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浅察言观色,见男人脸色有些难看,舔了舔软甜的唇瓣,“你也是玩家吗?”
苏隽白不说话,只黯沉地盯着她看,那极让她感到不自在的森冷目光避无可避,就像是要透过这薄薄的锦被看到她白皙肌肤一样。
过于贴身的触感让她迷糊地想起她身下并没有穿任何衣物,那张昳丽精致的小脸登时红了个彻底,恨不得将脸埋到被子下面。
她个人是没裸睡习惯的,但由于睡前不小心出了点意外,导致水将她的襟口都打湿了,没办法穿了,只能光着身子缩进被子里。
由于刚醒,脑子还不甚清醒,所以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起这茬后,岁浅紧张到不行,藏在乌发里的透明耳垂微微轻颤着,泛着羞红的粉意。
眸中也很快就笼上水雾,娇滴滴的,媚而不自知。
她在纠结她要怎么出言赶走男人,她刚才说的那话好像惹他不快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她说错了哪句话。
无意识的慌张让她掩在薄被下的圆润肩头微微露出来了几分,可少女浑然不知,仍旧用她那水润软萌的绿眸怯生生地看着苏隽白。
生怕男人发现她什么也没穿。
苏隽白很快就看出来了她的扭捏和过度的紧张,她那微微颤抖的肩头白如凝脂,昭示着主人的不安。
他的眸色忽然怪异了起来。
难道说,她被子下是光着身子的?
苏隽白被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惊到了,不过少女的姿态确实有些不太自然,他试探着前倾身子,岁浅小脸肉眼可见地变白了几分,娇软粉嫩的樱唇轻轻哆嗦着,溢出娇猫般的嘤咛。
“别,别过来!”
再过来的话,她就要被看光了!
羞怯的少女声音尖了一些,不过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
反倒像是往男人心口挠了一爪子一样。
苏隽白这下可以肯定,她确实什么也没穿。
不然不至于紧张到这种地步。
想到她居然大胆到敢裸睡,男人那戴着金丝边眼眶的墨色眼瞳闪过一抹黑浓的暗色,讥讽道。
“你究竟是想勾引谁呢?睡觉居然不穿衣服,啧。”
他这么直白地指出来,眼里的轻嘲也被岁浅看在眼里,她小脸更白了几分,藏在被子下的纤软手指无措地攥在了一起。
她湿红昳丽的眼尾湿哒哒地被染成了一片水色,透着委屈和被陌生男人折辱后的无助。
软糯的唇气愤地张合,凶凶地说:“你,你说话好过分!”
“我讨厌你!”
她才没有想要勾引谁……明明是他心脏!
少女一口气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那双被水光所笼罩的乖软双眸又湿红了几分,将被子拢得更紧了一些。
这样一来,她那唯一露出来的少许肩头也彻底看不见了,苏隽白心下有些懊恼,他太口不择言了,让她对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过气总归是气的,但凡来的不是他,是别的想要偷香的男玩家,会发生什么事他根本都不敢往下想。
干脆恶人做到底,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让她以后长点记性,不要这么没心眼。
苏隽白面容又阴沉了几分,阴恻恻地盯着少女精致白净的小脸。
“那你为什么不穿?你难道不知道过分的美貌没有能与之匹敌的实力,会有多大的危险?没有哪个男人心思不肮脏的,不管他表现得有多好,实际上都只想睡你。”
他的声音冷沉无温度,让一直处于光明,从未接触过黑暗的岁浅第一次听到了这些让人脸热的词汇。
她想起来了小的时候她闹着要去上幼儿园,结果一去,就在分班的时候,被带头的小男孩堵住打趣,说她的脸看起来很好亲。
明明是孩童般天真的话语,却给小小年纪的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姐姐也知道,所以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被养在家里,家教也请过,不过不管男的女的,到最后都会被姐姐辞退,至于原因?姐姐没跟她说过,只是提起那些家教老师的时候,眼神十分冷,根本不像是平常那个温柔的姐姐。
她有次无意中偷听到下人谈话,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些家教老师都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拍过她,嘴里还时不时会蹦出一些奇怪的话。
比如,为什么二小姐今天又多看了一分钟的电影,难道是里面的男主太帅了?可恶,真是让人无语。
又或者,二小姐的手真适合弹钢琴,纤细又白皙,摸起来应该也是软软的。
到最后,姐姐一个家教都不请了,把用来谈恋爱的时间都留出来陪着她学习。
竹渊哥并不是姐姐的初恋,姐姐之前还谈过好多的男朋友,不过都没在一起多久,最长的好像才三个月。
她不知道分手的原因,姐姐也没说过,只是偶尔会对她说:“浅浅才是最重要的,任何妄图跟你争宠的男人,都是不自量力。”
姐姐跟竹渊哥在一起的第四年,她才终于见到了姐姐名义上的男朋友,很帅,气质也出众,只不过对她太过客气,除了看向姐姐的时候会有细碎的柔光,其余人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回去的路上岁浅坐在车上,忍不住问岁雾:“竹渊哥……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她很怕会因为她的原因,阻挠姐姐得到幸福。
“怎么会。”岁雾笑了,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小意,“阿渊对谁都是疏离又客气的,他并不是针对你,再说了,你有姐姐喜欢不就够了?”
也是……
岁浅无声地呢喃出这两个字,不再纠结。
她对男人的所有定义都是停留在粗浅的表面,确实不知道他们内心想些什么。
她也没什么机会接触男人。
就连学长,都只是因为在迎新晚会上,他帮了她一把,她才对他印象深刻的。
她一直以为,他是单纯的热心,对她是对学妹的关心。
也天真地觉得能帮她解决大小事情的学长很让人佩服,很闪闪发光。
是把他当成仰慕的前辈来看的!
结果,学长居然会对她说那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叫不懂他的心意?难道说,他一直喜欢她吗?
岁浅脑子泛热地想着,这一刻涌上来的情绪正对上苏隽白说的话,让本就不善言辞的她,变得更笨拙了起来。
粉润的唇张了又闭,小脸都快埋进被子里了,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急得又快掉小珍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