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其实蛮不服气的,想她富可敌国,以一人之力在财力上甚至可以压夏林一头,还有自己家的关系盘根错节,洛阳又本来就是他家以前的根据地,想跟本地豪强对抗一下怎么不行了?
那洪州牧明显就是看不起人嘛。
不过直到她跟着夏林去了一趟号称天下第一寺的白马寺……
僧众三万三千,信徒不计其数,还有乡绅拥趸、地方文武相护,其中武僧近五千人,这帮武僧拿起家伙就是僧兵,关键还他娘的有钱有地有佃户,甚至白马寺周围还有三个镇子,就是依附它而建的。
那规模,堪比一方诸侯。
“还能不能了?”
夏林一巴掌拍在独孤寒的屁股上:“小豆芽是真不自量力。”
独孤寒这会儿可没话可说了,她独孤家最弱的一项就是没有实际的兵权,而这哪里是什么寺庙,这不分明国中国么,然而这还不是僧侣问题最严重的区域,可想而知河南道的局势已经多么严峻了。
“每一个政策都有它的后遗症,陛下登基之后国事不稳,所以需要用佛法稳民心,但时间一长这民心可就不归他了。”
两人在寺周围的镇子上,坐在一家斋菜馆子里,这里的菜价可不便宜,大部分来吃的都是穿着僧衣的和尚,倒是不见几个百姓。
夏林、独孤寒还有卓恒三人一桌子五个菜就要三两银子,而那些和尚似乎就是把这里但食堂一般,花钱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还是一家寺庙周围的场景,若是将河南道的寺庙连成片,那恐怕真的是要命。
“我倒是长了一回见识,以往我还真觉得和尚便是和尚。”
夏林轻笑一声,转过头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夏林侧过头小声对店小二说:“镇上可有青楼?”
一听青楼二字,独孤寒跟卓恒俩人明显愣了一下,而那小二则是直接翻起了白眼,颇为不耐烦的说道:“这位客官,您若是没事吃完了便走,这地界您问……问……”
这会儿夏林一张十两的票子拍在他手中:“好好想想。”
店小二弯下腰来,压低声音说:“三位,青楼没有,不过北边有个庵倒是个雅致的地方,几位晚上吃完了饭倒不如去庵里听听佛法,保不准倒是有些收获。”
“好了,没你事了,去吧。”
“多谢客官打赏!”
小二离开之后,夏林看了一眼身边两人,乐呵呵的说:“怎样?两位,去不去感受一下佛法?”
好奇心人都是有的,夏林也总是反复强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于是他二人还真的就一道去了那个小二嘴里所说的听佛法的地方。
这个庵的门脸很朴素,就是青砖小院墙,两扇原木色的门,看着一点都不稀奇,只是门口很突兀的有两个红灯笼挂在那你,跟这个素雅清淡的气氛格格不入。
“看着没有人呐。”
独孤寒摇着扇子:“这里能有什么玩的?难不成还真听经书啊。”
夏林清冷一笑,上前拍门。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个素衣的小尼开门见礼,她年纪看上去也就是十二三岁,跟独孤寒差不多的大小,但眉眼之间顾盼生姿,倒还真有几分姿色。
“几位施主,庵内不留男宾。”
夏林笑道:“熟人介绍来的。”
那小尼一听,门稍稍开大了一些:“敢问是哪位施主?”
“这个就不方便透露了,但他可是说了,你这的功课比其他地方都要好。”夏林说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票塞到了那小尼的领口处:“拿着,算我孝敬佛祖了。”
这会儿木门吱嘎一声开了,小尼将他三人让了进去:“三位请跟我来。”
关上门之后,便是一个大大的院子,后头这是禅房庙堂之类的建筑,再往里头走便可以看到不少女尼来回行走,高矮胖瘦皆有,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姿色不错,基本上可以说是随便选一个开盲盒都不会吃亏。
那小尼将他们三人带到一个禅房之中,禅房的装修简单,只有几张铺在地上的软榻,再就是一张矮榻。
过不了多久,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便是几名女尼捧着酒菜走了进来,她们穿着非常素雅的僧袍,但独孤寒越看越不对劲。
“你看轮廓。”夏林凑到她耳边小声这么说了一句。
这下她才发现这些女尼不对劲的地方,这些女子僧袍之下竟是不着寸缕,难怪叫人感觉异样,轻薄的僧衣根本遮不住少女玲珑的曲线,倒是实在叫人想入非非。
卓恒到底是个小处男,他这会儿面色通红低着头不敢去看,但这会儿却有一个女尼主动坐在了卓恒身边:“公子,我见你似有心魔。”
“等会。”夏林抬起手阻止道:“先别心魔,先谈谈你这里的项目都是怎么收费的。”
那几个女尼对了个眼神,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便开口说道:“施主,我们这里不谈钱,谈缘。”
“行,多少元。”夏林点头道。
“若是施主心诚,便去大殿烧香,一根香便是一百两,一根香有一根香的缘分,九根香便有九根香的缘分。”
夏林拿胳膊肘怼了一下独孤寒:“去,烧个十八根。”
独孤寒一脸不耐烦的拍出两千两的银票递给那个说话的女尼:“去,给我烧二十根的缘分,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二十根香的缘分都有些什么。”
她们很少见到出手如此阔绰的,那年纪稍长的女尼出去之后验证了一下票子是真的,然后便匆匆走到了这地方管事儿的人所在的禅房。
大概也就是一盏茶功夫吧,这里原本的几个女尼都给撤走了,换上了一水儿的小妹子,各个漂亮到叫卓恒惊心动魄,他这么一个大军阀的崽,在这时居然有些手足无措,甚至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这后进来的娘们儿,虽然身上还是穿的是素色的僧衣,但明显是改过的,不光尺码都要小一号,紧巴巴的贴在身上,还有专门凸显腰肢的设计,甚至于原本开到小腿的叉,穿在他们身上恨不得开到肋骨叉子,稍微一动便是一片佛光乍现。
这一个个风情万种气质万千,一般人是真顶不住,甚至就连独孤寒这个小泡芙都差点动了真气,卓恒更是满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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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被人诟病极好女色为人不正的夏林全程只是吃吃喝喝,偶尔调侃几句。
而到了那用嘴喂着吃酒的环节,玩最开的居然是独孤寒,她这吊毛左拥右抱亲得啧啧作响。
反倒是夏林真的是不太感兴趣,毕竟他是吧,浮梁大剧院里妹子,那可都是当年正顶的花魁,虽然都成了良人,但勾搭起夏林来那可都是不遗余力,再看这里简直味同嚼蜡。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卓恒可能要顶不住了,这会儿夏林咳嗽了一声:“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诶?我那二十根缘分还没……”
独孤寒还要挣扎却被夏林拎着就给带走了,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卓恒。
三人走在这月光如水的小道上,独孤寒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反倒是卓恒有些愧疚的说道:“师兄,我心志不坚了。”
“正常。”夏林笑道:“这种地方能保持心智的可没几个。”
“那你呢?师兄我见你好像纹丝不动。”
“师兄我啊……”夏林侧过头看了独孤寒一眼:“已摘了世上最美的那朵花了,其他于我不过是庸脂俗粉。”
独孤寒这会儿还咂摸嘴呢:“你说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拉去修行佛法了?”
“我说你,我这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夸你的话,你是油盐不进啊。”
“你夸我什么了?你什么时候夸过我?”独孤寒上下打量着夏林:“看着你就嫌弃的很。”
这会儿卓恒好奇的问道:“师兄,难不成佛门真的就藏污纳垢了么?”
“当然。”夏林点头道:“佛门这些年得的自由太多了,我们不是说自由不好,而是当自由过了火,就会衍生出很多光怪陆离的妖魔鬼怪,自由自然是好,但要在规则内才行,你看他们这帮秃驴如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不行的。”
“师兄我明白了,其实不能叫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但可以叫人不想做什么便不做什么方为自由。”
“诶!你小子有悟性。”夏林点了点头道:“没错,比如今日那些个女尼,他们想卖就卖,这不是自由,而是当她们不想卖时就可以不卖,这才是你需要做的。”
这时独孤寒摸着下巴说:“你说若是把她们身上的衣裳改改缓缓材料,是不是能就赚很多钱?”
卓恒跟夏林都没有搭理小豆芽,卓恒则满心担忧的问道:“他们如今已是这样,那我们又该当如何应对。”
夏林上前搭上他的肩膀:“下面就是我要着重跟你讲的农村包围城市了。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解决最难的问题,师父都已经把答案给咱们写明白了。”