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倍?”阮荔目瞪口呆,她都不敢相信要是按照傅淮洲的这个讨债方法自己要欠下多少。
怕是身体好之后一日三次都不够还的。
“果然无奸不商。”她小声嘟囔着,“本来的十几个亿我还没拿到手呢...”
傅淮洲嗤笑一声,“还记得那份协议呢?那某人也不知道违约多少次了。”
“你那本来就是不平等协议,我没告诉我哥就不错了。”阮荔轻哼,还什么甲方乙方,她才不管那些。
傅淮洲想起时慕就有些头疼,这人在一辈中比起叶泽和时荀实在难搞,要是知道自己用一纸协议就把阮荔骗在身边好几个月,必定会过来找他算账。
“所以不要记着了。”他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确保肚子和脚丫子都没有露在外面,“以后我的就都是你的。”
阮荔躺在床上,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家,算上傅淮洲还有自己哥哥的,她现在应该是整个京市最有钱的女明星。
“平时会不舒服吗?”傅淮洲躺在她身边,将人搂在自己怀里,胸膛紧紧贴着阮荔的背,大手搭在她的腰间护着。
阮荔摇头,“刚来这里的时候会孕吐,后来请了好多营养师过来就不怎么吐了,不过有一个问题。”
傅淮洲瞬间紧张起来。
“什么问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荔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笑道,刚想说这可能就是“老来得子”,但想到刚刚的一赔三,她还是决定不在傅淮洲的雷点上瞎蹦跶了。
“我觉得他太安静了,这个时候不应该都能感受到孩子的小手小脚在乱蹬吗。”
“我听听。”傅淮洲起身,将自己的脸贴在阮荔的圆滚滚的肚子上,里面的小东西像是睡着了,不肯给一点回应。
“每次的检查说是一切正常。”阮荔安慰他,生怕这人再拉着自己去做别的检查。
“性格比较安静吧。”傅淮洲轻轻摸了几下,心里涌上猜测,这么安静恬淡的性子,大概率是个女孩子,他慢慢感受到一点甜来。
阮荔撇嘴,“那不随我...我哥说我在肚子里面的时候可爱动了。”
她的眼神落在傅淮洲身上。
被盯着的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搂着人睡觉,大手不经意地穿过她的臂弯,在某处轻轻颠了几下。
“一段时间不见,长这么快。”
不知道他是在说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是别的什么,阮荔脸颊发烫,蜷缩住自己的身体不让他碰。
奈何这人实在是不要脸,阮荔睡梦之中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握着自己。
——
叶眠赶来的时候是个晚上,整个人风尘仆仆,看着像是有段时间没合眼的样子,他们几个还没告诉时荀这件事情。
但在时慕的示意下,叶眠进医院是畅通无阻。
走进走廊的时候,刚好撞见傅淮洲正在扶着阮荔锻炼散步,她本来火急火燎,但怕冲撞到阮荔,还是深呼吸了几下。
“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她先问道阮荔,两人视频的时候只看脸,肚子倒是没注意。
“你俩这是和好了?”
阮荔和傅淮洲对视了一眼,轻轻点头,知道她现在的心思不在这,帮她指了一个房间的方向。
“时荀的病房,快去吧。”
叶眠也不耽搁,直接冲向那个房间。
傅淮洲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我问的时候还说不知道你在哪,现在都不用告诉就直接来了。”
阮荔轻轻挑眉,“我们都是坚实的后盾,谁像时荀一样,就是叛徒。”
“记得给他找个内奸或者太监的剧本,我看是本色出演。”
病房里面,时荀因为白天也被管控手机,实在无聊到只能看床边的漫画书,还是医学教育类的,刚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一个价值不菲的包已经摔到了他床尾。
“时荀你个狗,这就是你说的留学游玩?还玩到医院里面了?”
时荀看着猛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生,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眼神落在叶眠背后一脸心虚的阮荔身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连忙扔下那本破书,从床上麻利地滚下来。
“不是,你别哭啊大小姐,我真就是做个小手术。”时荀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着眼泪,“我是怕以我的人际关系,大家都拿着礼物来看望我太烦人,我才说自己是出国玩的。”
“不信你看,我现在真是好好的。”
说完,自己还在地板上原地做了个俯卧撑。
叶眠被他猴子一样的动作逗笑,语气里面满是不相信,“小手术外面准备那么多人?”
“因为我排场比较大。”时荀尴尬地解释着。
闹了好一会,几个人总算能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聊会天,叶眠听阮荔讲了一下时荀大概的情况,微微皱眉。
“手术风险很大吗?那不做了,都安然无恙了二十多年,以后也能长命百岁。”
阮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看向一旁的时荀。
“我想做。”他语气认真,“我不想冒险。”
“什么时候?”叶眠庆幸自己还是知道后赶过来了,不然她得后悔一辈子。
“后天...”阮荔语气很轻。
一直到时荀被推进手术室时,他的神色都很平静,把这颗定时炸弹取出来的机会他等了太多年,几个人都等在手术室门口。
阮荔有些不敢看,在做这个手术之前,时荀一直都会像个正常的健康人一样,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开门的瞬间是什么结果。
“别这么垂头丧气啊。”时荀浅笑着看他们,“要不都回去睡一觉,醒来就结束了。”
众人被他的语气缓和了心情,但也只能看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闭,几个人有些焦躁地在门口打转着。
阮荔拉着叶眠的手,空气中很安静,但其实满满的都是无声的祈祷,似乎能做的也只有一遍一遍地拜神求佛。
傅淮洲坐她身边眉头紧皱,这几天他也找了很多相关的顶尖专家,力求手术成功率再大一些。
时慕安安静静地靠在墙边,但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时间缓慢流逝着,几个小时悄悄在指缝过去,直到手术室顶上的那个亮着的灯倏地熄灭——
门被从里面拉开,主刀的医生带着口罩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