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孩子在。”因为刚刚他的突然凑近,阮荔腿有些发软,手还拽在他的领口衣服上面。
傅淮洲接过她手里面的包,“真的不回御园住?我每天叫人接送你,不会很久。”
阮荔迟疑了一瞬,总不能真的让傅喻天天被傅淮洲带着往她这边跑,先不说迟早会被人发现不对劲,就说酷暑天气,小孩子的身体也受不了。
“那也行吧...”阮荔小声说道。
“我明天叫人过来帮你收拾东西。”傅淮洲眼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几不可察。
阮荔坐在镜子面前准备卸妆的时候,她看见傅淮洲坐在沙发上接着电话,本来也没注意去听,但因为不小心听见了阮舒的名字,她才多留意了些。
“你盯着她喝。”傅淮洲语气冷冽,和平常对她说话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阮荔在他挂断电话后有些好奇地问道,“阮舒怎么了?”
“你关心?”傅淮洲抬眼看她,语气缓慢,“关心阮舒还是傅行川?”
“谁都不关心。”阮荔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这两人她有什么可关心的,“我就是单纯爱看热闹。”
浴室里面有酒店的服务员在给傅喻洗澡,门被关着。
傅淮洲站起身来,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阮荔已经习惯性地搂住他脖子。
“好酸。”阮荔像个小狗一样在他的颈边嗅着,轻笑着说道,“醋坛子又翻了。”
她是见识过傅淮洲的占有欲,就连酒桌上多看别人一眼都能被他抓到问一顿,更何况是曾经和她有过婚约的傅行川。
“他可是你侄子。”阮荔纤细手指把玩着他衬衫领口。
傅淮洲垂眸看她,“嗯,同一个屋檐下更要担心。”
阮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傅淮洲嘴里面说出来的,她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调侃着他,“傅淮洲,你说要是你回国的时候,我已经和傅行川结婚了,你要怎么办?”
男人安静了一会,像是在认真思考。
“如果我住在傅家,应该每天看到的都是你和他在吵架。”他继续想了一下那种可能性,他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心思,但毫无疑问的是,一定会让他们离婚。
阮荔还是记着他刚刚的电话,阮舒能有什么事情会问到他这里来,她难得有些不舒服。
“所以刚刚到底什么事。”
傅淮洲看她这副有些赌气的模样,心上舒畅,但还是说了实话,“让人盯着她喝避孕药,她不能怀孕。”
“为什么?”阮荔不明白,“傅老爷子不是天天催着要曾孙?”
就连他们之前没结婚时,也听过几次调侃,但每次她和傅行川都是尴尬对视,然后互看不顺眼。
“只是让傅行川吃一次亏,不会真的进傅家门。”
阮荔想起晨起时候,老夫人冷淡的表现,看来一家都是清醒人,看着阮舒给傅行川下套,好让他长个教训。
说起避孕药,还有旁边浴室里面若隐若现的水声,阮荔心思飘得有些远。
上次傅淮洲来这个酒店找她,加上两人都喝了一点酒,那次闹得有些过分,阮荔只记得后来在沙发还有梳妆台上面的几次都做了措施,但浴室的时候有没有做,她记不清了。
傅淮洲看她发呆,把人往上颠了几下,“在想什么?”
阮荔心想傅淮洲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不做措施,再说哪里就有那么巧妙,一次就能中,她每次来大姨妈肚子都痛得要命,应该也不是什么易孕体质。
“我在想,傅喻都这么大了,傅家就没人催你吗?”
傅淮洲眼神幽深,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你很希望我结婚生子?”
阮荔“不希望”三个字到了嘴边,但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好像并不适合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即使不论身世,傅淮洲或许和谁都有可能,但她没有。
傅家这种世家大族是不会允许叔侄和同一个人有过婚约。
她小声嗫嚅道,“和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傅淮洲皱眉盯着她,女生似乎眼里只有那份他结婚就违约双倍的合同,他语气危险,“我的东西谁都吃了,自己不清楚?你是不是笨蛋?”
阮荔本来还懵着,直到慢慢回过神来才品出他话里面的意思,脸倏地红透,“又耍流氓!”
浴室里面水声停下,阮荔连忙从他腿上下来,“我去看看傅喻。”
傅淮洲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里,眼神无奈,想起刚刚说女生笨,他想起两人在江颐行山庄的那一晚上。
如果那天阮荔提出其他的要求,他也会答应的。
因为酒店的房间只有一个卧室,就意味着今天三个人要睡一张床,阮荔洗完澡后看到傅淮洲正在地板上铺着被子。
“你要睡地上?”她有些惊讶。
傅喻拽了几下她的衣服,“叔叔说我们不能和你睡一张床上,所以我和叔叔睡地板。”
阮荔看了一眼地板上那可怜的被子,“去旁边再开一间房,怎么非要挤在一间呢?”
“就要挤!”傅喻拉着她的衣服不松手,阮荔没办法,最后只能妥协。
“都睡床上就行,床挺大的。”阮荔指着床上,想起上次她和傅淮洲两个人睡一晚上都不挤,她有些尴尬,“反正就是多一个小孩。”
于是就变成了傅喻睡在两人中间,睁着眼睛左右乱看,在求着阮荔给他讲完一个故事之后还是很兴奋,拉着旁边的两人说着话,“我爸说他的梦想就是保家卫国,小叔叔你的呢?”
傅淮洲沉思了一会,“没有想过。”
他一直都是按部就班地求学工作,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成为的,手里也攥着很多东西。
“姐姐,你呢?”
阮荔上次思考这个问题还是高中写个人资料的时候,已经快要记不清了,但现在她最想要的——
“应该是找到自己的家人?”阮荔有些迟疑,她见到阮舒被找回来后,周敏对她有求必应,也很好奇自己的家人要是知道她还活着是什么表情,年岁渐长反而更加想知道。
“家人?”傅淮洲看向她,“你还有多少记忆?”
“没有记忆,好像从记事就一直在孤儿院了。”
傅淮洲伸手把她和傅喻一起揽进自己臂弯里面,手心揉着女生的头顶,“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