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贺家,好一个贺家,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虚伪,肮脏,还满口仁义道德,恶心至极。”
一声声怒骂而起。
李曦猛然回神,嘴上依狡辩:“胡言乱语,老夫和张瑞并无恩怨,何来谋害一说。”
“夫子先别忙着撇清,话我既说了自有证据,我且问夫子可知道侍郎府一门审判的结果?”叶千宁问。
李曦没有立马开口,自张瑞的事被爆出来之后,院长便关了他禁闭,并向他保证贺家会求圣上按下这件事。
他知道张瑞的身份悬殊,院长即便去求圣上,侍郎府也必定要脱一层皮。
“侍郎府查抄,李靕死罪,李肃死罪,其旁支家眷男的流放,女的年纪大的发卖为奴,年轻的发卖为妓。”叶千宁轻飘飘诉说着审判结果。
李曦心脏一颤,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眼底惊恐又不可置信:“不……不可能。”
“官府早在几日前就发了告示,若是不信山门前面这么多人,夫子可问问他们。”叶千宁好心提醒。
李曦木然的看向周围之人。
文人书生,各方先生此时都盯着他.
先生们依旧是面带愤怒,书生们对贺家虽失望头顶,看到李曦似询问的视线,也有为其解惑的。
“侍郎大人和令郎的确被判了死刑,行刑之日似乎就在明日。”
“府中所有男眷包括旁支被流放,宣判第二日就被押解上路了,至于女眷……”书生难以启齿。
“前日我看到侍郎府年轻的女眷都被送去了春香楼。”
李曦听着耳边一句一句的话,耳边嗡嗡的仿佛出现了耳鸣,胸口发闷,眼前眩晕。“夫子,夫子……”两名教习眼疾手快将人架住。
李曦闭起眼缓了几分才稳定下来,睁开眼,眼底带着猩红,他伸手抓住扶着他的教习,声音颤抖:“他……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侍郎府满门当真……”
哽咽着后话迟迟未曾吐出,心中更多的是不敢。
教习神色不忍,却也僵硬点头。
“你们都知道……都知道……为何不告知老夫……”
“院长吩咐过,夫子禁闭中,任何人不得去打扰。”教习道。
李曦闭了闭眼,心如死灰。
“明日侍郎大人问斩,李夫子可要早早下山,若错过时辰,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了。”叶千宁凉凉的声音响起。
李曦心头猛的一震,睁开的眸子浑浊又惊慌:“不,和侍郎府没关系,是我,是我……下山,我要下山。”
“夫子,你不能下山……夫子。”教习拽住。
“放开我,我要下山,我要去求见皇上,是我将张瑞推入湖中,也是我让人将他的尸身扔到乱葬岗……是我,都是我……”李曦挣开教习,跌跌撞撞,声音颤抖。
前方站着的人见此纷纷让出一条路,亲耳听到李曦的话,都惊讶不已。
原来张夫子是被贺家门下夫子所害,侍郎府满门问罪,凶手在娄山安然无恙……贺家还真是‘护短’。
转而又想到叶千宁前面一笔一笔说的事,此时此刻他们很确信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