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荔的眼神漾出点笑意,客厅里面其他的人不敢出声,毕竟又有谁见过傅淮洲被人指着鼻头骂的样子。
当然,阮荔除外,她甚至打过。
傅淮洲看见女生嘲笑他的眼神,只是轻飘飘地扫她一眼,和老夫人微微颔首,“我先进书房了,母亲。”
走了他,客厅的氛围顿时松快了不少,但几个人的心思却各不相同,尤其阮舒和傅行川,是心情最复杂的。
“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好看?”老夫人打量着阮荔的脸蛋。
“没有啊。”阮荔笑着摇头,“我还感觉最近胖了不少。”
老夫人想起上次给傅淮洲上午打电话时被误接起的那次事情,想来应该是阮荔,毕竟傅淮洲的性子就不是个短时间身边就换人的。
“我叫人在厨房煲了汤,夏天气血虚正好补补。”老夫人说着就要起身去厨房看看自己精心准备的汤怎么样了。
客厅留下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傅行川眼神落在阮荔身上,他到现在还没接受小叔叔居然和阮荔在一起,而阮舒居然怀孕了,他甚至有些烦躁。
阮舒自然不会允许傅行川的眼神一直落在阮荔身上,她轻轻拽着他的衣袖,“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书房有什么事情,不然又要被说不上进。”
傅行川欲言又止,但听见阮舒的后半句话还是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阮荔不想和阮舒在单独空间里面待着,毕竟这人身上的孩子还来历不明,要是忽地想讹上她也不是没可能。
她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帮衬着找点事情做。
“阮荔。”阮舒忽地叫住她。
阮荔微微皱眉,心上涌起来点不好的预感,她冷声道,“离我远点。”
阮舒跟着站起来,“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知道明家的小姐要回国了吗?”
“我不关心。”阮荔本来也没听说过这个人。
“她家境可是仅次于四大家之下,上次那次拍卖会的时候你没有听见她报价吗?”阮舒笑得有些轻狂,“你猜现在楼上傅老爷子在和傅淮洲说什么呢?”
阮荔被她这么一说确实想起当时粉钻竞价的时候有个姓明的举牌,但是她当时又没钱拍下那颗钻石,也就没有留意。
好像确实明家有这么一位千金,只是因为常年不在国内,所以她并没有多关注。
“而且更巧地是她和傅淮洲都在英国好几年,还是同一个学校,或许以前发生过什么也不可知呢?”
阮荔有些烦躁地看向她,“我会亲自去问傅淮洲的,不用你多嘴。”
刚说完她才发现阮舒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得自己有些近,刚刚她分神忘记拉开距离,阮荔刚准备往后退几步,结果就看见阮舒先她一步往后面的茶几上撞去。
“你有病?”阮荔甚至没有弯腰去扶她,本来就没碰到她扶了反而显得她心虚。
至于什么生命不生命的,阮荔冷眼旁观,阮舒自己都不要,她操什么心,又不是菩萨。
下一秒,阮舒已经倒在了地毯上,扶着自己的肚子呻吟着,在所有人还没出来前,阮荔听见了阮舒低声的嘲讽。
“有我的事情在前,傅老爷子更不会让你进傅家。”
阮荔微微皱眉,她本来以为阮舒这招是为了让傅行川对她愧疚,同时毁灭怀孕有问题的证据,却没想到只是为了陷害她。
呻吟声吸引来了其他的佣人,阮荔站在旁边看着血迹慢慢从她的裙子上面洇出来,然后是地毯,看着很是骇人,佣人尖叫着。
她实在是没心情继续看这场戏,皱眉移开眼睛,眼神刚好撞上从楼上下来的傅淮洲。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总之今天是不会善始善终了。
“没事吧?”傅淮洲站在楼梯上时就看见了地毯上的血迹,他脚步匆忙走到阮荔面前,“别害怕,我会处理。”
阮荔微微点头别过脸去,血腥味萦绕在她鼻尖有些反胃。
紧跟着剩下几个人也都听见声响,傅行川直接愣在了楼梯上,还是傅淮洲先行指挥佣人把人往医院送去。
因为老人身体原因,只有傅淮洲,傅行川和阮荔三个人一起跟着去了医院,傅淮洲看她脸色不好,以为是被吓到。
“我先叫人送你回去。”
阮荔轻轻摇头,往他的怀里面缩了几下,她倒不是担心谁,只是很好奇阮舒这件事要怎么收场,况且她也算是目击者。
手术室外,傅行川坐在椅子上发呆,几天之内他面临了自己要做父亲然后成家,却马上又见到了生命流逝的过程。
傅淮洲和旁边的医生交谈着,阮荔和傅行川都听到了他准备做什么,阮荔有些惊讶,傅行川先坐不住。
双目通红地盯着医生,“小叔叔,真的要这么做吗?”
傅淮洲冷淡看他一眼,“要是没问题她会小心翼翼地护着,既然你还有疑问,那就让你死心。”
手术刚结束,阮舒被从里面推出来,这种情况结果是什么大家都清楚,还没过一会,阮城和周敏已经赶来。
匆匆忙忙进病房看了一眼里面的人,阮舒大概是已经醒了,也不知道刚说了几句话,夫妻俩就冲了出来直直对上了坐在门口的阮荔。
“你个狼心狗肺的,我要你杀人偿命!”阮城已经抬起手来,眼看着一巴掌就要落下。
却又在空中生生停住,因为傅淮洲挡在了阮荔面前。
他神色冷淡,像是洞悉一切一样,“阮先生,第一,避孕药下去还能怀孕的孩子是否能健健康康地出生;第二,和傅行川订婚后,所谓的怀孕确定是他的孩子?”
阮城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旁边的周敏早就开始撒泼打滚,要不是有傅淮洲站在面前早就抓住了阮荔的衣服。
“你们傅家一向是清明世家,现在我女儿未婚先孕还在你们家流产,不仅护着杀人凶手,还要怀疑血脉问题,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阮荔被她吵得头晕,医院的酒精味闻着她有些不舒服,只能虚虚靠在傅淮洲的身上。
傅淮洲感觉到重量,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拍着,一边处理着这些噪音,“别急,这种情况也是能做亲子鉴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