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写的什么?”
上官云霆好奇地将脸凑上来。
江时醒拿着两张纸条,在他把脸凑过来的一瞬,不动声色地将两张纸的位置调换。
短短几分钟,她心绪波动强烈。
燕径庭身中剧毒,危在旦夕。
这是她在纸条上捕捉到的信息,另外一张纸上写着的是药方。
他在向自己求药,可是……
上官云霆瞅着纸面上的字,明明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却是看不懂的东西:“这什么?”
“灵芝?灵草?药莲……看着像是一张药方啊?这药草的名字怎么怪怪的?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江时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确实眼熟,这药草的名字,她在那些玄幻修仙小说里见过。
还极光灵草、黑金古莲……
先不说别的,她这里真的有这东西吗?
会不会是古文字翻译成简体字的时候,写错了?
江时醒捏着药方,难得陷入沉思。
“江姐姐,这是药方吗?”上官云霆表情实在过于好奇。
好像只要是她手上的东西,都能盯出个花来。
“是药方。”
还是解毒的药方。
一共是……五样药材,金钱药莲、黑金古莲、极光灵草、无尘灵芝、北风草。
江时醒想到上次抓的那次药,一次花了她十几万,只煮了一次,都还有几大包没用。
这次的药草名字,一听就很贵的样子,灵草…灵芝……关键是她也没钱了。
上官云霆咳了一声,觉得现在是个拉近距离的好机会:“你要现在去抓药吗?我看这名字像是中药名,我刚好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中医,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江时醒犹豫了一瞬,点头同意:“行,那麻烦你了。”
上官云霆脸都笑开了:“走走走,我开车。”
他性子也是真的风风火火,说走就走,江时醒穿好衣服拿上包,将纸条塞口袋里,匆匆跟上。
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停在院门口外,上官云霆坐在主驾上冲她招手。
江时醒看了看天上飘落的雪花:“你不冷吗?”
上官云霆挠了挠头:“哈哈……出来着急,随便开的。”
其实就是觉得帅,拉风,等上路开一半,被冻得直打哆嗦了又后悔了,但都开一半了,绕回去他又嫌麻烦,就成现在这样了……
“那你开慢点。”江时醒上车前,不放心地说了句。
上官云霆摆手:“放心,我可是TC单项赛事的冠军,车技好着呢。”
江时醒倒不是不放心他的车技,是这段公路两边种了一排排的绿植树,因这两天下雪,树杈上的积雪已经到了极限。
这不比市中心,城郊的积雪没人清扫,她怕压弯的雪掉下来砸她头。
好在一路顺利,并没有出现意外。唯一不好的就是,呼啸的冷风,冻懵了脑袋。
车子停在市中心的地下车库,上官云霆带着她来到一处僻静的街道,周边没有商铺,仅一间挂着“古生堂”牌匾的小门店。
“看,就是这了,别看他门店小,里面东西可多了。”
上官云霆还贴心地给她解释。
进入到店内,江时醒被这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惊艳到。
室内一片幽静,小轩窗悬着流云纹沙,玉香金的瓷器冒着白烟,散着灼灼药香。地上铺了一层绒毯,金丝楠木的案几上,摆着青白色的梅瓶,斜插着几株芙蓉花。
檀木屏风隔开,一身穿白色古装,长发飘逸的男人,站在两幅字画前,背对着两人。
室内的陈设确实对得上“古生堂”这一名字。
可这真的是中药堂??
怎么看也不像啊……
江时醒压下心中的疑惑。
上官云霆表现得很熟络:“张药师,我们来抓药。”
被叫张药师的男人,隔着屏风,回头看了过来,低哑的声音响起:“有药方吗?什么病症?”
上官云霆:“药方有,病症的话……”他顿了顿,好像忘记问了。
“江姐姐,你这是什么药方啊?”
光顾着拉近距离,都忘记问这药方是给自己抓的,还是什么……
江时醒避而不答:“药方在这。”
张药师走了出来,江时醒把药方递过去。
同时也看清了他的样貌,看背影还以为是个青年男人,没想到正脸看着像是已经五六十岁的青老年人了。
就是这一头又长又黑的头发,搭配着满脸沧桑的脸,怎么看都不搭。
张药师只看了一眼纸张上的字,悠哉的神色猛地凝固顿住。
江时醒心头一紧,接着就听到他说。
“这是剂古方吧?全是古药名,现在都不用这些古名了,就是这方子……”
江时醒迟钝地眨了眨眼。
这…这都能认得出?
“药名都认识,灵芝行气,转心莲祛风,北风草清肺……这几样抓一块,药性不相克,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什么也治不了。”
张药师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一旁的上官云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合上因惊讶而微张的嘴,看了看江时醒,又看了看那片薄薄的纸。
古…古药方?!还全是古药名?!
一次说是凑巧,两次也还能说是凑巧,那第三次总不能了吧!
她手上连古方都有,那还有什么是没有的?!
老爷子果然没看走眼,她手里边肯定还有其他的古物,不简单,不简单啊……
“你先告诉我,这药方抓来是干什么的?”
张药师拧着眉头,似想不明白,故而追问。
江时醒哪里知道啊,她也看不懂。
只知道是解毒的方子,连解的什么毒她都不知道。
“好像是解毒的吧。”江时醒被盯得头皮发麻,含糊着说。
“解毒?解的什么毒?”张药师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江时醒有些招架不住,只摇头:“不知道啊。”
“那你抓这方子干什么?”
“解毒啊。”
“你都不知道解的什么毒,你还抓。药又不是饭,哪能随随便便吃。”
江时醒:“……”又不是我吃。
一千年前古人的方子,她怎么知道。
“你不说清楚,古生堂不会给你抓药的。”张药师被这方子弄得不上不下,语气逐渐烦躁。
江时醒无奈,扭头看向上官云霆。
上官云霆已经压下心底的震惊,脸上表情尤为兴奋,接收到她的视线,连忙咳了声开口:
“张药师,你看……”
“臭小子,谁让你直呼长辈大名的!”张药师被勾出了怒火,甩脸子道。
上官云霆讪讪笑:“张爷爷,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什么?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药能给你随随便便吃啊!除非讲清楚这方子是干什么的!”
他的话有些蛮不讲理。
只是抓药,又没叫他开方。
江时醒心里默默吐槽了句。
张药师对上江时醒看过来的眼睛,咳了一声,顺了顺头发,变说:“你让她说实话,我就给你们拿药。”
“我说了啊,解毒的方子啊。”江时醒无辜眨眼。
张药师:“你又没说解的什么毒。”
“我不知道我怎么说啊。”
“你看看你,没说实话。”
江时醒:“……”
“金蚕蛊毒。”
张药师愣了愣:“什么?”
江时醒面无表情,生编硬造:“金蚕蛊毒。”
上官云霆摸了摸后脑勺,满脸茫然:“这是什么毒?没听说过?”
怎么感觉怪怪的。
“杀人于无形,中了这毒的人,武功尽废,全身无力,不出一个月,肉身溃烂而死。”
江时醒胡诌八扯,越编越顺口。
上官云霆:“哈?”
怎么听着像武侠小说里的桥段,还武功尽废?溃烂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