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臾国
颛臾城。
颛臾城位于东蒙山脚下,方三里,城中三经三纬,左祖右社,左边是祭祀祖宗庙宇,右边是祭祀天地。国城不大,但方方正正,殿朝东蒙,又有相当宽阔的蒙河做屏障,一条河分支又穿城而过,出城之后又汇聚在一起。
颛臾城高檐青瓦,错综有序,斗连拱错,出檐向背,与东蒙山、蒙河交相呼应,甚是庄严端正。
一位仪容华贵、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站在舆图前面,双手交在后背,静静的看着挂在墙上的舆图,时而观察窗外的东蒙山,他就是颛臾王风墨行。他后面站着六、七名谋臣,个个不凡,器宇轩昂。
“父上,我们发现的那只荒兽装死跑掉了。”风渊辰进入王室之内后急切的向那青年男子道。
颛臾王风墨行沉思半天道:“这只荒兽竟然装死骗的过这么多人,可见其不简单。荒兽也有自己的使命,不可强求。”略一停顿道“可是在那空空居跑掉的。”
风渊辰忙道:“父上英明,刚才那荒兽还在案几上,一转眼就不见了,与或书他们没关系的”。
颛臾王风墨行道:“你不用紧张,即使有关系,我也不会深究,这事就暂且作罢” 又转向另外一名老者道:“凌长, 那二仲师、白尧或书你怎么看”
“是那三年前从须朐国回来的路上,救起来的二人。不过至今没搞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一位老者道,这老者穿着相当朴素,神情恭恭敬敬。
颛臾王风墨行道:“哦?您都搞不清楚嘛?”
“看起来像爷孙,也像师徒,也像伯侄。看他们习的医药之术、,也算是心善之人。”
“他们怎么可能是坏人呢?”风渊辰急道
颛臾王风墨行道:“辰儿,你先细听。”
风渊辰端正的说道:“诺。”
钟离凌长道:“王上宽厚。”
原来二仲师会医术,王上对学习医术之人特别赞赏,他们得以获得几间房屋,他们为了采药方便,便在东蒙山脚下扎了根,帮助了周围很多村名,也慢慢略有名气。
钟离凌长道:“我一开始认为这二仲师只是会一点医术而已,整天糊糊涂涂,只不过和蔼可亲,受村民尊敬而已,没想到我却看错了”
颛臾王似乎感兴趣了道:“哦? 在这颛臾国你会看错人,颛臾国之外,确实很大,但颛臾只有东蒙山神秘,没想到山下的人更加神秘!我很长时间没有注意到他们,即使辰儿经常会说些关于他们的事,我亦不在乎。可你这么说,我却感兴趣了,哪里不同呢?”。
钟离凌长道:“我时常注意外来之人,怕他们对颛臾国有所图谋,即使是从事医术之人。后来发现那二仲师竟然也是一名琴师,我曾经站在他屋顶听二仲师弹琴,一开始没觉的什么,只是悦耳,也没在意。后来一次我听完他弹完琴后,却发现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弹的是什么?当时一身冷汗,便想立即审问他,可当看到他时,却觉的他很普通,普通不能在普通了,普通到找不出审问的理由,也就罢手了,只是异常关注。后来又去了很多次,每次都是想不起来弹的是什么, 我越来越认为他不是一般的人,呆在此地不知为了啥?他来此不知是福还是祸,但过了很长时间,没发生什么事,也就慢慢没在意了。”
“大宗伯,父上,你们不用担心,二仲师也说过这里比外面安全很多,也说父上比较和蔼, 比较宽厚仁爱,就呆在此地,并想交给书儿医术就这么简单。可那或书却很不争气,口口声声说要练好玄功保护二仲师,可是三年了,都快过了天癸之年,也没有练出一点元气,我那可怜的书儿”风渊辰怕父上多想什么,也忙出来打个圆场。
颛臾王风墨行道:“过了天癸之年了,也没一点五行元气?那或书现在学的也是医术嘛?那二仲师医术呢?”
钟离凌长道:“看似糊糊涂涂的,每次抓药都需要或书帮忙。那二仲师看病总是说睡一觉, 明天就好了。可是病人最后总是过了三天,一周甚至过了一个月才好。 有的说二仲师医书不行,最后明白之人才认识到二仲师岐黄之术高明,好了之后就基本再也没有犯过此类的病,别的症状也消失了,慢慢的也算略有名气。”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二仲师”风渊辰一脸的傲气。
钟离凌长继续道:“那或书本来每年都想突破自己的元气,可他即没有名师指导,也没有帖书推荐,更没有循环渐进的学习,全靠他自己,快三年了依然没有感悟出属于自己的五行元气, 那或书同辰儿应该一样,今年就会过了二八天癸之年,定是没有机会获的元气了。”
“没有领悟五行元气也不可断定以后无所成就,浩瀚神州,各种机缘不能一概而论,不只有五行元气,还有文、武、医药、乐、器、符咒、阵、阴、阳等等,他日成就不好现在估量。见多了像辰儿这样资质,潜力很好的,最后也道消身毁。反而有一些资质愚钝之人,却能够成为一方巨擘。”王上似乎并没有对白尧或书领悟出元气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王上,教训的是”钟离凌长大宗伯诚恳的道。
“宗伯,不必谦让!”颛臾王风墨行道。
“下个月又要开始选拔一些优秀的弟子了,优秀者可以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机缘去学习,可以让白尧或书试试医道和乐道,本来乐和药也是相通的嘛? 书儿,如果白尧或书还没有领悟元气的话,让他试试医和乐。还有,最基本的枪法技巧让或书好好学学,不一定非要靠元气才可以战斗。”
“好的,父上”风渊辰欢快的道。
“王弟,如果那白尧或书来的话也引见我们认识呀”一位穿着并不是很华丽的少年道,一般王城里面穿着都是很华丽,恨不得穿着一身珠光宝气,反而这位少年穿着相当朴素,很让人有亲切感。
风渊辰看向王兄风佑轩,虽然同为王室,但是他的资质却要差很多,不过跟着父上倒也亲和。
“这没问题,你们要帮我照顾一下哈”风渊辰也没多想什么就应声道。
风渊辰突然想到王弟的事情了,就拜别父上和大宗伯。
各谋士、卿士陆续离开这东蒙之殿
颛臾王风墨行道:“凌长,这医道怎么看?”
凌长远望了下东蒙山,深吸了口气道
“天有五行御五位,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藏化五气,以生喜怒忧思恐。自黄帝、岐伯天师论述来看,人与整个天地是一体的。人无时无刻不受这天地影响,人与世间万物的一切都遵循于天地之间的规律,也就是道!在天为玄,在人为道!人生老病死皆遵循天道,医术就是找到天道的规律,让人顺应天道。”
“哦?这医药蕴涵这么深的道理?不过天道我至今迷迷茫茫。不过,话有说回来真正领悟到天道的能有几个人呢?”
“是呀,我也只知道顺应而已,不敢奢望领悟。领悟医缘越深,就越接近天道,这些我也是从我师祖听到的”凌长若有所思道。
“那或书 对医道可有所感悟?”
“不清楚。那二仲师应该摸到一些道的痕迹,也是希望白尧或书有所感悟吧。如果或书没有领悟元气,心境不会有所波动的话,这才是道吧。强应不得,不求反来!”
“恩 ”
“师祖这样说的,对王上不敢有所隐瞒,其实就像王上一样善待百姓,有没有掌握道的话,又有何妨!”
颛臾王风墨行道:“哎,凌长兄,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可这世间怎一个混沌不清,各种宵小欲揭起这不平凡的四海八荒”又沉默了一会道:“这些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了,我们唯有保护好这片土地的安宁才是!”
天际微微发白,鸡鸣狗吠之声已经彼此起伏,忙碌的人民又开始这平凡而普通的生活,这颛臾王城也不是很大,但错落有致,高低起伏,钟鸣之家交相呼应,王室人员都井然有序的居住在城内,发自东蒙山的蒙河从颛臾王城东侧流过,形成一山一水一城池。此河既能在关键时刻护住城池,也能为周围居民提供水源,还可以为渔民提供食材。长时间的安宁稳定使得颛臾城外住满了各式各样的平民,也可能夹杂着不平凡的修炼之士,各种物品玲琅满目。
此时,二个身影一匹马从城内急匆匆的出来,逛遍颛臾周边商铺。临近傍晚,二人驾着一辆满满的货物之后朝着东蒙山驶向,方向当然是空空居!
“在下风未寒,拜见二仲师,早闻二仲师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宣传!过了许久才来拜访,实在惭愧至极,没想到东蒙山脚下竟然有如此天杰地灵之人,不胜惶恐,特备如此小礼,还望二仲师笑纳,更希望二仲师指点迷津,让后生有所提高。”
“噗”白尧或书和风渊辰听的似要吐了出来
“我说你呀,半路都没和我说一句话,原来在想怎么讨好二仲师的呀!”风渊辰深深吐了一口气慢慢的道
“他说的啥?”二仲师朝风渊辰问道。
风渊辰忙道:“我王弟风三不,想借书一看,这次备了一些薄礼还望笑纳。”风渊辰道。
“不借!”
“二仲师?”
“二仲师?”
二仲师看了一眼风末寒道:“繁文缛节太多,做事规规矩矩,不知浑圆,心境怕是已经被条条框框固定死了?给你看了也没啥益处,难有提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