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鑫、何敬淼闻讯过来,把李家人带来的烟花都翻一遍,惊喜道:“有好些以前没放过的烟花。”“这么多能放一个时辰了。”
李晶晶豪气地道:“今晚星月争辉天气好,你们把这些都放了,让潭州的烟花在长安的夜空灿烂绽放!”
于是这一晚庆王府的烟花成为长安城府夜景的一大亮点,许多小孩子多少年后还记得,这就为潭州烟花免费做了宣传。
正月初一,何庆一家人换上了朝服,乘着两辆马车去了皇宫。
同一时刻,李府除去孪生子及三个小宝宝,其余的人全部入宫参加国宴。
辰时三刻,何冬率三品以上文武百官开始祭天地,而后去宣政殿大殿与众位诰命夫人汇合。
今年头一道圣旨就是几天前何冬与李炳商议好的关于藩王能得到封地二十年收益的事。
这对于何敬焱、李晶晶无疑是个大惊喜。
何融、何敬海已经治理封地整整三年,每年往里面贴进去十几万两银钱,就这样到了冬季还冻死、饿死一千多人,人口稀少,商业不繁荣,各种税收低,就算再过七年,税收也不会有盈余。
这道圣旨对何融、何敬海来说,得不到收益,只能算是心理安慰。
第二道圣旨是今年秋季长安增加一届会试科考,给本朝的举人考中进士的机会。
何冬册封狄玉杰为礼部尚书,主持此届科考。
去年秋季科考,狄玉敏是考生,狄玉杰按照朝规避嫌没有参与相关科考的一切事情。
之前狄玉杰是代礼部尚书,今日起就摘掉了代这个字,成为正三品的实职官员,正式进入定朝高层官员阶层。
开朝曾经发生过皇帝重用驸马,封驸马为大元帅,而后驸马谋反差点杀掉皇帝的事,是以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重用驸马。
定朝开国皇帝何冬早就想重用驸马狄玉杰,怕遭到文武百官反对,便一步步地提他的官职,到了今天终于给了他礼部尚书这样重要的实职。
第三道圣旨是将各道任职五年以上的都督互调。
第四道圣旨是任命融王世子何武及驸马秦敏业为巡视官,赐秦敏业尚上方宝剑一柄,对于贪官污吏,只要证据确凿,可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何武当场跪下谢恩宣誓不负皇命。
秦敏业只是小小的县令,但是作为从一品的驸马,今日有资格参加国宴,只是他在县里主持公务,年三十都未回长安,是以并不在现场。
他的爷爷秦雄晃听到这道圣旨,激动得牛眼圆瞪,听到旁边梁国公低声提醒,忙喜地跪下磕头道:“老臣替孙子秦敏业多谢陛下委以重任。”
四公主何敬丹望向何义芸与何盼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妒忌。
何敬丹的驸马到现在还只是长安长史手下的正七品官员,一点实权都没有,俸禄少的都不够跟同僚下酒楼,逢年过节还要给家里的公婆及未成年的小叔子、小姑子买礼物。
虽然驸马非常爱她,婆家人也对她很尊敬,可是拿不出银钱给她用。她觉得就是养着一个吃软饭的。
国宴结束之后,何敬丹憋着一肚子气,跟着五公主何敬莲去了胡贤妃的宫殿。
何敬莲瞧着何敬丹面色苍白,胭脂都遮不住神色憔悴,问道:“四姐姐脸色这么差,可是有了身孕累着了?”
何敬丹冷声道:“我才不给他怀孩子!”
她被四驸马气得葵水量增大,吃汤药调理导致伤了胃,半年之内都不易受孕。
何敬莲笑靥如花,道:“你这么厌恶四姐夫,还跟他过什么,赶紧跟他和离算了。”
何敬丹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我没有你命好。你有娘娘庇护。”
胡贤妃收到何敬莲的眼色,立刻挑眉道:“你生母欧阳氏虽是去了,还有你父皇。你可以去跟他说要跟驸马和离的事。”
欧阳德妃在世时,仗着出身欧阳家族,飞扬跋扈,根本不把妃位排在她之上却是青楼女子所生的胡贤妃放在眼里。
当时胡贤妃为了能够在后宫立足,一直忍着欧阳德妃。
如今欧阳德妃已死,死之前还被夺了封号,胡贤妃哪怕当着何敬丹的面说起她来都是语气十分的不屑。
何敬丹最是听不得别人蔑视生母欧阳德妃,可是胡贤妃说的话有道理。
“你看我和离了,跟胡族也断了关系,一样再嫁了好男子。”何敬莲对自已的美貌非常的自信,倒是不怕何敬丹能勾走东罗马帝边使者,又道:“你妹夫可比胡云峰那个混帐东西强百倍。”
何敬丹不止一次想着要跟驸马和离,难得今日能进皇宫,何冬又是那么高兴,下次再进宫还不知道是何时,而且何冬不见得心情好,便起身道:“我这就去求父皇。”
胡贤妃瞧着何敬丹出了殿门,这才低笑一声,道:“你倒是知道拉个人跟你一起和离。”
定朝皇室的公主就何敬莲一个人和离,胡族得用这一点,把她的名声传得非常难听。
“四姐要是还想跟她那个穷进士过,我说破嘴皮子也没用。”何敬莲轻耸香肩,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将里面的一枚黄金绿宝石戒指取出来,给胡贤妃葱一样的细长手指戴上,左右瞧看,笑道:“母妃,您戴上真好看,送给您了。”
胡贤妃自从没有胡族做后台,何冬就不来她这里,赏赐自是一降再降。
好在何敬莲孝顺,嫁的使者非常富有,每回进宫都给胡贤妃带来首饰及银票。母女感情比以前更加深了。
胡贤妃目光幽幽,道:“我戴它做什么,你父皇又不瞧我。”
“我瞧啊。”何敬莲把荷花塞给了胡贤妃,里面还有三张两千两的银票。
“你别花得太多,让女婿厌烦。”胡贤妃在这里皇宫里面,不得何冬的宠爱,又曾经跟慕容英有过仇,现在宫人都低看她一等,什么事都怠慢她,想过得好一些,就得使银钱打点。
何敬丹去了宣政殿,却是被太监请到了偏殿,说是何冬正在召见何敬焱、李晶晶。
她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了何冬,见他板着脸气不顺的样子,怕说了惹他生气,可不说以后再找机会就难了,便跪下双眼含泪,激动地道:“父皇,今个是年初一,儿臣本不该惹您生气,可是儿臣实在跟驸马过不下去,请您允了儿臣跟驸马和离。”
何冬虽是痛恨欧阳德妃,可何敬丹是他的骨肉,问道:“你为何跟驸马过不下去?”
何敬丹便将对驸马的不满的事放大几倍说出来。
何冬墨眉紧蹙,冷声道:“朕允了你跟他和离。你这就出宫,三日之内去礼部把事办好!”而后就挥手让一脸惊喜的何敬丹退下。
何敬丹满心欢喜,等出了宫方想起今个晚上是皇室的族宴,何冬这是赶她走,不让她在晚宴上出现。一颗火热的心顿时如同外面的天气寒冷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