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海域,在到了大洋彼岸的时候,阮荔才想起自己还没问时慕是怎么找到她住的地方的,居然比傅淮洲还快。
“问叶眠。”时慕也没藏着,“我把鉴定结果给她一看她就知道是正事,怎么会不告诉我。”
“你放心,我离开的时候叶眠已经说过了,除了我她谁都没说,包括叶泽。”
阮荔轻轻点头,不过现在就算是告诉傅淮洲也没关系,毕竟她现在已经坐上了跟时慕一起的航班。
她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掩盖足迹,加上时慕在绝对够让傅淮洲摸不着头脑。
下了飞机后,阮荔看着时慕叫人开车直奔医院,有点好奇,“为什么要去医院?我们的不是鉴定已经做完了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时慕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她,“其实是...时荀现在住在医院里面。”
“为什么,他不是说要出国留学吗?怎么会在医院?”
时慕犹豫了片刻,既然现在已经是一家人自然不能再继续瞒着阮荔,“其实我那天的事情还没说完,那场家族袭击受伤的就是时荀,他当时被击中一枪,有个碎片一直残留在心脏里面,但是当时的医生说只能做到这一步,后面就要看造化了。”
阮荔大脑缓慢转动着,她这些年从来没听说时荀身体有问题,这人每天吊儿郎当,平时演戏也是兢兢业业。
“为什么现在突然住院了,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阮荔语气有些急躁。
“因为那就是个定时炸弹,前段时间得到消息说这里有专业团队能解决,只是...”时慕语气有些低落,“有很大的风险,如果痊愈了他以后就和正常人一样,如果失败...”
“但是时荀想做个没有威胁的正常人,所以他执意想做这个手术,我尊重他的想法。”
虽然剩下的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但阮荔明白他的意思。
她觉得世界一定在和她开玩笑,明明刚找到家人就在身边,结果现在却告诉她唯一一个既是朋友又是家人的时荀却面临着生死攸关的危险。
“别担心。”时慕看她脸色不好,连忙安慰着,“我已经安排了很多专家,尽力让手术完美结束。”
事已至此,阮荔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安静祈祷。
医院的病房里面,时慕推门进去的时候,本来躺在床上的人立马跳下床来,像个猴子一样往时慕的身后看去,“阮荔呢?我等了好久了,哥你动作太慢了。”
阮荔从时慕的肩膀后面探出张小脸来,“你已经知道了啊?”
时荀一把推开自己大哥,双手搭在阮荔的肩膀上仔细打量着,像是第一天见到她一样,语气里面还满是不可置信。
“你居然是我妹妹?哥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一百个不相信,你天天在我面前,我居然一点都没认出来?”
阮荔看他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微微放下心来,语气有些无奈。
“我丢的时候才满月,你要是能认出我来以后直接去做摸骨大师吧。”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阮荔盯着时荀还是不禁感叹,以前一起出席活动的时候就有人说他俩五官有点相似,当时她还说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处。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
“你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阮荔想到刚刚时慕和她说的话,怪不得当时他非要出国,还把叶眠气够呛。
时荀拍着自己胸口,“我没事,不用听哥夸大其词,就是个小手术,做完我就回去了。”
阮荔轻轻点头,心里确实一点不信,要是小手术他还至于自己悄悄离开京市,这人就是单纯地报喜不报忧。
“说起来,你和三哥怎么了,我刚出国就听说你抛弃他了?”时荀一脸八卦地凑上来。
三个人在病房的沙发上坐下,阮荔被两个哥哥盯着顿时有些尴尬,以前把他们看做是傅淮洲的朋友,现在变成自己家人反而心虚起来,有种被家人审判的感觉。
“没什么...就是吵架了,不想理他。”阮荔抿唇,刚说完鼻尖就涌入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有些刺鼻。
她连忙对着旁边的垃圾桶干呕了几下。
旁边两个男人的脸色顿时拉下来,眼神不约而同落在阮荔的肚子上面,才发现有点微微隆起,只是因为不明显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时慕皱眉低声问她,“傅淮洲的?”
阮荔轻轻点头,说不是傅淮洲的有人会信吗。
她话音刚落就明显感觉到房间里面的温度降低了许多,有些渗人。
“傅淮洲知道吗?还让你自己出门,结婚证领了吗?”时慕直接开门见山,现在他的身份完全不是什么傅淮洲的朋友。
阮荔有点心虚,“本来是不知道的,应该现在刚知道。”
时慕听她的回答大概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什么个发展流程,无非不就是傅家要联姻的消息,阮荔知道后生傅淮洲的气所以自己跑了。
“不是什么大事。”时慕不想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对时家来说,养一个孩子绰绰有余,阮荔有他在,也不会担心什么世俗的眼光,“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身体,你先和时荀都待在这边。”
“傅淮洲呢?你是什么想法?”
阮荔抿唇,“就先让他急着,以后再说。”
时慕点头赞成,把二十出头的女生拐到自己床上,会怀孕后居然还没领结婚证,这混蛋他刚刚已经在心里骂了好几次了。
旁边时荀一看这态度,他和时慕不一样,对于阮荔和傅淮洲的感情很复杂,被夹在中间,现在倒是放下心来,“太好了,有人陪我在医院住着了,不然我可要无聊死了。”
时慕也难得神情染上点笑意,“刚重新当上哥哥,没想到还能马上做舅舅。”
阮荔心口某处被融化,她再也不是没有亲人的孤儿,有什么事情也有人会和她商量帮她兜底。
“几个月啊?”时荀有点好奇,他对小时候母亲怀着妹妹的记忆实在模糊,现在看见阮荔有点新奇。
“快三个月。”阮荔轻轻抚摸着自己小腹,忽地想到怀孕那天在酒店的时候,好像有个罪魁祸首被忘记了,她眼神看向一旁的男人。
时荀捕捉到她幽怨的眼神,有些无辜,“怎么突然看我,难不成和我有关。”
阮荔冷笑一声,也不管他现在还是病人,直接将一个抱枕扔他脸上,“就是你帮着傅淮洲把我骗上车的,要不然哪里有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