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容貌与身段吸引他外,他选你不就是因为你镇北王女的身份?」他说得直白,「即便当时有旁的皇子选你也是此因。」
「男人只看中女人的身体与长相,权利斗争下的男人还会看重背景。」
此言更是一语中的。
而他不一样!
季清羽将这话放在心底。
好不容易跟她的关系恢复些,他不想这么快就将自己的伪装扯下。
想到此,他又指了指夜震宇:「即便是梁王,他娶郑丽琦,无非是郑家的权势。」
「多谢告知!」
黎语颜承认此刻他所言发自肺腑。
遥远望见夜翊珩往他们这边望来,季清羽撸起袖子,将手臂移到黎语颜的眼皮底下。
「阿颜,我先前断骨处,近几日隐隐作痛。」
看到他白皙的肌肤泛着红,黎语颜抬手按了按他先前断骨处,喃喃道:「骨头愈合犹如新生。」旋即把上他的脉搏,「脉象也正常,按理是无碍的。」
季清羽细细体会着她指腹轻触他手臂的感觉,柔软微暖,好似拂过他的心头,令他心尖一悸。中文網
黎语颜抬眸看向他,问:「近来可有受到什么外力伤害?」
季清羽叹气,佯装无奈道:「也没什么。」
「不方便说么?」她又问。
「就那日被阿珩掀到墙角……」
「不好意思,是我的缘故。」
她收回手,眼含歉意。
季清羽将袖子放下:「无妨,其实你与阿珩好就成了。只是近日他心思都在外头那个女人身上,即便我是他兄弟,看了都觉得他太过不该。」
仍坐在桌旁饮酒的夜翊珩眼纱下凤眸倏然变冷,她竟然与季清羽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季清羽的手臂有那么好摸?
夜翊珩眼纱下眸光迸射冷戾。
郑丽琦急于知道自己在夜翊珩心里的分量,遂问:「太子殿下可有一丝丝后悔没要臣女?」
「贱。」夜翊珩又吐一字。
郑丽琦气急败坏地压低声:「瞧你的太子妃,此刻与旁的男子聊得火热,可惜你瞧不见。」
夜翊珩一把抄起酒壶掷到郑丽琦脚边。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
郑丽琦吓得花容失色,见众人都往他们这边看来,掩唇欲哭,似太子欺负了她一般。
黎语颜与季清羽也听到了酒壶打碎声,匆匆走来。
夜震宇见郑丽琦面色乍青乍白,眸中划过讽意,随后才慵懒抬步:「丽琦,发生何事了?」
郑丽琦语声凄凄:「王爷,是臣女不对,看太子殿下眼盲不好倒酒,便想帮忙,不承想摔了酒壶。哪里想到太子脾气太大,他责骂臣女。」
黎语颜与季清羽也走到了夜翊珩身旁。
「殿下没事吧?」黎语颜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心里便有数了。
夜翊珩沉默不语。
夜震宇扫了季清羽一眼,旋即对黎语颜抬手做请:「太子妃,请借一步说话。」
「梁王是想解释此事缘故?」黎语颜问。
夜震宇颔首:「正是。」
两人稍微朝侧边走了几步。
夜震宇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她的味道,神情却恰到好处地矜冷道:「今日他们在一处说话,大抵有些不愉快,还请太子妃不要计较!」
「依瓷片发散状角度来看,不是郑小姐摔碎,而是太子殿下为之。殿下素来温厚,从不会骂人。殿下发了这般火气,想来是郑小姐惹恼了殿下。」黎语颜清浅一笑,「郑小姐即将为梁
王妃,还请梁王好生看管!」
夜震宇知道她聪慧,没想到她只瞧了一眼就知道事情大概模样。
心底对此女的占有欲越来越甚。
他强压住心头涌起的欲念,淡着嗓音道:「太子妃所言甚是,本王定会好生管教她。」
黎语颜唇角微动,朗声道:「还望梁王与郑小姐说一声,太子殿下不是她能肖想的!」
此言说得在场人都听见了。
郑丽琦气红了脸:「黎语颜,你!」
「本殿如何?」黎语颜眉梢微挑。
「妒妇!」郑丽琦喝骂。
「我只与太子殿下说了一会子话,你便如此吃味。虽说我与梁王尚未成婚,但成婚后便是你的四嫂,你如何能如此说我?」郑丽琦气得眼眶泛红,「如此毁我名声,你怎能这般歹毒?」
黎语颜展颜一笑,明艳生姿得令百花失色:「且不论你尚未与梁王成婚,即便成了婚,本殿是太子妃,如何说不得你?再则,本殿所言,众所周知,你郑丽琦一向爱慕太子,此言可有错?」
郑丽琦被气得双眼翻了白,便开始口无遮拦:「还不知道他还能当多久的太子,你又能当多久的太子妃?」
黎语颜唇畔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后续之事谁都未知,最起码如今我是太子妃,是他夜翊珩的女人!你能奈我何?」
他的白月光,她比不过。
但面对眼前的郑丽琦,她黎语颜绝不吃闷亏。
听闻此言,夜翊珩连日来的纠结与郁闷登时消散大半。
两人的争论,完全是黎语颜有理有据,不少皇子公主们私语起来。
夜永望道:「郑小姐是未来梁王妃,但还请郑小姐明白,六嫂是太子妃,是嫡皇子妃,她的身份在所有皇子妃之上。」
郑丽琦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夜震宇,见夜震宇为难,便将目光移向贤妃。
贤妃笑道:「八皇子所言甚是,但以长幼来分,郑小姐往后是老四媳妇,太子妃也得唤她一声四嫂不是?」
季清羽慵懒开口:「贤妃娘娘说得是长幼有序,但天晟更讲究嫡庶有别。」
此言将贤妃多年来一直想要登上后位的心扒开了一条缝。
贤妃染着蔻丹的手指狠狠扎着自己的手心,面上笑得温婉:「清羽这孩子,真是会说。」
这时,夜翊珩他缓缓起身,抬手。
黎语颜立时走过去,将手递到他的手心。
在众人注视下,他对她说:「普天之下,能被称为「殿下」的唯有皇后、孤与你。」
皇后已不在,能被称为「殿下」的,便只有他夜翊珩与她黎语颜。
「而在场的皇子公主,哪个不在私底下听闻旁人唤一声「殿下」而窃窃自喜?」
夜翊珩眉宇间隐含戾气:「天晟的尊卑已沦落到此了?孤与太子妃就寝,还需贤妃派喜嬷嬷来听房,这又是何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