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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陆明眼睛一眯,迸射出一道寒光,“你这是在威胁我?”
“当然不是。”我好整以暇的悠然说道:“我们天一教是名门正派,又不是黑涩会,怎么会威胁你?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不磕个头就走不出去,不信你现在走给我看看。”
“傻哔!”何陆明冷笑一声,转头就走,“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子是怎么好端端的走出……啊呀!”
何陆明刚刚一脚迈出祈福堂的门槛,就突然“噗通”一下狠狠的栽倒在地,一头撞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半天没起来。
“年轻人,说话办事别太猖狂了。人在做,天在看。”我背着双手,飘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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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这一手简直太神了!你没看见在场那么多人张着嘴巴,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全都傻掉了!那何陆明一跟头栽得满脸是血,我估计他自己不好意思爬起来,是被他两个跟班抬出去的,太特么解恨了!”刘老道伸出大拇指挤眉弄眼的拍着马屁。
幸亏今天财源广进,哥心情非常美丽,所以只是发了个圈圈叉叉恶狗扑食符,不然赏这姓何的一记刚烈再加三份菊花香,老子让他后悔他妈给他生了个屁-眼!
“跳梁小丑而已,本座只是略施惩戒。”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又问道:“今天总共收了多少钱?”
刘老道兴高采烈的掰起指头给我算道:“总共37件拍卖品,36件卖了1008万。那一幅《停车坐爱枫林晚》卖了200万,总共1208万。扣去税款手续费这些七七八八的,我们得了1100万多一点。这下真的发了啊!”
一千多万到手,哥直接从百万富翁升级到千万富翁了啊哈哈哈!想当初我一遍又一遍的在梦中盘算着中了五百万大奖该怎么花,买几室几厅的房、买几个门的车、给小婉办一个怎样的婚礼……这个梦你也做过吧,这个算盘你也打过吧,今天的彩票你买了没?现在哥的梦想已经照进现实了,啊哈哈哈!
我心里狂笑不已,面上却绷得紧紧的,批评刘老道说:“瞧你这点出息!你先把那一百多万拿去用作传道推广经费,剩下的一千万拿来,本座还有大用。”
“是!”刘老道拿着一堆支票,凑出了一千零一万交给我,又报告说:“答谢晚宴已经准备好了,都是道君从上面带下来的仙酒仙菜,咱们去招呼嘉宾入席吧。”刘老道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食神很够意思,我说让他整几个菜打包,他跟我弄了十来桌,今天正好派上用场,这帮人今天捐了一千多万给我,请他们吃顿食神亲手烹制的宴席也差不多扯平了吧。
祈福堂只比天一殿小一圈,摆上八桌酒席绰绰有余。我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桌首席,刘老道则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热情的招呼各路财神老爷入席。
“叫花鸡、神仙鸭、东坡肘子、清蒸鲈鱼……易道长摆的酒宴倒也挺朴素的嘛。”马玉柱身为一届首富,被朱允仁请到了主宾的座位上,对这一桌子菜有点看不上眼,也不知道首富平时都吃些什么菜,难道顿顿都得吃个十万八万的?
“这天一观怎么说也只是一个道观,能整出这些个花样也算不错了,马总就当是忆苦思甜吧。”朱允仁坐在我的左手边打着圆场。
刘老道坐在我对面,也陪着笑应和道:“是是是,在座各位都是大富大贵之人,自然是见惯了荣华富贵,不是我等清贫道士能够相比的。招呼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刘道长客气了。”刘道长右手边的钱万友笑道:“这些菜式虽然平常,但也颇为精致,看起来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呀。不过这酒……”
朱允仁没等钱万友说完,就插话道:“这酒是他们天一观自己酿的,难喝得很。你们还是喝茶吧,这天一仙茶可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
“朱老爷子这话正合我意。酒可以不喝,饭可以不吃,但今天这茶我可得喝个饱。”钱万友伸手抢过茶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人已经齐了,都等着主人发话开吃。我端起一杯酒站起来朗声说道:“本人谨以这一杯薄酒代表天一观和南浦社区感谢各位来宾的慷慨捐赠!我们保证今天筹集的善款将全部用作慈善事业,绝不会有一毛钱落入私人的腰包。谢谢!”
“易道长说得好。”
“感谢盛情款待。”
“来来来,大家干杯!”
众人纷纷应和,举起酒杯互相致意。边上一桌忽然爆发出一声大叫:“好酒!”听他这么一喊,众人也顾不上再互相客套,一个个的都把酒倒进了嘴里。
“好酒好酒,果然好酒!”
“这是什么酒?味道好特别,颜色也好美啊!”一位女宾尝了一小口,仔细看着泛着粉红色泽的酒杯问道。
“幽雅细腻,酒体醇厚,醇香回甜,回味悠长……实在是无与伦比呀……”刘老道左手边那位姓李的老爷子闭着眼睛,一副沉醉不已的样子。我很怀疑他是李白不知道第多少代的重孙。
李老爷子的儿子也跟着说道:“这酒真绝了,简直跟那天一仙茶不相上下,都不是凡品呐。”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赞不绝口。钱万友端着茶杯又看了看酒坛子,终于忍不住也给自己搞了一杯尝了一口,“我……朱老爷子你不厚道啊,专门骗我这老实人,这就是你说的难喝得很?你难道喝过比这更好的酒?”
面对钱万友的指责,朱允仁呵呵笑道:“我可没有存心骗你,这个典故是我孙女儿传下来的,这桃花仙酿难得喝到,想当初为了多喝一口,我孙女儿骗我说难喝得很,所以今天我也就跟你开了这么个玩笑。”
“你孙女儿多大年纪,你多大年纪?”钱万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假装作色道:“为老不尊,罚你少喝一杯。”
朱允仁和钱万友两人开着玩笑,旁边人却毫不理会,没有一个人搭腔,全部都在埋头苦吃,好像说一句话的功夫,就会少吃一块肉似的。
这个酒宴的气氛相当的诡异:一个个衣着光鲜非富即贵的大人物,就像电影里被赈济的灾民一样集中全部精神拼尽全身力气一个劲的猛吃不停。就连马玉柱也放下了首富的架子,抓着个叫花鸡大腿啃得满嘴是油。这哪里是慈善拍卖答谢宴啊,简直是丐帮聚餐打牙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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