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鼬使用月读反复烙印在佐助灵魂深处的恐怖情景,被他的愤怒情绪所冲淡。
如今的佐助,听到方焰的话,立刻跑到一小块水泊前,低下头,将其当成镜子。
他看到,自己不仅悄然开启了猩红的写轮眼,而且左眼呈现出双勾玉姿态,右眼虽是漆黑的单勾玉,却也显露出淡淡邪性和不弱的瞳力。
佐助仰起头,猖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装遁血继,居然直接帮我就开启了写轮眼!这种力量……从未拥有过的强大!”
写轮眼最大的副作用,就是会分泌出一种邪门的极阴属性查克拉,容易让人思想跑偏,走上极端。
其实佐助在几天前的灭族之夜,就已经成功开启了写轮眼,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方焰淡然地注视着佐助:“宇智波泉7岁之前就已经开眼了,可她现在只是一具尸体。”
“战国时期的宇智波光,12岁就超越三勾玉极限,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比你哥还早了一年,才华横溢,天赋不在你们的大师兄日向宁次之下。”
“这样的光,却早早被千手一族和猿飞一族联手封印,掩埋在地下,至今不见天日。”
“在忍界,天才并不值得夸耀,强者才有显圣的资本。”
火影忍者世界最好的地方就是,死掉的人,也可以秽土转生出来二次利用。
这一点,非常之好,令焰魂大悦。
宇智波泉有利用价值,就如同千手柱间、扉间这对火影兄弟一样,未来完全可以脱离冥土,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至于“轮回天生”之类的,轮回眼限定以命换命复活术……
那并不是方焰优先考虑的事项。
首次能力共享之前,方焰曾经的计划,是与大蛇丸合作搞科研,逐渐改造优化、升级自身血脉,毕竟忍界大战几乎可以说是大筒后裔的内战。
后来,有了来自海贼世界吞吞果实转化而来的专属禁术·六道吞噬之术,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在接到任务并且离开火影办公室之后,方焰只是双手一合,就把宁次搞来的白眼、鼬交易过来的写轮眼全数吞噬,吸取精华,剔除其糟粕,强化了自身。
原本因为开启写轮眼而心态膨胀的佐助,听到这话,正要追问【宇智波光】和【宇智波泉】的辉煌事迹,猛然转过身来,与方焰对上视线,面上却骤然浮现出一抹惊骇之色。
佐助瞪圆双眼,颤声道:“三……三勾玉!”
此刻,方焰的双眼,均呈现出猩红与三枚漆黑勾玉极速旋转的姿态。
两人只是双眼一个对视,佐助的瞳力就被直接镇压到瑟缩起来。
他刚刚生出的一点邪性,就被方焰身上一放即收的、深渊般的血腥域场所湮灭。
哪怕是开了写轮眼,佐助在面对方焰的时候,也极端不起来了。
咕噜!
佐助吞了吞口水,又惊又喜:“写轮眼,你怎么有写轮眼?难道,你的身上也流淌着宇智波一族的血?!”
他本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然孤单一人,活着的目的只是杀死鼬,完成复仇,现在却忽然发现,方焰竟然也是一名写轮眼觉醒者!
能够自主开启关闭写轮眼的,必然是宇智波族人!
旁人就算通过手术后天植入了写轮眼,也只能一直维持着开启状态。那种写轮眼植入者,就算什么都不做,整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为了维持写轮眼,查克拉也要被大量损耗,往往会变得颓废阴沉,惫懒至极!
闻言,方焰却是嗤笑起来:“千手,宇智波,旋涡,日向,鞍马……这些族群,本质上都是六道仙人的后裔。”
“我的血脉纯度和返古程度极高,别说是写轮眼了,即便是白眼,我也能随心所欲地开启。”
语毕,他的眼眸悄然变幻,瞳孔消失无踪,只剩纯净无暇的通透白眼。
吞吞之力的适用性,就是如此硬霸!
什么太阳神尼卡果实,果实觉醒才能发威,纯属冲击波,完全是因为历史战绩的光环加成才显得高大上,综合性能与吞吞果实比较起来,简直不值一哂!
一直安静不语的小雏田,见到这一幕直接目瞪口呆,小声呢喃道:“不会有错……真的是白眼……”
在这一刻,三小都生出了一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
展露了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后,方焰的双瞳恢复了往常的漆黑,幽幽说道:“鸣人自己选定的道路,非常适合他,我相信他有成为火影的潜力与资质,所以我会传授给他无印忍术·阿尔德。”
语毕,他一探右手,凌空一掌,将空气拍出圈圈涟漪,高度压缩的气流,将雨幕冲散,制造出了一片巨大的无雨区。
摸了摸正在嘚瑟的小鸣人的脑袋,让他戒骄戒躁,方焰又望向佐助:“你刚才的回答,我很喜欢——因此,你为自己争取到了无印忍术·伊格尼的学习资格。”
语毕,他一伸左手。
嘭!
咆哮的火龙自掌心中呼啸而出,将湿漉漉的雨水全数蒸发殆尽,袅袅白烟蒸腾而起。
鼬的行为,就像是将“我这么做是为了伱好”挂在嘴边的独裁家长,不允许孩子有任何超出掌控的行为与发展——当然,他极端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可惜,佐助早已听过方焰的许多次演讲,今天又近距离和方焰聊了几句,思想方面已经沾染上了方焰的颜色。
他已经不再是鼬认知中那个礼貌乖巧懂事的“蠢弟弟”了——从这一刻起,佐助已经偏离了鼬为他写好的人生剧本,走向了未知的未来。
听到这话,佐助大喜过望,觉得这個“神秘老师”真是自己的贵人。
在他的认知之中,忍术需要结印,一些比较离谱的强大忍术,甚至需要结上几十个印,才能释放出来。而他的仇人宇智波鼬,在结印方面就天赋异禀,让佐助望尘莫及。
现在,拜师方焰,立刻就能学到超乎认知的【无印忍术】,就算鼬能一秒六印,又如何?
佐助已经稍稍窥见了一点完成复仇的希望之光!
见到这一束光芒,佐助就像是即将溺死在水里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绝不愿意松手!
感受着方焰的注视,雏田咬住嘴唇,有些自怨自艾——和鸣人、佐助比较起来,自己果然是个无能的家伙,一点也不出彩。
果然……
方焰直截了当地说道:“心思细腻的你,不像鸣人那样简单纯粹,只将成为火影视作人生理想,其余一切都可以不顾。”
“温柔善良的你,也无法像佐助那样,将杀死堂兄宁次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在你看来,宁次的父亲当年给你的父亲当了替死鬼,而宁次只是不甘屈从命运的摆布,重复父亲的老路,亲手完成了自己的复仇。”
雏田也不懂究竟为什么,明明都是自己的缺点,从这位大哥哥口中说出来,却让人心里那么舒服。
她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年幼的她,觉得方焰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小雏田竖起耳朵,想要听方焰说更多话——不论是什么都可以,他的话语,似乎带着一种能够消解自己烦恼和忧愁的神奇力量。
方焰的话语,让她感觉自己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发闷,就好像笼罩前方的迷雾被骄阳驱散开来,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所以……”
方焰总结陈词道:“守护你的妹妹日向花火,守护你剩下的族人们。将这份守护的意志,贯穿你的人生!这,就是老师为你定下的忍道途径。”
他借用了迈特凯的台词,那个总是将“青春”挂在嘴边的家伙对方焰说过,青春的奥义,不是战胜敌人,而是守护想要守护的人时爆发出的璀璨光辉!
雏田悄悄在心中将方焰的话复述了两遍,迷茫的双眼,也渐渐变得清澈起来,原本彷徨的神情,亦化作坚定:“嗯!我会用柔拳、白眼和饭遁血迹的力量,守护好花火和大家!”
软弱,怯懦,无能……
这些都是不必要的东西!
自己要吃光它们,将它们全部消化掉,成为自己守护大家的力量!
方焰对工具人的心态转变十分满意,当即赞许道:“不错的眼神和觉悟,那就传授给你无印忍术·亚登,作为安身立命之本。”
他像之前展示无印忍术·阿尔德以及无印忍术·伊格尼那样,为小雏田画起了大饼。
滋滋滋……
淡紫色光芒形成犹如玄奥魔法阵一样的东西,烙印在天台之上。
它好似无形的樊笼,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入其中,便无法离开,而是聚成一团,被囚禁、桎梏其中。
至此,方焰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语气严肃道:“接下来的半年,你们不用再来忍者学校了。”
“你们将呆在我的山庄里,衣食无忧,吃喝不愁,每日只需要勤学苦练——半年之后,无法从忍者学校顺利毕业的话,我会将你们逐出师门!”
旋涡鸣人兴高采烈地回应道:“方焰老师一定很有钱吧?竟然住在山庄里!我们快出发吧!”
一刻也没有留念忍者学校,接下来鸣人只想立即奔赴方焰的山庄,看一看这个给了自己见面礼的好老师,究竟住在怎样的地方。
方焰笑容温和,语气幽幽:“其实我们一直在赶路,现在,已经抵达山庄了。”
语毕,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日向雏田恍然察觉,眼前的情景迅猛变幻起来!
——阴郁乌云和连绵不绝雨水,全都在眨眼之间,湮灭无踪。
万里晴空,阳光普照!
一座山庄,正坐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仿佛是一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绿色的绸缎上。熹微的光芒,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山庄的石阶上,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
山庄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白墙黛瓦,在周围翠绿的映衬下更显得清新脱俗。
原来,三人早已离开了忍者学校,却对此一无所知!
方焰语气淡淡道:“汝之所视,汝之所听,汝之所闻,汝之所味,汝之所触,皆遂吾愿。”
“这里,是里见丘山庄。”
佐助满脸震怖,梦呓似得感慨道:“五感操纵?真的只是五感操纵吗?连写轮眼也无法看穿的幻术……太过强大了!这是何等的力量……火影也不过如此了吧?啊!白痴鸣人!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