又响起来。
颓废的打开房门,见何蕾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我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带着调侃的言语说道:“你们这是约好了吧?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还让人消停点不?”
何蕾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轻轻的拨了一下额头上的秀发,那动作犹如风中柳叶摆动般的自然、谐美、灵动,让我看的心旷神怡。胸中似有只猫在抓挠一样,悸动不以。突然就觉得自己从一个正气凌然的信使,堕落成看着女神流口水的猥琐宅男了。
何蕾进屋落座后,出言向我解释:“我这次是来专程向你道歉的。你电话打不通,所以只好亲自登门。”
我有点纳闷的的问道:“这怎么说?道什么歉啊?”
“我听王总说,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拼死守护,我可能就没法活着做完手术了,可是一直没能向你表示感谢,所以才想和你道个歉。但是你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所以我才联系了王总,本来说一起过来,但是我手上的一个病人突然出了问题,所以来的有点晚。”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微微低着头,不断的翻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那双手长出了花朵似的,那种扭捏的小女人状态,绝对不是她的性格啊。我最后想到了一个让我激动不已的可能,她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让我天生一付侠骨柔肠的心呢。只要能保你平安无事,再大的风险我也愿意承担的。”
我故意睁大了双眼,带着炯炯有神的目光,深情的盯着她,慢慢的倾斜身体,一点点的向她靠近。
预想中她就应该,微闭双眼,并撅起她那樱桃般精致的小嘴,迎合着我的动作,完成所有爱情电影中不可缺少的经典镜头。嘿嘿嘿,今天哥们也要告别苍老师,迎接新生活啦。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距离慢慢的靠近,何蕾抬起手抚摸在我的脸上,随着她的抚摸还响起了清脆的“叭”的一声。虽然我坚称那是抚摸,但不可否然这抚摸的速度和力量还是很足的。
“魏先生,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来感谢你的,不是来为你献身的好吗?亏我还把你当个英雄看待呢,原来你这么龌龊。”
何蕾发现了我的异常,在意识到我是在向她索吻后,毫不留情的甩了我一巴掌。她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害羞呢,还是因为我的冒犯而生气。
这种场面真的是非常让人尴尬,幸好我脑子转的快,马上装出茫然无知状,向左向右的看看,然后把目光放在何蕾的身上,惊讶的问道:“诶,你怎么在我家啊?你怎么进来的?”
“你有病啊?你刚刚才给我开的门,装什么糊涂啊?”
“我?哦,诶呀,你看这事弄的,你可千万别误会啊,刚才那个可不是我,有时候你看到的我并不是我本人。刚才我没对你怎样吧?”
我故意把声音压的低低的,让说出的话显得诡异无比,还别说这招还真挺管用,何蕾听完后就开始恐惧的向周围扫视,甚至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个是……?”
我重重的点点头,回到:“嗯,不要多问。知道就行了!”
我看终于把刚刚的尴尬化解掉了,赶紧转了话题,不然一会儿她再被吓晕过去,我岂不是又要面临一次道德与**的考验了。
“好了,说说正事吧,你找我到底干嘛来了?”
“道歉啊,我刚不是说了吗,哦,那会儿好像不是你。那我重说一遍吧。”
“诶,打住。道歉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你猜我信吗?你当我是小孩啊?直说吧,有什么事?”
其实这个到不难猜,以何蕾的性格,就算那天真的亲眼目睹了我的英勇事迹,也不可能这样做作的跑来道歉的。何况她压根就没看见,只是听说而已。我估计任何一位智商正常的普通人,都不会觉得一个身上套着破纸片盔甲的人,能做出什么伟大的事情来。
何蕾被我说中心事,显得有些尴尬,干笑着说:“确实有事情想求你帮忙,不过道歉是真的,绝对真诚。”
我心想连亲一下的面子都不给,还真诚个毛啊?还是古代的英雄好啊,随便救个落水、上吊的美女,对方就得以身相许呢。你说我怎么就晚生了这么多年呢?
“得了,得了。你还说不说?不说我要忙事去了。”
“啊,是这样。你说你可以和亡魂说话,是真的吗?”
“是啊,怎么啦?”
“是这样,我请你帮我问我爷爷件事情。不知道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