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洲眼神淡淡扫过她,果然不会是什么好点子,“不可能。”
阮荔嘴巴一撇,就知道是这样,只有他打自己的份,她小声嘟囔着,“就知道你不会让别人打...”
“睡一觉失忆了?”傅淮洲微微侧过脸看她。
阮荔看着那半张脸上还是格外明显的掌印,忽地有些心虚,但是打脸和床上打屁股那就不是一个程度的侮辱。
秦助理不敢打扰后面两位,直到车停在剧组场地门口,隔板也没有降下。
阮荔看见车窗外搭建的外景,正准备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手腕忽地被后面的男人拉住,她眼神疑惑地看向旁边坐的人。
傅淮洲手指在她白皙的手腕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阮荔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对自己不舍的话,毕竟昨晚这人为了哄她可是什么话都说,她差点以为傅淮洲转性子了。
“好好工作,不要分心。”傅淮洲声音低沉。
阮荔:...
“我本来就很称职好不好!”阮荔神情都有些无语。
女生离开之后,车内瞬间安静下来,秦助理这才降下车窗,“傅总,接下来还有个会议。”
“推了,联系投资部的人。”他看向窗外女生的背影,身上的长裙跟着她走路的身姿摇曳,早就等在门口的助理帮她提着行李箱。
她像个花蝴蝶一样,路过剧组的工作人员眉眼飞扬地打着招呼。
果然,比起被禁锢在御园的时候更有灵气,似乎她天生就适合站在众人目光和聚光灯之下。
阮荔进化妆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阮舒把景意也带来了这个剧组,正是她上部戏里演女二号,故意弄脏她衣服的那人。
她刚坐下上妆,就听见旁边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舒舒啊,也不知道这人用了什么法子,还能让剧组给她澄清,我看那个屏风根本不是她送过来的。”
“你看见刚刚停在剧组门前的车了吗,居然是一辆卡宴,我还以为这么有背景的人开什么豪车呢,和你差远了。”
阮舒在旁边只是温柔笑着。
旁边的化妆师都看着这几位之间暗流涌动。
阮荔本来懒得理这两人,本来这几天就很累,但她听见景意质疑自己车的时候,忍不下去了。
那车可是她让傅淮洲换的,岂不是说明她眼光不好?
“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关心自己。”阮荔眼神落在还沾沾自喜的阮舒身上,“要是项目再喊停,你连卡宴都开不起。”
虽然她自己也承认卡宴是挺丑的,一想到傅淮洲要开着这车去公司,她都想笑出声来。
阮舒再难装作轻松的眼神,因为阮荔说的确实是真的,最近阮家的项目不知道是惹到谁,被停下好几个,阮城已经警告过她,必须为阮家找到一条活路。
今天一开拍就是两人的重头戏,惊鸾是个仙侠剧,阮荔饰演的女配是个亡国公主,大婚之日被爱人背叛家破人亡,然后被男主收留进门派,一路修行。
裴泽是男主,就是门派的师尊,而阮舒的女主则是现在最火的傻白甜,和男主师徒虐恋情深,女配因为嫉妒女主一路阻碍,差点走火入魔。
而阮荔最后决定接下这个女配的原因,是林清歌这个角色在伤害女主,被男主刺了一剑扔进蛮荒之地时,修为尽失后幡然醒悟,最后却咬牙坚持下来,最终手刃灭国仇人,成为女帝。
今天要拍的就是女配趁着男主不在时,借着指导剑法故意折磨女主。
导演本来还对这部戏很有信心,结果在卡掉第一条之后——
“凤弥,你是傻白甜,不是傻子,林清歌在折磨你,不是在挠你痒痒!”凤弥就是阮舒饰演女主的名字。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整个片场只有导演的吼声。
“眼神要盯着林清歌,不要呆滞!”
“让你灵动,五官不要乱飞!学学林清歌的表情管理。”
...
好不容易拍完第一条,导演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刚开始制片人要塞女主进来她就不同意,奈何自己话语权不够,现在他是真觉得自己招牌要被砸了。
他示意旁边的副导演,“马上联系郝老师的演技进修班,几万一节课都行,每天来剧组上课。”
导演正快晕厥过去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给他拿着手机过来。
“导演!有新投资,比上一位还多好几倍,他们说会派新的制片人过来。
“说吧,又要加谁?”导演对这种砸钱捧人的手段已经见怪不怪。
“没有要求,说是以你和编剧的决策为主,不会插手。”
旁边阮荔坐在椅子上面看着剧本,不说导演,刚刚她和阮舒搭戏都要累死,那么简单的戏份走了那么多遍。
偏偏这人还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景意在旁边还和阮舒聊天。
“舒舒,不用担心,你比阮荔拍得好多了,当初阮荔可是仗着自己背后有人耍大牌,都不听导演的指挥,还不是能被捧火?”
阮荔在旁边抽动了几下嘴角,真是撒谎不打草稿,她当时进圈可没借阮家的势力,上演技课台词课武打课,被导演骂可是常有的事情。
“收工收工!”导演喊道,本来今天拍戏进程慢他还担心,现在柳暗花明,“大家卸妆后一起去聚个餐!有投资方在场都别出什么幺蛾子。”
阮荔一听说有投资方,岂不是要见到阮家的人,她本来想说不去,奈何导演态度坚持,说聚餐要是拍到她不在又要上热搜,她只能答应下来。
到了聚会酒店,阮荔看着面前建筑,阮家现在居然还能这么潇洒?
旁边阮舒捕捉到她的眼神,“怎么了,妹妹是不敢进去吗?”
阮荔淡淡瞥她一眼,“要是你刚刚演戏的时候能有这个自然程度,我能早下班好几个小时。”
“你...”阮舒被戳中,提裙走进包间,“我们走着瞧。”
厅门被推开,阮舒正要跑到主位人身边告状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毯上。
阮荔还没来得及嘲笑她,抬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一脸冷淡禁欲,气场强大的男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上还有她的巴掌印。
她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但傅淮洲已经掀起眼皮直直看向她这个方向,声音暗哑。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