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南几乎是带着讥讽的眼神。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桑雾这样不要脸的。
跟墨淮予好了还敢回来。
“我忘了,墨淮予有洁癖啊,他要是知道你怀了那种糙汉的孩子。”
檀南平常看着话少,可句句狠毒,直戳要害。
“你闭嘴。”桑雾紧张了,“你没有资格说我。”
“三爷留你一命,不过是为了偿还你的救命之恩,真以为他还爱你?”
桑雾心虚了,脸色惨白,是被檀南一眼戳穿之后的局促。
“你懂什么,昨晚三爷是陪着我的,又不是陪着那所谓霍夫人。”桑雾看向檀南。
女人神色微变:“你说三爷昨晚去你那边了?”
“是,很意外吧?”
檀南心头有些纳闷,昨天是霍家家宴,按理来说,霍忱延应该在老宅,怎么会跑去桑雾那儿。
难道真的余情未了?
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檀南都不允许桑雾进霍氏,她不想桑雾影响宋亦然,那是她的下属。
“你要是不怕三爷生气,你就进去。”
檀南后退了一步,其实她并不懂霍忱延内心所想。
但她知道,霍忱延娶宋亦然是被迫,也并不是心甘情愿。
桑雾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被檀南的话震慑住了。
此时。
办公室内,霍忱延像个小孩子似的,缠着宋亦然。
宋亦然不想来十五楼,她总想着在公司跟霍忱延保持距离,可越是这样,霍忱延找她上来的频率越高。
“它叫什么名字?”霍忱延拧着眉头,看着蹲在那儿撸猫的女人。
宋亦然怔了一下,没想到霍忱延主动问起猫儿的名字。
“乖乖。”
“噗,多俗。”霍忱延嫌弃的很,他紧皱眉头,“把它留在我这里,不要去烦檀南了。”
“不行。”
宋亦然执拗的很,她的态度强硬,要是把猫儿留在这里,保不准霍忱延就丢了。
“就这么不放心我,在你眼底,我就是那么冷血的人?”霍忱延说他之前答应过,就不会跟一只猫过不去。
女人紧张不已,将猫抱在怀里。
“拿过来。”
霍忱延主动的很,可宋亦然还有些害怕。
“不留这里,我现在就让人丢了它。”霍忱延威胁道,他猛地抬头,看到了宋亦然的眼底,红了一片。
像个被欺负的小丫头似的,真是个麻烦精。
“你们楼下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放个猫儿在那里不方便,你放心,丢了我,都不会丢了它。”
霍忱延难得好心情,跟宋亦然解释。
她也不可能不识好,就把小猫咪递了过去,那里知道,小小的一团,也知道霍忱延美色当前。
居然朝着霍忱延的怀里钻去,大有将宋亦然忘得干净的意思。
“咳咳。”宋亦然缓解了此刻的尴尬,小猫儿根本不怕霍忱延,甚至格外的亲近。
“看来它很喜欢我呢。”
“是,是。”宋亦然嘴角抽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小白眼狼,居然不跟她站在统一战线。
就那么快卖主求荣了!
“行了,你下去吧,檀南说找你开会。”
“好。”宋亦然也乐得自在,再在这里待下去,什么都做不了,晚点没准还要留下加班。
听到霍忱延松口,她又叮嘱了好几次,怎么照顾小猫咪。
霍忱延的神色轻松的很,可他哪里知道,这小猫儿可比它主子能折腾多了。
……
檀南应付完桑雾就回公司开会。
他们要去海城出差,檀南这边还需要带个助理。
起初定下的是苏冷冷,谁知道她这几天病了,也不好再去。
“南姐,要不我去吧?”宋亦然的心跳的很快,海城那几个字,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她迟早要去那个地方,也迟早会去揭开那里的秘密。
“三爷会放你一起?”檀南有些犹豫,“只要他同意,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好。”
宋亦然眉头深锁,迟早要做的事情,不妨现在就去做。
可霍忱延会答应吗?
她好不容易得了空,又上了十五层,谁知道霍忱延撸猫撸的停不下来,听到宋亦然提出要跟檀南去海城出差的时候。
他的心头咯噔一下。
“你放心的下它?不怕回来之后,它不认你了。”霍忱延再拦,但没有很明显。
宋亦然的嘴角抽搐:“不至于,它是我捡回来的,是我的崽子。”
“唔,然然这是想要宝宝了?”霍忱延俯身,凑了过去,那眼底,情愫颇深。
有一种勾人的情绪。
“可是你还太小,这里,不适合怀宝宝。”
霍忱延正色道,一字一句说的那么清晰。
宋亦然恼了。
“谁特么要生小孩了,我说猫崽子。”宋亦然紧张了,被霍忱延几句调侃。
男人从身后抱住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小猫儿倒是有眼力见,从那边跳开,自己去玩了。
“妈说早点生个孩子,可我总觉得,你就是个小崽子。”
“……”
他的气息在耳畔萦绕,惹得宋亦然一颗心,都酥化了。
这是第一个跟她有亲密关系的男人,哪怕开始并不怎么美好,可嫁过来之后的霍忱延对自己好像还不错。
宋亦然一直在自我麻痹,不要存了不该有的念头。
可每一次,霍忱延都给她无限幻想。
“有孩子,就会有牵挂,我心是肉长的,到时候三爷可没办法把我赶走了。”
宋亦然难得的冷静,她推开了身后的男人,定定的站在那儿。
“所以,三爷还是不要胡乱许诺了。”
“啧。”霍忱延挑眉,神色有些不悦,“有时候,我真是烦死了你的清醒,真破坏氛围。”
霍忱延骂骂咧咧的,同意了宋亦然去出差。
有时候这女人也太没情趣了。
硬生生的把氛围破坏了。
宋亦然心口堵得难受,她快步离开。
门外的江里纳闷的问霍忱延:“三爷,夫人是去海城出差,万一查到什么?”
“她早晚需要长大,真正去面对她的人生,不是吗?”霍忱延的神色冷静的很,“我们早晚会分开,我不可能是她一辈子的靠山。”
霍忱延自己又何尝不是人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