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阮荔和时荀住的楼层有些格外安静,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时荀的手术近在眼前,大家的心情都不免沉重了些。
但是当事人本人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时荀每天依旧吊儿郎当地去阮荔的房间溜达,美其名曰来看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外甥女。
时荀坚定地认为阮荔肚子里面的是个女宝宝,后来阮荔仔细想了下,可能是因为时荀没有养妹妹的经验。
所以才格外期待她肚子里面是个女孩,然后送给他养。
阮荔当时没拒绝,心里默默想着,如果时荀手术成功,把小孩送去给他养也没关系的。
“最近怎么不见三哥来了?”时荀把最近走廊的安静归咎于傅淮洲这段期间不来折腾了。
以前还是找借口来,要么就是晚上来,然后被阮荔关在门外。
最近真是没见到人。
“你很想看见他?”阮荔质问着他,这人就是个大叛徒,嘴巴像个大漏勺一样,每天和傅淮洲说她的事情。
时荀淡淡瞥她一眼,“我就是问问,你这么激动干嘛,不会吃我醋了吧?”
于是,他再次收获到阮荔一个中指。
阮荔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自从上次阳台见到傅淮洲后,最后看见人的频率少了很多。
“胆小鬼。”她小声吐槽着。
“阮小姐,有您的东西,要给您送上来吗?”走廊里面有佣人叫她。
阮荔最近买了很多胎教的书,她准备尝试着看看,想来应该是教材到了。
“我自己下去拿吧。”阮荔应声。
要不然她最近都要在房间里面闷坏了。
她起身往走廊外面走,迎面却撞见了她感觉好久没见的人。
傅淮洲看着她现在愈发明显的肚子,尤其她本就身形纤细,挺着个肚子就更让人觉得担心。
“出来做什么。”
傅淮洲问道,最近天气不好,所以她一直在室内待着。
“拿点东西。”阮荔淡声回复他,“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傅淮洲承认得也坦然。
上次之后,他回去思考了很久自己到底要做着什么挽回阮荔,本来是想把lUCky给她送过来,好让她最近没那么无聊。
奈何长途飞行,加上孕期似乎不能太亲近这种毛绒动物,他考虑了几天还是作罢。
既然阮荔一直不开心,他就一直陪着道歉便是。
“哦。”阮荔和他侧身擦肩而过。
正要下楼的时候,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下,却没注意迎面上来一个护士,手上还端着药剂。
一时没刹住脚步,便直直地朝着阮荔撞了上来。
“唔——”阮荔已经来不及闪开,外国人身形普遍比她高大结实,她察觉到自己要往旁边的扶梯栏杆上面撞过去。
栏杆高度很低,她很有可能会从上面直接摔到楼下去。
阮荔只能闭着眼睛,狠狠护住自己的肚子。
“阮荔!”傅淮洲在后面看到这一幕,耳边的声音似乎全都消失,眼睛都有些充血。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手臂紧紧揽住女生的腰,整个人垫在她的身体下面。
“别怕。”
这是阮荔闭眼以后,耳边听到的最后两个字,然后就是悬空的失重感。
时慕本来是像往常一样过来看自己的弟弟妹妹,结果刚到就看到令他心惊胆战的这一幕。
两个人往楼下坠去,一层的高度虽然不是很骇人,但阮荔可是孕妇。
落地的声响传透整个楼层,时慕已经失去理智,连忙往楼下跑去。
“阮荔!”他眼睛通红,一边叫着医生。
整个大厅顿时乱作一团。
阮荔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地,整个人身体都有些发软,她连忙低头往自己的肚子看去。
还好,腿间没有出血。
阮荔伸手去安抚肚子里面的宝宝时,抬头看见了自己手指上的血,心脏立刻提起来。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别人的怀里面,刚刚坠落的时候也没有很强烈的摔伤感。
“傅淮洲?!”阮荔眼神落在自己旁边的男人身上,他眉头紧锁,双眼也闭着。
额头渗了很多血出来流到地板上,阮荔总算明白自己手上的血是从何而来。
时慕跑过来,连忙搂住阮荔的肩膀,“怎么样,哪里疼?”
阮荔这才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自己哥哥的衣袖。
泪珠通通滚落下来,她话都说不完整,匆忙指着还没醒过来的男人。
“哥,你救救他,快救救他…”
“哥知道,你别激动。”时慕生怕她也跟着晕过去,连忙安慰着。
聚上来的医生和护士已经把傅淮洲抬上担架往急救室送过去。
手术室门口阮荔靠在时慕的肩膀上,整个人焦躁不安,刚刚从楼上坠落的感觉她有些记不清楚,只记得有个人毫不犹豫地垫在了她身体下面。
“小荔,先去做个检查好不好?”时慕眼神很是担心,就算有人垫着,她毕竟也是从楼上摔下去的。
“这里我会盯着,你放心,傅淮洲不会有事的。”
阮荔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刚刚还有些抽痛,听了时慕的话微微安心,便跟着医生去做检查。
得到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的结论,只是最近要安心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再剧烈运动。
她连忙又往手术室那边赶过去,时慕还站在门口。
“医生说额头出血有点脑震荡,脊椎有伤,要卧床休息几天,但没什么生命危险。”
阮荔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刚刚在楼下看见傅淮洲整个人双目紧闭,头上还流血的时候,她整个人差点就要绝望道晕厥过去。
“我去看看他,哥。”
时慕这时候自然不会阻拦,他看见傅淮洲往楼下坠得那几秒钟,整个人也是心惊胆战的。
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人,生气归生气,生命危险可不是开玩笑的。
病房里面,傅淮洲躺在床上,额头还包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阮荔坐在他床边,缓缓抱着他的大手,语气里面马上就染了哭腔。
“他什么时候会醒啊,哥。”阮荔满怀期望地看向时慕,“真的没有危险了吧,他怎么还不醒过来啊。”
时慕也不知道,医生只说一会就会醒过来。
话音刚落,阮荔察觉到男人的大手微微颤动了一下,紧紧合着的双眼慢慢睁开。
“傅淮洲!”阮荔连忙唤他名字。
傅淮洲眼神慢慢清明,看见了靠在他床边的人,看着状态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他手指在女生脸颊上轻轻压了一下,温声安慰,“还好,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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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后面的作者有话说,应该还挺重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