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温兰说完立马转过头去,叶诚仁紧锁眉头,“不对,你就是有事瞒着我,说,到底怎么了。”
温兰轻咳一声,目光沉了下去,“诚仁,你说欣欣以后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想办法把乔氏集团要回来啊!”
“如果要不回来呢,就像当初我们要不回嫣饰一样呢。”
“那能怎么办,没了乔氏集团还不活了?我现在这样不也活得好好的!”
温兰猛地抬眸盯着叶诚仁,“你现在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叶诚仁愣住了,他神情有些恍惚,“温兰,你什么意思?”
温兰深出一口气,“诚仁,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得了脑瘤。”
“脑瘤?我们不还有钱吗?这、这有什么可怕的,治啊!”
温兰双眼噙着泪看向叶诚仁,“诚仁,你有考虑过我和欣欣吗?这钱花没了,我和欣欣怎么办?我们以后要怎么生活?就算是把你治好了,我们以后又该怎么照顾你?”
“你觉得我会拖累你们?”
温兰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沉默已经回应了一切。
叶诚仁苦笑一声,“好,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给我治,想让我等死了是吧?”
温兰立马抓起叶诚仁的手,“诚仁,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也要考虑我和欣欣以后的生活啊!”
“叶欣欣以后还可以嫁人,她找个好人家,一切不就都解决了!”
温兰紧锁眉头,看向叶诚仁,“你拿我们女儿当什么了?”
叶诚仁紧锁眉头,不知道如何回应。
温兰气恼得甩来叶诚仁手,“我看你是习惯了吧,把女儿卖出去还钱是不是?”
“温兰,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非要我把所有的家底都拿出来给你这个废人治病,然后让我和女儿后半生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吗!”
叶诚仁一下失了神,他转过头紧锁眉头不让眼泪滑落,可是眼泪仍旧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良久后,他这才开口,“我不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五年前要不是你还照顾着我,估计我早就死了,我也不能再拖累你们母女了。”
说完,叶诚仁转过头看向温兰,他想抬手握住温兰的手,可是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动都动不了。
只能继续道:“没事,不治了,不给你压力。”
温兰紧抿着唇,一下鼻子便酸了起来,眼泪瞬间滑落,她哽咽道:“诚仁,不是不想给你治,是我要为我和欣欣以后打算。”
“我理解,没事。”
温兰抬起手擦去眼泪,她虽然早已做好决定,但是也实在不忍心看着叶诚仁如今这副模样。
毕竟这可是一起生活了半辈子的人。
她站起身来,“我去下洗手间。”
随后她直接转身进了洗手间。
躺在病床上的叶诚仁隐约的能听到洗手间内温兰的抽泣声,他的心里更是不好受。
他深出一口气,看向病房内的保镖,“小伙子,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说,配合治疗一年。”
叶诚仁听到这话,胸口猛地抽痛,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他转头看向窗外,猛地回想起自己的妈妈。
他现在好像能理解妈妈那时的心情了。
胸口堵闷得根本不能呼吸,委屈又不舍一下蔓上心头。
叶诚仁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他的眼泪连成串地落下。
好久后,他这才道:“小伙子,能不能麻烦你给你们叶总打个电话,我想见见她。”
“不能。”
“你打一个,就说叶诚仁想跟她聊聊,算叔叔求你。”
保镖无奈地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不行。”
叶诚仁苦笑一声,“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我也不可能伤害到你们叶总,我只是想见她一面,更何况,我都是个要死的人了,就当完成我最后的心愿,帮我传个话吧。”
刚才的一幕,保镖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心疼这个小老头。
他叹气道:“好,我就帮你打个电话,至于叶总来不来,我不管。”
“谢谢你小伙子。”
保镖点点头,随后出了病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叶竹打去电话。
叶竹得知叶诚仁要见自己有些诧异,“他怎么说?”
“他就说让我帮着告诉您,就说叶诚仁想找你聊聊。”
“有意思,还发生什么了都跟我说说。”
保镖将在病房中看到的一切都跟叶竹说了一遍。
叶竹听到后冷冷的扬起嘴角,“好,我一会儿就去。”
保镖将叶竹要来的消息告诉了叶诚仁。
叶诚仁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没一会儿,等到叶竹带着杨子龙赶来的时候,温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你又来干什么?”
叶竹看向病房内的保镖,冷冷的道:“带出去。”
保镖立马应声,将温兰拉了出去。
叶竹走到病床旁,坐下身,冷冷地看向叶诚仁,“叫我来是有什么想说的?”
叶诚仁紧张地舔舐着嘴唇,良久后这才组织好语言,“竹子啊,那个,你奶奶还好吗?”
叶竹嘴角噙着笑,她来就是为了亲眼看到叶诚仁后悔的模样。
现在她如愿看到了,点头道:“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
“你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叶诚仁紧锁眉头,眼眶一下红了起来。
他声音有些哽咽地道:“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她。”
叶竹扬起嘴角,摇摇头,“不能,我不希望你的死讯传到奶奶的耳朵里,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可能永远不会理解,一个做母亲的人失去孩子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我现在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你只是体会到了当初奶奶的痛苦而已,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你就不会明白,就像你永远不明白,当初我被你买到顾家的心情,我想这一点我没办法让你体会了。”
叶诚仁叹了口气,眼中有些落寞,“竹子,我对不起你。”
叶竹轻轻笑了一声,“太晚了。”
说完,叶竹抬手捏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叶诚仁,“你跟我道歉,该不会是让我帮你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