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洲的车停得隐蔽,所以没有多少人路过。
加上黑车即使是在晚上,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更不敢靠近。
阮荔觉得自己两条腿废了,和被打断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是打着颤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起来。”傅淮洲正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扣着衬衫的扣子,动作缓慢。
车内的味道很是暧昧。
阮荔趴在座椅上不肯起来,倒不是全然不肯,更多的还是没力气。
她今天才觉得过往几年的傅淮洲应该还是收敛了,要真一点都不顾忌起来确实能要人性命。
今天晚上的傅淮洲像是解锁了什么新人格,平常也只是说些荤话,今天的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
她整个人都红得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样。
“起不来...”阮荔看着被完整扔在旁边的黑色裙子,今天居然难得没有撕坏衣服,就是有些皱。
傅淮洲扣好衣服,就又是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手在阮荔的趴着却依旧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起来,去老宅接两个小孩。”
阮荔要不是没力气,现在就想跳起来——打傅淮洲膝盖。
“你没事吧,我现在这个样子去老宅?我不去,你自己去吧。”阮荔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裙子还能穿,但穿着这条裙子去老宅, 她这辈子的好形象算是没了。
“不去就继续做。”傅淮洲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大不了再吃一顿饭”一样轻松,手已经开始解扣子。
阮荔仿佛听见了晴天霹雳,再做一次,她还有命吗?
她觉得傅淮洲这人还是吃软不吃硬,于是艰难从座椅上爬起来,趴在他的怀里,跌坐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
“傅淮洲,要不你去,我在外面等你?”阮荔决定动用自己最后的绝招——
于是傅淮洲就看着她坐在自己身上,并且还没穿那条黑裙子,白皙皮肤都贴在他的衣服上面,三秒钟就眼眶微红,眼泪盈满要掉不掉。
“不行。”他语气强硬。
话音刚落,阮荔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全都掉在他的胸前,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你刚刚都那么用力了,气还没消吗?我就知道你们这种男人就是得到了就不珍惜,想当初没结婚的时候我哭一下都像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现在马上就到婚姻的七年之痒了,做完也不帮我穿衣服,哭得嗓子都哑了也不心软一下,有本事你现在就把车门打开。”
她手紧紧攥着傅淮洲肩膀上的衣服,整个人哭起来像是要昏过去一样,声泪俱下。
可面前的人还是神色清淡,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看着她这副故意矫揉造作的样子,刚刚下去的那点心思又起来了。
“第一,七年之痒?傅承璟才刚四岁。”
“第二,得到了就不珍惜?”傅淮洲冷笑了一声,“我看送给某人更合适,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直就没珍惜过。”
傅淮洲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狡黠,要说起来把控人心,他这个商场沉浮十几年的人更懂人心。
他脸上神色冷淡,“毕竟你一开始喜欢的不就是那种看着清风明月的?”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那种的?”阮荔辩解道。
傅淮洲语气低沉下来,像是真的有些伤情一样,“你上高中的时候,学校多少人说你和江颐行关系一不一般?就连傅行川这个前未婚夫当时都在电话里念叨过好几次。”
“刚刚那个男的不就是姓江那个的翻版。”
阮荔压根就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高中的时候他是我同桌,每天都催着我交作业,肯定多多少少会有些交流,我哪就喜欢过他了?你就是胡搅蛮缠。”
傅淮洲看着张张合合的红唇,掐着女人的腰直接低头吻了上去,用力碾压过她红唇的每一处,还带着点淡淡的血腥气。
阮荔毫无防备就被人侵入,唇齿间全都是傅淮州身上的雪松香气。
良久之后,久到阮荔整个人差点窒息的时候,傅淮洲才放开她。
“对,我不仅胡搅蛮缠,我还手段狠毒。”傅淮洲眼尾通红,身上气势骇人,却偏偏还不经意流露出点脆弱的失落来。
反差感大到让人不敢相信。
“江颐行是你高中同桌,傅行川是你从小的未婚夫,但偏偏是我把你从他们手里面抢过来了。”
“我先是用合同套牢你,后面是用坠楼和傅承璟绑住你,你一直都是被动的。”
他眼神流露出点迷茫和不解,“那我是你的什么?”
阮荔还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傅淮洲向来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轻轻动动手指就能把人玩弄在手心,什么时候会这样患得患失。
她心口微微颤动,两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就往他怀里钻。
“是我老公。”她嗓音软糯,脸颊轻轻蹭着他的下颌,直起身子就去亲他,虽然毫无章法,只是胡乱蹭着。
“我没喜欢过别人,就你一个,一直都是。”
傅淮洲垂眸瞧着她,女生嘟起嘴唇来神情很是委屈。
“虽然小时候和高中大学你不在,但我以后的时间都是你的呀,你要是这么伤心,以后我保证不会来酒吧,别的男人我看都不看。”
阮荔捧着他的脸,“只看你一个人,好不好呀?”
“嗯。”傅淮洲轻轻应声。
阮荔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件小事能把傅淮洲气成这样,感觉他问是什么的下一句就要说出——
如果看腻了,就分开这种话来。
“那你能帮我穿衣服了吗,老公?”阮荔轻轻揪着他的衣服,声音甜腻,指着被扔在靠椅上的衣服,“扣子在前面...”
傅淮洲低头去亲她的脸颊,面前女人就微微抬脸乖乖地让他亲,很可爱。
阮荔看着男人眉眼认真地给她扣内衣,还沾沾自喜,自己刚刚算不算是拯救了一下自己的夫妻关系。
却没看到低头帮她穿裙子时,男人微微上扬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