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不解的着急地对着停顿下来揉肚子的杨六喊道：“然后呢？赶紧说！”
杨六委屈巴巴看着程大人：“然后，贾老板就给了我一瓶像是药水的东西，让我把这些水洒到姜老板那边的店里的菜上面。”
听到这里，不少人都不淡定了。
他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在姜贤那边买菜的，那岂不是……
程大人也着急了：“什么意思？让你投毒？你做了？”
杨六哭丧着脸点点头。
站在后面的围观群众也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不少人都吓得直接跑去了医馆。
大人朝着外头大声喊道：“捕头捕快，把那些跑了的人先拦着，别闹出太大的事了。先听这个杨六说完，到时候再找大夫给他们看看。”
捕快们纷纷出动，把刚才跑走的人全给拽了回去。
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吃个瓜，怎么还不让走了？
这个时候杨六着急地冲着人群喊道：“大家放心，我没成功。虽说我没问贾老板到底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既然都扔给对面姜老板家的菜里了，那估计是投毒错不了了。我也是一心鬼迷心窍，就同意了。可是真的做起来的时候我也怕啊！当时不知道被什么声音给吓到了，手一抖，瓶子就掉地上了。被姜老板发现之后，我就赶紧溜了。那瓶子估计是被姜老板给捡走了。”
姜贤此时心虚的抬起头看向风行云，风行云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他这才放心的开口道：“没错。草民觉得这个瓶子有些蹊跷，所以打算……额，今天去找人问问的。”
程大人眯着眼睛看向姜贤，明显不相信他说的。
不过也是看在他现在说实话的份上就不深究了。
姜贤这个时候也扭头对着身后站着的一群人说道：“大家放心，那瓶子里的水是一滴都没到我菜上面的。我家卖菜不光是有我盯着，我家闺女也坐在店里看着呢！就是怕有人在吃的上面动手脚。绝对保证大家的食品安全！”
此时人群中的人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仔细想想也是，若是投毒的话，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也早就发作了。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再次看向里面。
程大人摸着下巴疑惑道：“可是，这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呢？”
风行云把瓶子交到了一旁衙役的手上示意他交给大人。
程大人有些害怕的拿出手绢抱着小心翼翼看着瓶子。
风行云接着道：“如果猜得没错，这个应该就是用鹅膏菇煮成的汁水，含有剧毒。若是洒在了菜叶子上，到时候买菜回去吃了的居民就会非常迅速的中毒身亡了。中毒的全是在姜老弟这边买菜的顾客，相信很快大人也能怀疑到他头上了。”
程大人一听，感觉后脊发凉，连忙把瓶子小心翼翼放到了桌上，就连手绢都不想要了。
门口的人也是安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平日里他们再怎么安静也会窃窃私语，今天都没看到一个人说话的。
从来都没想到为了挤掉竞争对手，居然连这种事都能做出来！
贾平也是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么快就被对方发现了，他连忙委屈大喊：“大人，冤枉啊！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再说了，现在是有人买了我这边的蘑菇出事啊，我自己知道那蘑菇有毒，我还卖它做什么？我看，这分明就是姜贤和这个风秀才故意为之，想要污蔑我啊！”
风行云轻哼一声：“你派人摘蘑菇的那个人，已经有人去抓了。等会儿就能把他带回来了。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实话，指不定大人还能考虑给你从轻发落。”
不过，贾平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这么三言两句就招了。
这么多条人命呢，他要是承认了，这罪就完全扣在他的头上了。
现在还有一个垫背的呢。
只要他打死不承认，就算是采蘑菇的人承认了给他们这里供货了，他也可以假装不知情，反正卖蘑菇的人是姜仁。
可以把一切的罪名都扣到姜仁的头上。
这个时候姜仁是一副心如死灰，这次不管如何，人命都跟他有确切的关系，他这次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他这会儿是真的后悔自己昨天怎么这么勤快，难怪老板让他把蘑菇丢掉，原来是有毒啊！
姜柚柚坐在一边晃着腿一副清闲的模样。
此时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她这个时候缓缓开口：“程大人，如果这个时候贾老板这坏叔叔做的坏事，那就跟掌柜爷爷没关系了呀。他跪在那里好可怜哦，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
程大人轻哼一声，轻蔑的眼神看向掌柜，掌柜脖子缩了起来，感觉自己此刻心都拔凉拔凉的。
他正打算开口，一旁师爷连忙道：“大人，若是此事跟杨六说的属实，这位掌柜脱不了干系。这掌柜是贾老板从他家里带过来的人，这种事绝对会跟他有商有量，不可能无辜的！除非他肯如实招来，指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
师爷眼里带着笑意的看向姜柚柚，要是大人能有这孩子半分机灵，他这做属下的日子就要舒坦多了。
程大人尴尬的轻咳一声：“按理来说，确实如此。只要证明自己不涉及人命，那就行。”
听到程大人这么说，掌柜立刻不淡定了，高声大喊：“大人，草民是确确实实不知情！草民原来从实招来。”
紧接着，掌柜就把他之前做的一些腌臜事全给说出来了。
比如找姜仁去污蔑姜贤，让人故意去姜贤的店里挑事之类的。
甚至还有故意压榨那些庄稼汉。
原来他们之所以第一个月能给安水村的村民发这么多钱，就是压榨了别的村子农户的钱。
掌柜去找人故意堵住了他们去镇上的路，不让他们去镇上卖菜，甚至还跑他们菜地里捣乱，让他们只得同意低价把菜卖给他们。
都知道贾平是临安首富之子，甚至掌柜跟他们扬言首富跟程大人打通了关系，所以他们就算告去衙门也没用。
于是这群庄稼汉就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