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忱延的神色,并不太好。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抓着宋亦然的手,往怀里护。
“抱歉。”裴夫人的言语之中,透着浓浓的歉意,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跟霍忱延他们说起这件事情。
过去太久远。
“是个误会,都过去了。”
“没事。”宋亦然摆摆手,她不介意这些。
却没想到霍忱延将她护地很紧。
裴夫人有意让他们留下,在庄园里住一晚,也好让他们尽地主之谊。
霍忱延本来想拒绝,但见宋亦然那兴致盎然,一口应了下来。
“好。”宋亦然笑着道,正好可以领略一下这里的风采,比起国内,实在大不相同。
她刚才路过那个花园的时候,看到很多品类珍贵的花。
想留下来看看,外带陪檀南,毕竟是裴岱明面上的夫人。
“别担心,不会有事情的。”裴岱看得出霍忱延的担忧,“这是我家人,别那么凝重的表情好吧?”
“没有。”霍忱延走到门口,点了一支烟。
没说出自己内心的疑惑。
等到傍晚时分,日落西沉,宋亦然跟檀南在院子里逛累了。
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尖叫。
他们跟着跑上楼才发现,老夫人已经安然的离开了,神色释然,走的很安详。
“奶奶?”裴岱一下子跪在了床前,哭的像个泪人。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发生的那么快。
檀南跟宋亦然站在他的身后,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拍了拍裴岱的肩膀。
不让他那么难受。
“逝者已矣。”宋亦然沉沉的叹了口气,“节哀。”
“我以为可以陪着奶奶安度晚年的,却没想到。”
裴岱哽咽了,很难得看到裴岱情绪失控的模样,他趴在那儿,泣不成声。
檀南看的也很不舒服,没想到他们才来,老夫人就走了。
“可惜从前没有好好地陪一陪奶奶。”
“好了。”裴夫人从那边过来,“你去把你父亲喊回来吧。”
裴夫人的神色凝重,看着裴岱,宋亦然感觉纳闷,这亲生母亲离世。
怎么也该马不停蹄的回来。
可没想到,还需要裴岱去请回来。
一时之间,宋亦然就察觉出了裴家的不对劲,难怪之前霍忱延说事情没那么简单。
寻常人家,死了母亲都会很难受。
但这位裴老爷子神色舒缓,身后还跟着一个丰腴的女子,金发碧眼,姿态傲慢的很。
进门的时候,还故意撞了裴夫人一下。
看那模样,像是裴岱的后妈。
总之待遇很不一样。
“妈?”裴岱很久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看着那个法国女郎。
他的眼底,冷漠一片。
“你该问你父亲才对。”裴夫人冷声道,“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你祖母去世,我们就会离婚。”
裴夫人说的直白,也不想再耗费精力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
对男人抱有期望。
裴夫人觉得那是最可笑的。
“爸?”裴岱一脸懵逼,“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还有你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裴岱顿觉窒息,自己留在霍忱延的身边很多年。
家里遭逢这样的变故,却一点没看出来。
每年的节假日回来,一家和睦,裴岱以为他的父母依旧是人人眼中那对艳羡的夫妻。
却没想到,他们早就瓦解了。
“都不重要了,裴岱,往后你想留在这边也好,想跟着霍忱延也好,妈都没意见。”
裴夫人说这些话的口吻,平静的可怕,但能听得出来,那似乎是在隐忍。
她攥紧拳头。
“不,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还需要什么交代?”那个法国女人突然开口,中文说的很不错。
让裴岱都有些意外。
“不该告诉我,这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吗?真以为把我蒙在鼓里,就好了?”
裴岱怒斥一声:“还有,我没问你,你给我闭嘴!”
他的怒火来的很快。
裴家老爷子无语的斥责:“我跟你妈,各过各的很多年了,早没有感情,她是我的女朋友,也是你未来的后妈。”
“你们两个真的很绝。”裴岱快要气哭了,他是个眼界很宽的人。
可这件事情,总归还是来的太突然。
“呵。”
裴夫人走过来,冷漠的怼了一句:“是你出轨在先,也不用说什么各过各的,在这段婚姻之中,我没做错什么。”
“……”男人冷声道,“你知道的,我当初娶你也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现在还在纠缠我?”
几个人吵了起来。
局面一度快要失控。
檀南跟宋亦然进门的瞬间,裴老爷子的视线就被吸引了。
刚才还在跟裴夫人争论这种事情。
现在却能平静下来了。
“酉酉?”男人猛地上前,神色激动,“你还活着,酉酉?”
日落余晖,打在宋亦然的身上。
她的一颦一笑,像极了徐酉酉。
这些故人看一眼,就会不由自主想起的那种。
“我不是徐酉酉。”宋亦然一下躲开,跑到了霍忱延的身后,她有些纳闷。
这男人为什么那么热情的凑了过来。
“你不是?”男人惊恐万分,“真的太像了,我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
霍忱延无语的很,他牵着宋亦然的手,介绍道。
“这位是我的夫人,并不是你嘴里说的徐酉酉。”霍忱延冷漠出声。
他不喜欢此刻裴家老爷子看着宋亦然的眼神。
太过觊觎!
“既然你们家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霍忱延抓着宋亦然的手腕,将人带走。
江里跟檀南也不想多逗留,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可那男人突然追了过来。
“你真不认识酉酉吗?”
男人脸上激动不已,那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让霍忱延觉得恶心。
他对这张脸的觊觎太深。
裴夫人阴冷的开口:“我就知道,徐酉酉还是你最爱的人,见到这张脸,你连路都走不动了?”
“谁是徐酉酉?”那法国女人怔了一下,“裴郎,你给我说清楚。”
她不依不饶的问着,裴夫人像是看热闹一样。
“他的初恋啊,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不像你,只是玩玩罢了。”
屋子里一阵尖叫。
宋亦然离开的时候,里面已经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