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云按下心中的这份好奇,转头看向远方将要消失在视野中的那些建虏。真是有点遗憾,那些建虏跑得太快,眼看着后面的骑军就追不上他们了。
他注目着那些骑军,虽然知道没可能了,可心中还是为他们鼓劲,能多杀一个建虏就再多杀一个建虏。
忽然,凌志云的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远处。只见那些逃到远处的建虏好像又乱了,要么往回逃,要么想往两侧跑。
稍微一想,他便明白了过来,怕是那边有埋伏。那也就是说,这支奇怪的军队一开始就打着主意,要全歼这支建虏的军队?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骑军,他们的首领是谁?自建虏起兵以来,好像还从未有那支军队能有如此的雄心壮志!
打败建虏已经是难得,野战击溃建虏更是想都没想,这围歼建虏的事儿,竟然就发生在眼前。凌志云如此想着,不由得对这支军队的首领非常好奇。
就在这时,他身边有一个人高声喊了起来:“你们看,那是不是这支军队的首领?”
凌志云一听,连忙转头看去,只见远处有五十多骑正往长龙的中段,也就是他们这边而来。
分布在各处的骑军不时有人飞骑过去,在禀告着什么,然后又各自离去。凌志云能确定,那五十多骑里面肯定有这支骑军的首领。
越来越近,他已能看清过来的那些人了。只见这些骑士一个个气宇昂扬,洋溢着活力,仿佛不时吹过的寒风对他们没有一点影响,个个昂首挺胸的。
他们簇拥着中间的那几个人,缓缓地驰近。从各处过去的那些骑兵都是来到中间那人的面前。做着奇怪的动作说着什么,得到吩咐后又离开。
凌志云惊讶了,不是因为他们那些奇怪的动作,而是那个明显是最大的首领,竟然是个年轻人。看样子,还是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
在他的想象中。拥有这样厉害的军队,能定出围歼建虏军队策略的首领,必然是个中年以上,久经沙场的宿将才对。
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因此,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年轻人,仿佛要看出原因来。
这个年轻人,自然是叫天军的胡广了。谋划已久,建虏果然只派一小部分兵力押送钱粮人口出关。这让他为之放心,并按照侦察连送上来的情报和大哥等人议定了这个作战计划。
野战旅的作战能力毋庸置疑,又是敌明我暗,时间、地点都由自己来定。建虏人数又少,如此有利的条件要不想着围歼这些建虏,那就不是胡广了。
只是没想到,在得到建虏出关的第二天后,出了点意外。胡广不得不把兵力重点放在了南面。防止建虏有往关口方向逃跑,把剩下的建虏往北驱赶。再由莫大叔的骑二团分兵埋伏在那边进行阻杀。
对于这一点,胡广还是有信心的。因为莫大叔那个团的人,基本上都是草原的牧民组成,骑术上没二话,只是战斗能力稍微弱于骑一团,但追杀那些已吓破胆。落荒而逃的建虏自然不会有问题。
眼下战事基本结束,胡广驱马走近这支物资长龙,心情很好。把他们转移到之前安排好的大营之后,到明天就能返回根据地了。
此时已经能看到那些被俘百姓的身上,已经裹了从车上取下的衣物布料等保暖物资。胡广微微点头。早就通过望远镜看清了,他们之前应该是冻得厉害,眼下应该没事了。
不过到了近前,他忽然看到车辆边上的这些被俘百姓中,有不少人躺在同伴的怀里。所有人都有点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或者还夹杂着畏惧。
这倒是应有之意,不过地上躺着那些人,却是出乎胡广的意料。他稍微皱着眉头,大声地问道:“他们怎么了,衣物不够就再往车上取,不要冻到大家了!”
这关心地话一说出口,人群顿时松了口气。有一名身上有血迹的汉子看来胆子比较大,马上开口回答道:“回这位将军的话,他们是又冷又饿,实在没力气了。”
胡广倒是第一次被人叫将军,他以为是会被叫大王呢。听到那人的回答,胡广马上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了,之前通过望远镜发现不了的问题。
“将军,该死的建虏不给我们吃饱,饿着我们让我们推车赶路的。”那人仿佛知道胡广在想什么,连忙补充道。
胡广点点头,左右看看这支长龙,发现有不少躺在同伴怀里的。他心中有了决定,转头对身边的大哥说道:“看来计划要改一下,眼下马上就转移的话,怕要死不少人。”
胡宽点点头,脸色凝重地说道:“能看出来,就算不死也会大病一场,确实不宜马上转移。”
听到他们俩兄弟的对话,另外一边的胡汉三有点担心地插嘴说道:“要是我们在这里停留时间太长,就来不及迂回了。”
胡广转回头看向他,自信地回答道:“没事,那就在这里打好了,就算他们逃回关内,暂时也不可能让建虏大军放弃关内来追杀我们。”
胡汉三见首长主意已定,便不再说什么。看着胡广开始发布命令,让长龙两端的人往这边靠拢,围成几个大圈,马上生火烧水煮饭,唯有如此,才能多挽救一些生命,也才能有力气在寒风中转移。
叫天军也能趁机休息一下,不用连续作战。毕竟在这严寒中,连续作战实在不容易。
刚才回答胡广的这汉子,就是凌志云。他在边上听到这个年轻的首领说发布的命令,都是担心他们这些人的安危为主,不由得很是感动。就算是关内朝廷的军队,怕也不可能如此!
想起自己的心愿,凌志云等胡广发布完命令后,忽然大声说道:“这位将军,您还要人么?小人不求别的,只要能杀建虏,这条命就是将军的!”
他这话一落,也给了别人提醒。有不少个人纷纷开口,说着类似的话,表达想杀建虏的愿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