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说说。”
陈青源来了兴趣。
“我那个时候刚刚踏上修行,听闻一位强者拥有着无敌之资,夺了证道契机,却不登临帝位,惊动神州各界。虽非君王,但实力处在独一档,无人可及。”
赵江河回顾着过去。
“桃花仙?”
通过这个信息,陈青源说出了一个称呼,语气带着几分疑色。
“正是!”赵江河一惊,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道友居然这么容易就猜出来了,着实聪慧:“道友一点就透,老朽佩服。”
果真如此,陈青源露出了一丝怪异的表情。
差不多与王桃花处于同时代的人物,距今三百万年。
“你与......桃花仙有何关系?”
本来陈青源想直呼‘王桃花’的本名,连忙忍住了。出门在外,还是得给老朋友留点儿脸面,维护尊严。
“并无关系。”赵江河感慨道:“老朽有幸看了一眼桃花尊者的身影,后来等老朽跨入了神桥之境,便听闻桃花尊者坐化了,无缘再见。”
神桥第九步的大能,放在各个时代确实是一个人物,但在浩瀚无边的历史长河之中,顶多就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很难被记录于各大古籍秘典之中。
因而,陈青源翻阅了识海中的历史典籍,依旧没寻到有关于赵江河的身份信息,想来不是很惊艳之辈。
“行了,咱们该聊聊正事了。”
如果这货与桃花仙有点儿关系,那么陈青源会稍微留点儿情面,后续想办法去坑桃花仙,毕竟这货的好东西多得是。
赵江河身体一颤,肃然起敬,再次表态:“此前发生的事情,当真不是老朽的本意。”
“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反正你做了这件事,自然得付出代价。”
陈青源漠然道。
“确实,老朽愿倾尽全力来弥补道友的损失。”
只要能保住这条命,赵江河愿意低头赔罪。
“愣着做什么,全身家当都交出来。”
陈青源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给。”
随即,赵江河掏空了家底,隔空将空间器物递了过去,且将禁制抹除。
一缕神识探入到了面前悬浮着的这几个须弥戒,资源少得可怜,稀世珍宝一样没有,灵石也没多少。
被古之法则封印至今的赵江河,身上的物件仿佛也逃过了岁月法则的注视,大多都保存了下来。
“就这些破烂东西,你耍我呢?”
陈青源脸色一沉,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和挑衅。
堂堂神桥第九步的准帝大能,全身家底连很多当世天骄都比不上,太扯淡了。
“老朽坐化之前,将贵重物品全留给了后世子孙,所以......”
赵江河貌似也知道有些寒酸,尴尬一笑,欲言又止。
感受到了陈青源阴晴不定的脸色,很可能会动了杀心,赵江河赶忙为自己寻求生路,满面真诚:“老朽往后一定苦寻资源,全部奉上。”
陈青源注视着此人,手里握着人皇剑,沉默不言。
压迫感太强了,赵江河操控着一抹灵气,擦拭掉了额间泛起的几缕冷汗,战战兢兢:“老朽可立血誓,愿用五百年的时间来弥补今日之错。”
陈青源依然不语,似在深思。
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让赵江河有些吃不消,硬着头皮,咬牙说:“如果道友还不满意,那只有杀了我吧!可是,即便我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还有一点,我之所以对道友出手,是因为自身意识受到了未知之力的控制。很显然,这是冲着道友来的,难道你不想查个清楚吗?”
赵江河又找了一个理由。
“立誓。”
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陈青源就算杀了他也没用,不如想办法弥补自己的损失。
赵江河先是一愣,而后大喜:“好,我这就立誓。”
也不自称‘老朽’,将姿态放得更低了。
“自今日起,我赵江河自愿立下血誓契约......”
契约的内容很简单,未来五百年所得的资源,统统交给陈青源。在此期间,赵江河还可为陈青源办一些事情。如有违约,道心必损,遭到大道审判,落入万劫不复。
签署了名字,再刻上了本源道印。
除非赵江河的实力可以达到一个很惊人的地步,否则承担不起违约的后果。
“陈道友,可以了吗?”
为了活着,赵江河必须得认清现实,笑容谄媚。
“看你后续能否为我带来价值,如若长时间没有收获,我不介意送你归西。”
陈青源警告了一句,生怕对方不尽心尽力的去寻找资源。
“请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寻求机缘,断不会阳奉阴违。”
赵江河立即保证。
“行吧,姑且信你。”
事已至此,陈青源只好接受。
“呼——”
确定了危机暂且解除,赵江河这才敢稍微放松警惕,长呼一口气,而后换上了一件干净整洁的灰色布衣,穿上了一双合脚的布鞋。
“换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
说着,陈青源将人皇剑收入于体,朝着某个方位而去,速度不快。
拿着赵江河试了试剑,陈青源与人皇剑的有了极高的契合度。
签订了血契,以后会经常碰面,上交资源。因此,不管赵江河愿不愿意,害不害怕,都得跟在陈青源的身后。
雾海起伏,处处遍布着玄纹。
一处虚空,陈青源与赵江河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酒水。
直到这个时候,赵江河才意识到了某件事情,看向陈青源的眼睛充满了惊恐与不敢置信,表情无比惊愕。
“你......你......你的修为波动......”
赵江河支支吾吾,极度怀疑自己感知错误了。
刚才只感觉到非常可怕的杀意与威压,根本来不及去关注这一方面,下意识认为追杀自己的道友是同境界的强者。
然而,此时此刻才明白陈青源并非神桥第九步的准帝大能,而是神桥四步之境。
区区神桥四步之境,按理来说自己吹口气都能镇压。
可实际上,却被一路追杀,险些丧命。
我不会在做梦吧!
难不成是某种高深莫测的幻境,令我深陷其中。
赵江河懵逼了,表情不停的变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