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对于一个队伍的意义是什么?蛮族人有很多种说法,而现在摩多主将眼中的老兵古尔,就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
一个队伍的旗帜。
一场战役的过程中,所有还活在战场上的战士,无论战场状况多么的惨烈,伤亡多么的惨重,只要一个队伍里最后一个老兵还没有死,这个队伍的意志就不会散。
即便一时半会队伍被打散了,只要有老兵的存在,就能短时间之内重整旗鼓。
如果说将军是一个队伍的头脑,那老兵就好比是神经,把一个个指令准确无误的传达到每一个身体部位。
可以说,老板不死,输赢就不一定。
这一刻,在天凸崖崖顶之上,这个叫做古尔的老兵,就好似一面战旗,挡在了摩多主将的身前。
说不上有多强壮,还瞎了一只眼睛,所以很多的时候,古尔看人有点偏着脑袋,可这么做,让人看起来很有挑削的意思。
从前因为这事,常常和人干架。
不过摩多主将可是了解古尔的经历,这男人平时话不多,可一旦和你多说话的时候,就说明他开始讲道理了,如果接下来的道理说不通,古尔就会用拳头证明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对的,他当年的那只眼睛就是这么瞎的,而对方直接死了八个战士。
摩多倒是不怕,只是他很奇怪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战死不说,这些绝对忠诚于蛮族和熊头部落的蛮人,居然会选择拿起武器想要对付起自己来?
能被选上崖顶的战士可都是千里挑一的存在,摩多打死都不相信他们会做出背叛蛮族的事来。
加上之前古尔所说的事情,摩多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了巴别思的身上。
摩多指了指黎箫阳几人说到。
“古尔,无论如何,你不应该挡在这里,现在你转身把那几个外来人拿下,等回去之后,我答应你,等巴别思复活过来,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的结果。”
“呵呵,复活 ,复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巴别思都不可能复活了。他的残魂已经消散,回不去魂泉之内了。
我知道你不信,可这些外来的修士和加入我们的那些都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可以让我们的残魂永远的消失。”
摩多身后的战士们全部都愣住了,他们可是亲眼见到过大巫师从那些外来修士手中得到的一些个法宝,是可以杀死他们这些个残魂的。
现在就是用这些东西惩罚那些个反对大巫命令的蛮族叛徒。
这本是掌握在大巫师手中的利器,现在对面的敌人也能使用,这当然会让这些个永生的蛮族残魂感到恐怖。
不是每个人都像索多这样,为了自由连死都不在乎的。
多数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无尽复活的生活方式,突然有一天改变了,其实在多数人的眼中,都是十分恐怖的事情。
除非,心中有信仰。
而在这方世界内,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
“古尔,你敢乱我军心,可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来人,拿下他们,敢于反抗的就地正法,等他们复活之后,交予大巫师发落。”
摩多主将手一挥,身后的精兵便出来了几十人,持盾架枪的按照一个战斗队形慢慢的推进过来。
古尔一看就知道不好,几十名战士人数不多,可却是摩多身边久经沙场的护卫军,总计200名,被称作践踏营。
“麻烦了,摩多这斯一上来就全力以赴,等下听我号令,我和萨呃、扶额先冲入阵中看看能不能破开他们的防御,其他人找机会射杀落单的人。”
说罢古尔把刀背在了身后,双手持盾挡在胸前,准备冲阵。
“等等古尔,我们先来一波,剩下的,你们找好时机攻击。”
阿罗约的声音传到了古尔等人的耳朵里,其他人看向古尔,征求他的意思。
古尔想到之前这些外来修士的手段,思考了一刻决定试一试。便做了一个停止攻击,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手势。
阿罗约和欧阳元玉便走到了古尔的身后,从背包里摸出了5-6颗破邪手雷,加在一起十来颗绑在了一起。
阿罗约看了看欧阳元玉,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后,只见他拔掉了一颗手雷的保险环,粗壮的手臂一挥,就照着前方的蛮族阵型上空扔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上方袭击,践踏营自然就有应对的手段。后方的战士直接抬起了盾牌挡在了上方。
可问题是手雷这种东西不是箭矢,挡住了第一下,却挡不住之后的爆破攻击的。
而且破邪手雷的特殊性不作用于物理攻击,反而更容易穿过固体遮挡,伤害到身后的这些残魂。
之前说过这个世界的规则限制了需多法宝武器的伤害量,可十几颗手雷同时爆炸的能量,直接从量变转化到了质变。
一颗人造的小太阳,瞬间出现在了这个蛮族残魂战斗方阵的上方。
千年的时间里,这些蛮族战士第一次感受到了灵魂被灼烧的剧烈疼痛感。
许多人的身体,显而易见的开始变得虚弱,一些距离较近的战士,身体开始好似巧克力一般的熔化起来。
恐惧是会传染的,而且速度很快。
随着其中的几个战士融化倒下,四周的战士心态终于崩溃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就不用欧阳元玉再多说什么,十几号老兵的已经杀入了践踏营的。
一方腥风血雨之后,几十名践踏营的战士被杀戮一空。
而那些老兵,没有一人阵亡,最多的一个只是断了一条腿而已。
摩多的头有些疼,刚才的一幕,他是亲眼看在眼中的。摩多的后背有些凉,这第一波战斗,他的践踏营有五分之一的战士被刚刚的光芒消融,摩多很确定,那些人的残魂,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这些人真的和大巫师一般,掌握着杀死他们残魂的手段。
古尔习惯的擦拭着自己的武器,这已经是他千年以来的战斗习惯了。
他的心里很过瘾,摩多的践踏营,被自己这些他们口中的老弱残兵直接践踏了。
他的心里很开心,因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黎箫阳这个阿罗约认同的外来修士,果然很有手段。
而对于摩多来说,就是倒霉的一天了。
手下死了这么多就不说了,自己在军队中威望可是需要胜利维持的,这样的惨败,不但会被大巫师惩罚,更麻烦的是,自己不败的形象从此断绝,军心大震,以后队伍就不好带了。
所以摩多用了一个最为简单的方法。
“第二队,整队前进,恩朵,你来带队。”
恩朵是他的副官,平时负责摩多的安保工作。践踏营一旦用到恩朵,说明这次的战斗摩多主将开始认真了。
“是,主将大人。”
恩朵虽说心中也有些寒意,可军令既出,便由不得自己的意志了。他立刻打起了十分的精神,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熟悉的推进,古尔这对老兵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意,好像猎人在等待着猎物上钩一般。
第二队的践踏营战士多数人的心中都没有了从前的底气,历历在目的死亡经历让他们的神经绷得很紧。
等到双方的距离足够近的时候,恩朵又看到了之前那个女人又把一困东西交到了阿罗约这个二五仔的手中。
而阿罗约这个叛徒居然奸笑着跑向了自己的队伍,迎着上方就大力的扔了过来。
“我XXXXXX。”
恩朵一阵乱骂之后,开始指挥自己的队伍应对敌人的攻击。
“散开,每个人保持这个爆炸点范围至少5米。”
恩朵是个优秀的指挥官,之前的爆炸后,他便大概的计算出来了这堆爆炸物的有效杀伤距离。
哗的一下,整个队伍散成了一片,把投弹的位置直接的让出了一个空间。
可等待了十多秒时间之后,那捆东西居然没有一丝的变化。
恩朵的战场指挥应变能力很不错了,现在的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面对的毕竟是一对久经沙场的老兵。
这伙战士可不会浪费一点战场上争取到的战机。
恩朵已经想象的到,古尔的大刀,已经带着空气摩擦出来的呼啸声,即将斩在自己后背的护甲之上了。
可战场的情况却是瞬息万变的,一道奇怪的红色图案飞到了他们的头顶位置。
“镇邪除祟。”
欧阳元玉好听的声调出现在了践踏营的上空之中。
这算是目前欧阳元玉掌握的威力最强的血符,特别对于邪祟而言更加的事半功倍。
这团字体复杂又奇怪的符箓,突然间爆炸开来,化为无数的一米长度的红色细箭,对着这片践踏营的范围做出了无差别的地毯式攻击。
每个被细箭射中的残魂,身体表面立刻出现了一幅幅诡异的符文。
那个被击中的位置,好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根本不能动弹。
不过使用出了这道血符的欧阳元玉也好不了多少,整个人向后一倒坐在了地上,整个人的皮肤之上满是冷汗,整个人好似从水中捞上来的一般。
古尔这些人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瞬间,又是单方面的屠杀。
摩多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都要喷射而出了,可表面上却看起来的若无其事。
古尔见到后,心情不禁的沉了下去。他知道摩多主将的为人,像这样明明很愤怒脸上却十分平静的时候,就是摩多杀心最重的时候。
主将摩多,看来是要亲自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