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金火洞附近地带。
一个身穿宽松斗篷的身影挪移在山川,河流,森林,城镇之间,时不时从斗篷之中落下一些东西。
“金火洞,我就将你连着万里的人族全部炼化!”
斗篷中的东西不是人,是从临苍高原上下来的阵师黄鼠狼。
这位妖圣早年在人族中研习阵法,有一个人族名字,叫做元亨,取自乾卦四德其二。
如今已经没人知道它这个名字,它的同门老死的老死,战死的战死,老师则是飞升羽化了。
这次它下山想要炼化整个金火洞,便想起这个名字,想用这个名字重出修仙界!
黄鼠狼元亨在一处地脉上钉入一个阵物,打入地下三丈,为了防止之后地脉反扑过来。
它是阵法大家,妖族无妖比得上它,甚至整个乾阳界天胜过它的阵师都不多。
“布下八十一层地狱阵,虽然需要很长的时间,抽取地脉,阴冥之力,设下阵物六千五百六十一件,但只要一但阵法成,就算你是大乘,也得在地狱阵中化为鬼魅!”
元亨躲在斗篷之中暗笑,顺手将一张符箓阵物贴在杀猪的摊子上。
卖猪肉的摊子杀气重,每天都有会入畜生道,适合做一个分阵。
“周兄,明日估计要去金火洞了,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孟卿珂走向杀猪摊子,问向身侧的周恕。
两人听闻杨武心失踪许久,或许已经死了,所以准备前去金火洞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周恕道:“此处去金火洞一为看一看晏圣的近况,二就问一下杨武心的事情,其他没有别的。”
他们如今双双突破了炼虚,在东域这一代中算是绝对的翘楚。
晏圣被金火洞囚禁了起来,不知是否突破炼虚。
“倒也是。”孟卿珂折起扇子拍了拍手,赞同了一声。
二人走过杀猪摊子,正好和元亨擦肩而过。
妖圣元亨认得周恕的模样,尤其是对方身上那股金翅大鹏血脉的气息。
它驻足回头望着一黑一白两个背影,暗道:“那不是金翅大鹏的儿子吗?”
“它怎么能跟人族待在一块?”
“不行,我族大战在即,不能让它在人族当中了。”
元亨倒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掳走周恕,这里毕竟还是金火洞的地盘。
大阵未成的话,贸然出手招惹到金火洞的多位渡劫,只会双拳难敌四手。
————
临苍高原划为妖族的地盘,邪的存在没有变少,反而变得更多了。
这些邪开始逐渐朝高原之外发展,寻找落单的人进行引诱击杀。
宋霆走在雪地上,肉身渡劫修为的他,无惧灵压,任凭风雪刮在他的脸庞。
杀了三尾铁鬣狗之后,他又解决几头妖魔,有妖皇,也有妖王,甚至还有金丹境的妖兽,他一个都没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今我多杀一些妖魔,他日真正爆发两族大战的时候,人族就能少死点人!”
宋霆脸色漠然,混沌气血形成一具铠甲在他身上,时刻保护他。
这副气血铠甲除非渡劫妖圣出手,否则就算是十位妖尊,也难以破了混沌气血甲的防御。
“尤其是三眼牛妖所说的长老,罪大恶极,真是该死!”
他在雪地上不断走着。
在乾阳界天待太久了,更多看到的是人与人的争斗,其实诸天万界之中,还有很多人族被妖族欺凌,当做猪狗屠杀。
“倒也谈不上正义,无非是天命之争。”
“不过有我宋霆在,天命只能在人族手中!”
宋霆心里想了很多,生灵天命之争,从来都不是怜悯的时候。
“宋霆,宋霆!”
忽然,有声音在后面喊着,非常像停云仙子的声音。
宋霆没有回头,停下脚步道:“你是邪吧?你是怎么知道我想着停云仙子的?”
“还有,你为何能模仿她的声音,在我转头的瞬间扭断我的脖子?”
身后伸出暗影双手,打算等宋霆回头扭断脖子的邪一惊。
它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宋霆没有回头,继续道:“像你这样的邪,有组织的吗?谁命令着你?”
邪两只指甲尖锐的手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它出生就是游荡在外面的邪,本能就是喊出下手之人心中所想的人的声音,然后得手扭断脖子。
“算了,你是一只低级的邪,我不怪你,你认识邪道人,或者邪道尊吗?”
宋霆利索地回头,那邪机械般地将手掐在宋霆的脖子上,可怎么也不动宋霆的脖子!
“你认识邪道人吗?”
一只手掌捏住这只有形无质的邪,攥得它无法呼吸。
虽然它本来就不需要呼吸,但接触到人手掌的一瞬间,它学会了呼吸。
也学会了说话。
它甚至学会了情绪,求饶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天生就是这样的,求求你别杀我!”
宋霆轻笑,用无距穷变术加上混沌气血缓缓构建邪的身躯,问道:“那你认识其他邪吗?”
这只邪在神通之下,知道了邪的含义道:“认识,其中有一只邪只从夜晚出来,进入生灵的梦乡之中,很是厉害,绝对在我之上!”
“它在哪儿,你带我去!”
宋霆看了看天色,还有一个时辰就会天黑。
由混沌气血充实从有形无质变成有形有质的邪点点头,在前方领着路。
它不知道自己为何懂了那么多,只觉得听命于身后的人族是最正确的选择。
身后的宋霆则暗暗思忖:“我这无距穷变术太强了,连邪这种在修仙界中最神秘的东西也能控制。”
“不知道那种会说话,自称为神仆的邪,我能否控制?”
他想到了之前绑架过赵紫柔和素素的邪和八域的邪道人。
夜晚,临近金火洞的一座城池中,周恕和孟卿珂决定在城池中睡一晚,明日一大早再去金火洞。
两人都没有向宗门传承要钱,苦哈哈地订了一间房,挤在一块。
“周兄,我听说最近有些不太平,一些小的村落时常丢走了孩子和女人,说是有妖魔作祟!”孟卿珂点头读书,随意说了那么一句。
周恕立马反驳道:“乾阳界天可有禁妖令,哪来的妖魔作祟?不过是人干的肮脏之事,往妖魔身上泼脏水罢了。”
闻言,孟卿珂不与他争辩。
对方的生母是妖族,恨透了生父,自然站在妖族立场多一些。
他看了几页书后,又想开口说话,转头却发现周恕消失不见了。
“周兄?周兄?”
孟卿珂扫了一眼房间内,没有发现周恕的影子,可刚刚也没出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