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来的路上她好像确实吐槽来着,具体说没说周悦的名字,她记不清了,毕竟刚刚絮絮叨叨实在说了太多。
“所以不是我舍友就可以了?”她故意问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小窃喜,说明傅淮洲也没那么冰块嘛,还是会听人说话的。
“谁都不可以。”傅淮洲瞥她一眼,只不过这个不可以里面的原因自然不同。
时荔觉得傅淮洲这人说话藏三分,她这个脑子是不明白。
京大新生正式开始上课的时候,比专业课更早来的是学校社团的新招,作为二代聚集的学校,社团类型也更丰富。
艺术一类已经数不胜数,还有马术击剑各种。
但最受欢迎的肯定是学生会,不仅仅是因为里面有傅淮洲这个活招牌,还有一个原因是京大的学生会比普通学校更具有实际价值。
和京大合作的都是京市各大公司,在学生会里面这种人脉的作用被发挥到极致,一场活动的规模堪比普通公司年会,所以这里说是学校学生会,更多的被赋予了提前进入社交的商业属性。
“你进那里面?”叶眠听见她报名的消息想要劝退她,“里面都是人精,你会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
毕竟时荔在时尚和审美方面是所有人模仿的标杆,但在商业和玩心机上面,她就是个炮灰。
但是在新生面试社团的时候,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去参加了学生会的人面试,由于为了傅淮洲而来的人实在太多,面试的时候楼道和教室里面乌泱泱一堆人,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
剩下都是野心勃勃的男生。
“下一位,时荔!”
女生推开门走进教室内,就看见了坐在桌子正中间的男生,听见她的名字眼皮都没抬。
“时同学,你的制服好像不合规定。”坐在傅淮洲旁边的女生轻笑着说道,语气调侃。
傅淮洲这才抬起头,开学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她穿制服。
本来膝盖往上一点的短裙现在被截短半寸,白皙的大腿有些晃眼,还有上身的外套,胸部和腰部也被收紧。
是费过心思的。
里面的白衬衫也不是京大统一的制服,领口蝴蝶结被镶嵌了几颗碎钻,她长发微卷,头上的发饰和珍珠耳环和衣服相得益彰,处处彰显着矜贵。
时荔不觉得这有什么,改改制服而已又不是没穿,就算没穿她也不怕别人的目光。
“哦,我改良了一下,面试不是看简历吗,我有过丰富的组织活动经历和辩论赛奖项。”她轻松回答着。
“会长,你说呢,我觉得我们学生会的外观形象也很重要呢。”女生凑近傅淮洲,然后被男生不经意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傅淮洲手里面的笔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着,抬眼看满脸自信的人,“回去改回来。”
“那我通过了吗?”时荔歪头看他,她的自信不是因为外貌和家世,而是她的简历,比在场很多人都要丰富有含金量。
“后续通知你。”傅淮洲淡声说着。
时荔转身出去,坐在走廊里面的椅子上,本来是准备等着结束后蹲守一下傅淮洲。
在所有人都面试结束的时候,走廊里面的人已经稀疏无几,她刚要起身看看傅淮洲怎么还不出来。
就听见里面刚刚那个坐在傅淮洲旁边女生的声音。
“会长,那个改制服的女生要通过吗?”
时荔贴着墙仔细听着,本来以为手拿把稳的事情,却听见男生清冷平静的声音。
“不要。”
时荔悄悄撇嘴,这人就是怕她进学生会缠着他,有眼不识泰山,她能力很强的好不好。
里面的女生还在说话,“我也这么觉得,她制服怎么改成那个样子,感觉不太好呢。”
旁边有人接话,“改得那么贴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什么不正经职业的...”
“是吧,我也觉得。”
时荔心里火气猛地要涌上来,刚要站起来进去直接动手,身下猛地一股热流涌出,她才反应过来刚刚一直小腹坠痛的感觉是代表什么。
她不敢站起身来,因为已经感受到身下的裙子和椅子估计遭殃了。
“闭嘴。”教室里面男生冷淡的声音落地有声,“这是学生会,不是街口,没有依据说话就是造谣。”
“而造谣犯法。”
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本来学生会的人都以为傅淮洲很烦那个女生,最近论坛上热闹得很。
教室门被猛地拉开,时荔头晕眼花,都没有心情抬头去看来人是谁,刚刚里面傅淮洲的声音她听见了,想来不管是谁被传谣,他这样古板守礼的人都会帮忙澄清。
“怎么还在这?”傅淮洲看见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女生。
“刚刚的话没有意义,不用记住。”
时荔才懒得说话,她现在恨不得人都走光,她直接抱着椅子挪回宿舍。
傅淮洲看着她长发垂下遮住脸,整个人还微微颤抖,有些手足无措,“时荔?在做什么。”
“别管我。”时荔一来姨妈看见人就烦,尤其是现在裙子都脏了的情况下。
刚说完,傅淮洲就已经蹲在她面前,伸手拨开她的长发,“为什么哭?”
“我没哭!”时荔拍开他的手,她又不是什么玻璃心,没通过面试是他的损失,她哭个鬼。
傅淮洲看见女生煞白的脸色,确实没哭,但也没比哭好到哪里,他握住她的胳膊准备扶着走,“身体不舒服?”
时荔死活不肯挪动自己的屁股,但椅子上还是暴露了一点。
傅淮洲怔住,看见了椅子上面的血迹。
“你别看啊。”时荔头埋进胸前,整个人像个鹌鹑一样觉得尴尬。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时荔以为他是嫌弃刚想要推开他,身上落下件男生制服外套,“坐在这里等我。”
她不知道傅淮洲要做什么,没几分钟,刚刚离开的男生去而复返,手里拿着打湿的手帕和纸巾。
“站起来。”傅淮洲握住她的胳膊,把自己外套围在她的下身。
然后很自然地弯下腰用手帕擦着染上血迹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