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父亲,为了你,父亲给了主考官几百万两银子,给你买了状元名额的,结果,你现在却要这样对我爹吗?”女人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哭泣意味。
“可是,这些年,我也保了他平安啊,若是不然,你以为,这十几年来,安陵县城能这么太平吗?你以为,当初的事情,皇帝不彻查吗?”安铮鸣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冷意。
“皇帝,他知道什么呀?十年都没来过安陵县城,这十年来,萧婉儿在这安陵县多风光,那桃月楼日万金,这事儿,压根都传不到他的耳朵里面去,哼,这一次他突然来,定是他已经想动宰相了。”女人说道。
“柔娘,我会保护好爹的,你放心好了,只要爹活着,一切就有希望。”安铮鸣说道。
“你最好说到做到,爹有任何问题,我就跟你拼了。”女人声音弱了下去。
凌玥宝宝的小眉头挑了挑。
【看来,父皇是早就有算计了,这些蠢货,他们难道不知道宝宝的父皇是天下无敌的吗?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情能瞒天过海,且!】宝宝吐槽。
她的父皇,一般人能比吗?
再说了,就皇家朝堂上的那点儿事情,皇帝难道看不清?
闻听自家闺女表扬自己呢,君擎苍骄傲的身板挺的更直了。
墨景策走到皇帝面前,仰头,伸手。
君擎苍眉头微微拧了拧,总觉得这小子太过于主动,而且这动作也太过于熟练了。
不过,想着还要办正事,他不情不愿的将小丫头递到了墨景策的怀中。
因为君擎苍和慈恩到了县衙之后,君擎苍制止了县衙的人通报给县令大人的,所以,当安铮鸣后知后觉的转头之际,吓得双腿立刻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陛,陛下,饶命,饶命啊!”安铮鸣磕头求饶。
“嗯,起来吧!”君擎苍应了一声,没有责备安铮鸣,也没有展现他平素里暴君的一面,他只是神情淡淡的走去正堂坐下。
安铮鸣立刻起身来,又跑到皇帝面前跪下来了。
“呵!”瞧着安铮鸣这软骨头的样子,慈恩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见过没脸没皮的,可没见过这样子的。
【啧,这样的软骨头,让他来做事倒是好的,只要有人钳制着,也不是坏事,父皇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凌玥宝宝一念及此,转头看向慈恩:【恩恩啊,你和父皇说说,让他饶这软骨头不死,但是,要他好好做事,不得有半点马虎!】
君擎苍听得女儿心生,亦是欣慰的。
他这女儿,有智谋,有雄才大略,真真儿的是个帝皇思想的好孩子啊!
“皇帝,本主持有个提议!”慈恩转身,看着君擎苍,不等他回话,又道:“你自登基以来,为了整顿朝堂,出手杀伐果断,被人传为暴君,若是此番,能以智谋治这安陵城,便可让天下人传颂你为明君,或许,能千古传颂呢!”
“呵,百年之后,谁还在乎千古传颂,便是传颂了,朕也不知晓,何必呢!”君擎苍轻笑一声,对于名声什么的,他其实压根就不在乎,要不然他怎么来管理这偌大的国家?
不过,鉴于这是他乖女儿出的主意,他自然是全盘接受的。
本来,他也是这般想法。
“这安陵城,需要一个懂的人来治。”慈恩说道。
“安铮鸣,你可知你的罪责?”君擎苍问道。
“微臣知罪。”安铮鸣立刻脑袋伏地,道:“微臣这些年,放任着青楼小倌馆子胡作非为,未曾用心去打理这安陵城,不过,陛下明鉴,微臣从不参与他们,微臣只想一心将这安陵城的百姓照顾好,让他们能够吃饱穿好,不被歹人所害。”
“嗯,朕收到百姓送来的请求谅解书,百姓们认为,这些年,你虽然软弱,但是,却从不伤及无辜,对百姓亦是多宽松的。”君擎苍道。
“谢陛下明鉴!”安铮鸣立刻磕头。
“这倒是,自安县令在这安陵城执掌之后,百姓的税赋都未曾涨过,每年,安陵城的税赋都交的非常及时,这与安县令的治理手段也是有关的。”慈恩点头,道。
“多谢慈恩大师夸赞,微臣感激不尽!”安铮鸣立刻磕头道。
凌玥宝宝在旁边听着,刚开始来这安陵城的时候,对于这位县令的软骨头,她也是被惊呆了的。
如今,习惯了,反而觉得,这人也是蛮可以的。
能屈能伸,不过,还是有些底线的,倒是显着做人的真诚了。
“水至清则无鱼,朕知晓你们的一切作为,只是,你们却舞到了朕的眼皮低下来了,可真是有趣。”君擎苍冷嗤一声,道。
“微臣知错,求陛下饶恕!”安铮鸣又开始磕头。
“你如此惜命,便知道当初买官卖官是何罪名,也该知道,如今的安陵城中乱子,皆是你管理不力造成。”君擎苍冷冷道。
“微臣知晓!”安铮鸣没有为自己辩解,关于小倌馆内的事情,他知晓,劝阻过,但是,一点用都没有,那萧婉儿就是个变态,她甚至拿着全城百姓的性命来威胁他。
“关于萧婉儿威胁你的事情,朕早已查明。”君擎苍淡淡道。
凌玥宝宝转头看向她父皇,她觉得,她父皇比她想的要细致的多。
【唔,看来,父皇自己早就有打算呢,真是个聪明的父皇!】凌玥宝宝更欣赏她的父皇了:【啊,宝宝有这样的父皇,大梁怎么会灭呢?不会的不会的!】
想到这里,凌玥宝宝的脑袋,都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慈恩看向君擎苍,果然见皇帝的眉头拧了拧,他抬手,衣袖轻轻挥过,不着痕迹提醒了一下皇帝。
“安陵城中,如今这局势,想要再整顿好,你以为当如何做?”慈恩问安铮鸣。
“微臣以为……”安铮鸣跪着,偷眼瞧了一下君擎苍,吭哧了半晌,才道:“安陵城本就是个繁华的不夜城,赌坊有,青楼有,小倌馆子也有,这是南来北往的要道,若就此取缔一切,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