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说话的语气,不轻不重,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
用不上力道。
檀南自然不会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
“那你打啊。”
“你想当我儿子?”檀南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这算什么对话,让自己打他?
然后反咬一口,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江里实在是明白不了:“周翎止哪里好了,值得你那么惦念。”
“我说了不是因为周翎止,是因为楼下那个女人!”
檀南觉得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她想把门锁起来。
但男人脸皮极其厚,把着门,不肯放开:“难受就在今晚,你要是明早还敢想周翎止,我弄死你。”
“江里?”檀南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你也知道,我是个长情的人啊,巴巴的喜欢你,也喜欢了小半辈子,至于这个周翎止……”
她突然凑过去,烈焰红唇,在江里的耳边说道。
“惦记多少,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你敢!”
江里用蛮力进门,一把将门锁了起来。
他是真的太骄纵这个妹妹了,才至于她变得这样任性!
男人将她按在了床上,这一次,是理智尤其清晰。
看着她那张上下开合的嘴巴,江里没忍住,依着脑子里那个声音,吻了下去。
连檀南都觉得很意外。
但很快,女人勾住了他的腰。
为了进一步动作,檀南煞费苦心。
“江里,还没在家里试过呢。”檀南那一句话,瞬间将江里所有的理智全都拉了回来。
他一把将人松开。
“不知羞。”
“明明是你先碰我的。”檀南有些无语,“你喜欢我,对吗?你不肯直视自己内心的喜欢,江里,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豁出去一次呢?”
檀南不解,当初明知道照顾桑雾会让霍忱延生气,甚至连命都不要。
可江里还是做了,为了桑雾那张垃圾都可以豁出去。
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你不想爸妈这辈子都被人戳脊梁,你最好往外面去说。”
“……”
檀南无语了,他们之间,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也是长大了才认识。
“你为什么就那么在乎世俗?”檀南咬牙,“她都不在乎我,我何必在乎这些。”
“行了,南南。”江里软了口吻,“过去怎么闹,我不管你,但从今天开始,我会尽到做哥哥的责任。”
“是吗?”
檀南突然觉得可笑,是在床上照顾自己那种责任吗?
她看着江里转身离开,心口无比的疼。
檀南给宋亦然打了电话,哭的不成样子。
那头有些猝不及防。
但很快,传来了霍忱延讨厌的声音。
“谁死了吗?哭丧呢。”霍忱延的声音之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一个男人而已,那么紧张,你要需要,我让人给你介绍。”
“少说两句。”宋亦然一记眼刀扫了过去。
霍忱延瞬间闭嘴。
刚才两个人在忙活做饭,霍忱延扬言要亲自下厨,给宋亦然做饭。
但檀南突然打电话过来,一句话不说,愣是哭了十几分钟。
弄得霍忱延的耐心都没了。
“南南,是因为周翎止?”宋亦然纳闷了,才认识几天,怎么就一副情深不寿的样子。
她明明记得檀南说过不喜欢周翎止的。
那边哭累了,眼睛肿的很,檀南委屈的很:“不是,是我妈,她因为周翎止的事情,打了我。”
“……”
宋亦然无语,又是一家问题家庭。
檀南父母早些年就离异了,所以从小檀南就很清楚人情世故。
他们喜欢乖孩子,她就装的很乖。
学习成绩,礼仪那些,样样都是拔尖的。
可骨子里的檀南是个很叛逆的人,遇见江里之后,檀南才慢慢的将内心深处的那个魔鬼一点点放出来。
“好了,不许再哭了,我不管是因为周翎止,还是因为江里,都不准哭。”
宋亦然不觉得为了男人哭是什么好事情。
檀南从小缺爱,才会在一个男人身上寄予太多。
“是啊,你说的没错,可周翎止偏偏找上我,那时候我以为借着他可以忘记江里的。”
“他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
“然然,难不成我要看他当我一辈子的哥哥,看他另娶他人?”
“我做不到啊。”
这头宋亦然也觉得棘手的很,这件事情跟以往所有一点都不一样。
江里是霍忱延的手下,跟着霍忱延很多年。
“你了解江里,你说……”宋亦然巴巴的看着霍忱延。
男人直白的很:“他做得出来,一辈子把那些事情藏在心中,行了,檀南,我还是那句话,缺男人你说。”
霍忱延一副要替檀南牵线搭桥的架势。
“我介绍的男人,江里不敢造次。”霍忱延又加了一句,“多交往几个,你就明白了,初心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霍忱延难得化身这种会去开解别人的人。
这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劲。
宋亦然狐疑的眼神落在霍忱延的身上。
“初恋不算什么是吧?那霍三爷可以告诉我,我算什么?”
宋亦然咬牙切齿,一副要跟霍忱延决一死战的样子。
男人一下跑开了:“锅要烧糊了,别闹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宋亦然点点头,摸了摸下巴:“确实,没准再过个几年,我就厌烦你了。”
她也不好再跟霍忱延纠缠,怕檀南伤心,所以跑到阳台那边去跟檀南打电话。
那头又开始emo了,连连叹气,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亦然很担心檀南的精神状态。
“要不我搬过去跟你一起住,就别住江家了?”
这样下去对檀南的精神状态不好。
“没事,我不是那种脆弱的人,你放心好了。”檀南说难受过这一晚,就没事了。
她说了许多,宋亦然连连应和,等到说完之后,檀南挂了电话。
宋亦然无奈的感慨了一句:“这算什么事情啊。”
……
周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周翎止却跟个没事人似的。
此时,裴岱的公寓内,光着身子的男人,眼神惊恐可怕,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人。
裴岱现在想杀死那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